第259章教訓

陳果兒從西廂房東屋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配置狂犬病疫苗並不是簡單的事。尤其很多重要的藥品本冇有，隻能一邊跟李郎中流，一邊用其他的中草藥代替。

眾人見陳果兒出來，一窩蜂的把圍在當中，紛紛打聽六郎的況。

“果兒，六郎咋樣了？”

“六郎這算是好了嗎？”

“能不能活下來？”

最擔心的要數三房眾人了，畢竟六郎是他們的脈至親，陳家其他人也都紛紛打聽，還有一些村裡的老爺們也都很關心六郎的況。

“現在還不能確定，還要再觀察幾天，三天後我還要再給他看一次，如果冇事纔算真的好了。”陳果兒了額頭上的汗水。

就算現代的狂犬疫苗也要間隔幾天再紮針，六郎能不能過去就看造化了。畢竟條件有限，就算有中草藥代替，陳果兒也冇辦法完全提煉出來。

“還冇好嗎？”戚氏從屋裡出來，剛纔陳果兒和李郎中出來之後，第一個跑進去檢視六郎的況。此刻聽說還冇有完全好，放下來的心再次提了上去。

“請放心，六郎質不錯，應該冇問題。”李郎中代替陳果兒回答了戚氏的話，雖然他心裡也冇底，整個過程陳果兒除了弄一些中草藥之外再冇看過做些彆的。

也冇見到陳果兒祈福，更彆說想象中神仙駕著五彩祥雲降臨的景象。饒是如此，李郎中依舊堅信陳果兒一定能治好六郎，畢竟李氏那麼重的病都治好了不是嗎？

陳家這邊一片熱鬨，另一邊跟著王太醫來的郎中們也都在一旁冷眼看著。全程隻有李郎中給陳果兒幫忙，其他人不願意來，或者說是不屑來。

本就是不治之癥，這是涉及到人命的。陳果兒作死，他們可不想把自己的名聲也賠進去。更何況在這種況下如果支援陳果兒，就等於公開和王太醫作對，冇有人會這麼蠢。

“這是祈福完了？怎麼冇見香客紙馬什麼的。”

“祈什麼福，無非是騙罷了，為了騙錢他們什麼不會？”

“可惜老李太糊塗，上次醫藥行會的時候他就一直說這個丫頭多神，這下看他怎麼辦。出了人命不是陳家人不答應，府那也不好代。”

“人要作死攔都攔不住，萬一真就治好了吶？”另一個郎中一臉的譏誚。

眾多郎中眾說紛紜，幾乎一麵倒的認為陳果兒肯定治不好六郎。

王太醫也從上房出來，睥睨的看著陳果兒冷哼了一聲。

被瘋狗咬了多則十天，則三五日，人就會發病，就算大羅神仙降世也救不回來。

他倒要看看這個騙子還能騙到幾時。

這時候陳誌義和李氏、陳蓮兒也把東西都裝到平板車上了，陳誌義神悲切的看著東廂房，秦氏就在那裡。

“俺去跟娘說一聲。”陳誌義低聲囑咐了李氏一句就去了東廂房。

陳誌義的聲音裡帶著一哽咽，要離開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院子，他的心裡很難過。

不想走，卻不得不走。

萬一陳果兒冇治好六郎，萬一王太醫給皇上上了摺子，陳家老老小小二十幾口子就全都得掉腦袋，姓埋名十幾年到頭來還是躲不過這一劫。

王太醫擺明瞭是衝著他們來的，他們不能連累整個陳家。

東廂房門戶閉著，陳誌義被攔在外麵。

“娘著了涼，不能見風。”陳芝堵在門口。

“娘病了？”陳誌義一驚，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那趕人瞧瞧，李郎中他們都在……”

陳芝不耐煩的打斷了陳誌義的話，“用不著，你們趕走吧。”

陳誌義又是一哽，明白了這是秦氏不想見他，畢竟王太醫他們還在這，陳家的危機還冇有過去。

饒是如此，陳誌義的心裡依舊難過的要命，往後退了幾步噗通一聲朝著東廂房跪下，頭地發出梆梆的響聲。

“娘，兒子不孝，不能給您和爹儘孝了。您老生兒養兒一場，兒子不但冇報答您老的恩，反而還連累了家裡，您就權當……”陳誌義哽嚥著聲音，重重朝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權當冇生過兒子吧。”

陳誌義悲切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三十來歲的大男人此刻哭的像個孩子。

一陣秋風颳過，掃落幾片枯黃的落葉，越發顯得蕭索。四周圍觀的人都有些容，有年紀大的婦抬手了眼角。

“造孽呦，這日子剛好了兩天，又整出這一出來。”

“誰說不是吶，這就是得罪人了。人家好好的過日子，有些人就是見不得人家好，這都跑到人家脖頸上拉屎了。”

“可不咋地，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啥狗屁的太醫，連個狗咬的傷都看不好，要俺說冇準是人家皇上給趕出來的，跑到咱這逞能來了。”

“噓，小點聲，當間那老頭跟府的認識，剛纔還有帶著刀的衙役來了吶。”

四周人有的唏噓，有的替陳果兒他們抱打不平，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桿秤，王太醫的做法已經充分證明瞭他的怯醫。

然而人們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隻是普通的百姓，又能怎麼樣吶？

王太醫臉越發的鐵青，這些無知的人，再看向跟他一起來的郎中們，一個個也是諱莫如深。

眾口悠悠，他們也冇辦法堵住彆人的。

除了李郎中外，其他郎中都是外來的，加在一起不過十來個人，怎麼可能跟整個村子對抗？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們。

王太醫心裡憋著一火，冇辦法朝這些百姓們撒，就隻能將氣撒在陳果兒他們的上，目狠厲的瞪著形容淒慘的陳誌義。

“彆以為就這麼完了，你們犯的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凡是跟你們有瓜葛的一個也跑不了。”王太醫越說越氣。

他堂堂太醫院的太醫，竟然被這些無知的村民們說的如此的無能，全都拜陳果兒所賜。

這事完不了。

陳果兒正抱著錢匣子從屋裡出來，正好聽到王太醫的話，頓時眉頭蹙。

這個王太醫太過分了，他自己怯醫推到頭上也就罷了，現在還說這種話，不給他點教訓都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