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砂鍋豬肚(中下)

含釧的眼睛閃爍著八卦之魂的芒。

打探別人的之路，真是快樂呢！

左三娘幾十年一遇的、眼可見地害了起來。

嗯...

就像一株了的含草似的。

老臉老皮的，麵頰上還升起了兩團紅雲。

含釧捂著帕子笑得可高興了。

左三娘出大拳拳，埋頭輕輕捶了含釧一下。

含釧往後一倒，差點摔了個趔趄。

好傢夥！

這力氣！有當年自己的風範啊！

“沒誰...”左三娘聲如蚊蚋，答答地埋著頭，臉上的紅雲快要沖破糊得厚厚的那層珍珠了，話音落地便轉過去，背對含釧，隔一會兒又轉了過來，繼續答答地說，“我同你說了，你不要告訴別人。”

含釧滿口應好。

左三娘埋著臉，“你發誓！”

含釧趕忙舉起手指向天，“我發誓，我若將今日之言告知第三人，我..我就不得好死！”

左三娘埋著頭又想了一會兒，又利落地翻了個，隔了片刻再翻回來——好鬆鼠化油鍋鹹魚，還帶自己給自己翻上的...

在含釧發了三個毒誓、左三娘快要把涼席榻折騰塌了之後，左三娘手捂住臉，聲音斷斷續續的，含釧支起兩隻耳朵，聽了好一會兒才聽出個大概。

“現...現...原形？”

什麼現原形？

左三娘喜歡個妖怪！？

還要現原形！

含釧張得大大的，這姑娘莫不是癔癥了！

左三娘見含釧沒反應過來，又想著說都說了，便死豬不怕開水燙地一拍大，索把話說全乎了，“尚齊歡的哥哥！尚史家的兒子！尚元行！”

是尚元行，不是現原形...

等等！

齊歡的哥哥！

這..這...這是我把你當手帕，你把我當大哥嫂啊...

含釧愣了愣，抹了把額上的汗，一子玫瑰味兒，結結開口，“那..那齊歡知道嗎？”

左三娘‘唉’的一聲嘆口氣，躺會了榻上，眨了眨眼，“不知道。除了你，誰都不知道。”

含釧方纔恍然大悟。

原先聽說北疆那一行人遇了難，左三娘又是紅眼睛、又是著急上火，原先還以為是急手帕之所急，結果是急“現原形“呀...這丫頭藏得可夠深的呀！

含釧抿抿，“你和尚探花很嗎？”

含釧回想了下，也沒覺得平日裡老左和尚家小哥有甚往來呀？不過左家和尚家素來要好，再想一想尚家小哥確實長了一張畫中人的俊俏臉，不同於徐慨的寡淡、張三郎的油膩、曹醒...嗯！自家哥哥才沒缺點呢！為啥不喜歡曹醒！？

要是喜歡曹醒，舉雙手贊——

有這麼個不挑事兒的大嫂，是曹家之幸！

對啊！

左三娘要是喜歡曹醒就好了，哥哥的老大難問題也解決了，大家都高興...

含釧的思緒一早飄到半空中。

左三孃的思緒也不知飄哪兒去了，含著笑陷了回憶，“嗎？也不算很吧？我十四歲搬到京城來，第一個朋友就是齊歡，尚家夫人樂意邀我去家裡玩兒，我記得是一個秋天，庭院裡滿地都是落葉，我的帕飛了出去，被風在地上捲了好幾滾，最後落到了一雙皂的綢緞靴子前...”

哇哦...

含釧思緒被拉扯了回來，手撐著下，眼冒星星地聽。

“他的手很漂亮。”

左三娘眼睛裡好似冒著，素來大大咧咧的姑娘如今像被暖籠罩住一般，看上去溫又溫暖，“十指纖長，骨骼分明。我還記得我順著那雙手慢慢上去看到他的臉，目溫和，眉目如畫，謙謙君子正認真地注視著我...”

含釧嚨裡滾出個“哇嗚——”

小姑娘、小郎君什麼的，最暖了！

反觀和徐慨。

夢裡，第一次見徐慨，是跪在地上，過青石板折出的，看到了個麵容模糊的冰塊兒。

今生，第一次見徐慨，被吳三狗那老賊敲得個頭破流的...

嗯...

反正都不唯。

含釧抱著枕頭，催促左三娘趕說下去。

左三娘怔愣片刻後，再往後一倒，整個人跟嵌在枕似的，手一攤，“就沒了啊。”

“什麼就沒了！？”

“雖說大魏於男大防不那麼嚴格，可宦世家的姑娘郎君怎會有單獨相的景？再見要麼在宴席上，要麼在尚家，要麼在街上，都隔著人、隔著、隔著千山萬水的..”左三娘“嗤”了“嗤”，“我可不是張霽娘那樣的貨，遂自己心願，倒家裡的門楣。”

含釧不可置信，“你就為了這一麵，喜歡...喜歡他？”

左三娘認真地點了點頭，“有什麼問題嗎？他長得多好看呀，在你哥哥還沒來京城，秦王爺還沒辟府出宮前，他可是穩坐北京城俊朗公子哥頭把椅的！”

第三百七十八章 砂鍋豬肚(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