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薇白天很開機，是以，知這個習慣的賀擎東，直接打了他小堂弟的手機。

    禾薇拿廚房用紙幹手，接過賀許諾遞來的手機，到耳邊：“喂？”

    “那麼大一碗冰淇淋吃的痛快嗎？”

    “……”

    小叛徒！禾薇眼神幽幽地睇向廚房門口的某年。

    後者朝做了個鬼臉，迅速回腦袋，跑回書房去了。

    “圓圓也吃了那麼大一碗呢。”而且吃的比快多了。

    禾薇撅撅，把出賣的年供了出來。

    沒聽過“有難同當”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

    “我不是兇你，我是怕你吃多了肚子不舒服。還有，你那個……咳，快來了吧？我記得就月底這幾天，冰冰涼的東西一下子吃這麼多，到時肚子疼怎麼辦？”

    禾薇：“……”

    賀士，你辣麼忙，沒必要時間記住這些小事的！真的！

    賀擎東見默不吭聲，知道肯定又害了，想到俏臉紅撲撲的樣子，下腹不由得一，忙岔開話題問：“圓圓那小子這幾天老往你家跑？”

    “嗯，他說天待家裡很無聊。”

    其實最早時，賀許諾回答的是“沒人做午飯給他吃”，不過接收到他爹，也就是和學生一樣放暑假在家的賀遲風賀老師瞥去的眼神，立馬改了個理由。

    他爹做的飯固然不好吃，但總歸還是有飯吃的不是？

    不過在禾薇看來，賀許諾鞋之所以三不五時往家跑，多半是相中了娘做的冰淇淋，而不是真的嫌家裡無聊。

    照師母大人的意思，圓圓鞋只要有的吃，有電腦玩，有閑書看，一整個暑假不出門都不會喊無聊。

    賀擎東顯然也猜到了這個原因，笑罵了小堂弟幾句。

    “對了。誹謗案二審開庭維持原判的事你知道了嗎？”

    他指的是樓瓊丹那個案子。

    樓瓊丹不服一審判決，又聽媽說主審將媽送的禮如數退了回去，心知肯定是禾薇這邊比們快了一步，以至於一審判的那麼重。於是。嚷著要媽找律師提請二審。

    趙雪蘭從律師那兒惡補了一番審判程序，順著兒的意思，以“一審判決不公”為由，提出了二審，並要求嚴懲一審的主審。說他收害方的賄賂，導致判決不公。

    但是可能嗎？

    主審即便真有心想收禮，能收的也就被告方幾個主從犯送的，可偏偏這個案子上，他愣是丁點禮都沒沾，至於量刑過重一說，更是無稽之談。

    誹謗罪最重可判三年有期好嗎，他看在對方送禮的份上，雖說沒收，但還是稍微幫了點忙。以未年為量刑理由，判了兩年。

    要是他心思重一點，拿這個案子去拍上頭的馬屁，判個三年都不會有人來說他判重了。

    結果被告方還上躥下跳地四投訴他，說他收了害方的禮、判決不公。

    公不公得有證據不是？他自信主審的這起案子法庭筆錄完整，隨便上頭怎麼查，都沒有站不住腳的地方。

    於是，二審雖然開庭了，但並沒有如趙雪蘭的願――減輕兒的刑罰，而是維持了原判。

    二審一終。這起案子才算是徹底地塵埃落定了。

    至於禾家這邊，拖了這麼久，都快把這個事給忘了。

    是以賀擎東這一問，禾薇怔了怔。

    法院寄來的二審開庭通知清明節後就收到了。但是沒去參加。

    證據確鑿，二審即便改了判決，也不可能改“無罪釋放”，頂多減幾個月刑期罷了。

    想想樓瓊丹在牢裡待了這麼多月，理該到教訓了，便沒去旁聽。也沒留意二審會怎麼改判。

    倒是沒想到，二審的判決結果，竟是維持原判。

    想到這裡，禾薇輕歎了一聲，問：“你一直在留意這件事嗎？”

    “你說呢？”賀擎東不答反問。

    事關的事，讓他如何不留心、不關注？

    “謝謝。”禾薇心頭淌過一暖流，鄭重道了聲謝。

    好像真的欠他蠻多了。從認識他以來，好似每件事，都有他幫忙的影子。

    賀擎東不悅地擰起眉頭：“又忘記我說的話了？”

    他曾說過，不許說謝謝。無論任何事，都不想聽說那兩個字。

    禾薇俏皮一笑，眼角瞥到砧板上的青椒，彎起眉眼問：“那……下回你上我家，我給你做好吃的？”

    “嗯。”賀擎東愉悅地應了聲，驀地想起暈的事，忙斂下笑意，正道：“別拿菜刀之類的啊。要是刀子這種，我寧願不吃。”

    禾薇見時間不早了，手機夾在耳邊，正準備切青椒，聞言，拿著菜刀的手頓了頓，半晌，才慢吞吞地回了他一個“哦”字。

    賀擎東聽出語氣裡的敷衍，俊眉一挑，問：“這會兒在幹嘛？”

    “……”該如實回答嗎？

    難得娘不在家，想捋袖子下廚給爹整兩個下酒的涼菜，別不是他也像娘一樣反對做菜吧？

    “別告訴我，你這會兒就拿著菜刀？”

    賀擎東這會兒已經走到他那輛黑的吉普兄跟前了，手停在門把手上，非聽到的答案不可。

    禾薇只好老實代：“是準備做兩個涼菜，給老爸下酒。”

    末了主保證：“我真不暈，上回那是……”

    沒法說明真實原因，只得弱著聲音道：“那次是意外、意外啦！你看我後來一直好好的，沒再暈過吧？而且我會很小心，絕不會傷到自己……”

    賀擎東甚至可以想見，倘若自己這會兒站在跟前，沒準兒會搖著自己的胳膊晃來晃去地求恩準。

    恩準嗎？

    意識到這一點，賀大爺的心莫名大好。

    聽得出來，小妮子相當介意他的同意與否。要不然，大可以電話一摔，想幹啥幹啥。

    可沒有，不僅沒有，還噥細語地跟他說各種好話，意圖說服他同意。

    唔，既然如此，他勉為其難答應一次吧。難得見說這麼多，只為了求他同意。

    只不過，“那讓圓圓看著你，一有什麼況，立刻給我電話。”

    說完又接著補充道：“要是不答應，那就別做了。”相信未來丈人不介意吃兩個菜的。

    “好嘛。”

    掛掉電話良久，禾薇幡然意識到：幹啥要聽他話啊，又不是娘――眼皮子底下盯著。

    哪怕他的話，總著一子不容人抗拒的威嚴，可天高皇帝遠的，管在家裡幹什麼啊。

    腹誹地正歡，扭頭看到某個菜吃的小監工，瞬間偃旗息鼓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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