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擎東發完短信，見小妮子遲遲沒回複，黑著臉悶站了一會兒，然後拿起睡袍、浴巾，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來，著一頭漉漉的頭發找電吹風，找了一圈沒找到。

    想起上回用的時候，好像接了個電話，接完有事出門，就把電吹風順手擱在茶幾上了，怕是被搞衛生的鐘點工收進了儲櫃，於是，扣浴袍，套了條長，著發去樓下拿吹風機。

    路過書房時，聽到裡頭傳來老爺子暗的笑音，挑了挑眉，抬手叩了叩門：“爺爺，這麼晚了，還沒睡？”

    嘎――

    書房裡瞬間沒了靜。

    “爺爺？”賀擎東疑地推了推門，門倒是沒鎖，一推就開了。

    賀老爺子坐在紅木打造的太師椅上，手裡捧著一副裝裱好的繡畫，和推門進去的他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咳，這就去睡，這就去睡。”

    老爺子把手裡的繡畫往後一藏，假裝腰酸背疼地捶了捶，乍看到書桌上還攤著十幾個繡工致的香囊，忙抓起一旁的報紙攤蓋到了香囊上，隨即朝大孫子幹笑了兩聲：“你怎麼也還沒睡啊？坐了一天的飛機，不累嗎？”

    老爺子要是不遮遮掩掩，賀擎東倒是沒想那麼多，這麼一弄，反倒令他起疑了。

    長一邁，三兩步就來到書桌前，掀起報紙，拿起其中一個香囊，左看右看，總覺得有些眼，抬眼問老爺子：“您哪兒來的這些？”

    “要你管！”老爺子一把奪了回去，然後連同桌上的那幾個香囊，一腦兒全收到了書桌的大屜，推上屜後，佯裝不耐煩地揮揮手：“走了走了，睡覺去了。”

    “爺爺。”賀擎東忽而想到什麼，扶住起的老爺子。問：“這些，是小叔小嬸帶來的吧？”

    “咳，差不多了。”老爺子囫圇地應了兩句，意圖蒙混過去。

    他才不說。這幾樣繡品，連同樓下儲藏間那堆家釀的果酒、自制的醃鹹海貨，都是禾家人托小兒子倆口子帶上來的，香囊人人有份，但那副繡工致的風景畫。卻是指名道姓給大孫子的，說是謝禮。

    “小叔、小嬸帶來時沒留什麼話嗎？”賀擎東見老爺子囫圇不清的話語，約猜到了些什麼，難怪剛剛那個香囊看上去那麼眼，十有**出自小妮子的手。

    “能留什麼話！”老爺子眼一瞪，沒好氣地哼道：“送來孝敬我的算不算？”

    “爺爺若是喜歡，回頭我讓薇薇給您繡副寓意長壽如意的《青山不老松》或是《松鶴延年》怎樣？”

    “那敢好！”老爺子口而出：“剛那副《仙人穀秋景》確實不怎麼稱我心意啦，不過馬馬虎虎……”

    說到這裡，老爺子意識到自己暴了，話音戛然而止。

    “爺爺。”套出話的賀擎東。無奈失笑，不過沒忙著折回書房拿那副繡畫，而是攬上老爺子的肩，放聲調道：“那畫，其實是送我的對吧？”

    “對啦對啦！”老爺子見瞞不住了，梗著脖子惱怒道：“送你的我就不能拿來欣賞欣賞嗎？什麼謝禮不謝禮的，要論謝禮，那丫頭也該給我一份，虧我為那事兒打了那麼多通電話，欠出去那多麼人。回頭還被那些老不休看好戲……”

    “好。”賀擎東笑著應了一聲。

    “好？好什麼好！”老爺子見大孫子沒頭沒腦說了個“好”字，氣哼哼地繼續埋怨：“我說的都是真的，要不然，你以為那個案子能判得那麼爽快？”

    “我知道。”賀擎東攬上老人的肩。親昵地靠了靠，微弓著，在老人耳邊含笑道：“所以我說好，回頭我一定轉達，讓給您繡幅包您滿意的畫作，要是有時間。再讓給您來幅壽誕賀禮怎樣？”

    “這還差不多。”賀老爺子鼻息哼了兩聲，“至於書房裡的那些，咳，那副畫你拿去，那些個香囊，聽你小叔說，有安神助眠的功效，我自己留一個，其他的送人去。羽扇沒了，送個香囊湊合湊合吧……你這麼盯著我看幹什麼？羽扇那事兒又不是我先開的口，是那群老家夥起哄……反正除了那畫是給你的，香囊都歸我，你都有畫了還要香囊幹什麼……”

    賀擎東把念叨了一路的老爺子，送回臥室，然後下樓找到了吹風機，三兩下吹幹頭發。

    上樓時，順道去書房拿了那幅《仙人穀秋景》的繡畫，這才回到自己房間。

    剛進門，就聽到手機響，是短消息的提示音，而且是小妮子專屬。

    拿起手機掃了一眼，是來道晚安的，當即撥了個電話回去。

    “你幹嘛打電話啦？”禾薇躲在被窩裡，著嗓門嗔地問。

    老家的隔音可沒家裡好，在家都不怎麼敢和他通電話，何況是在爺家。

    “想你了。”

    賀擎東沒正面回答，而是重複了一遍發的最後一條短信容。

    室開著暖空調，他一手持著手機，一手掉長，披著浴袍坐在床沿，側頭看了眼邊上的那幅《仙人穀秋景》，眼神和地挲了幾下，說：“你送的禮我收到了。”

    “哦，那個哦，是我閑著無聊，拿店裡新到的緞面練手用的啦，你不介意就好……”禾薇小聲地回了句。

    覺臉頰有些燒，不知是被窩裡太熱的緣故，還是被他低的嗓音撥的。

    “嗯，我不介意。”賀擎東低笑了一聲。

    別說是害了找說辭，即便真是練手的作品，那又怎樣？只要是出自手的他都喜歡。

    “爺爺看了也很喜歡，趁著我人沒到家，藏到了書房，要不是被我發現，估計真會被他匿下了……”

    賀擎東含著笑，把老爺子氣呼呼的反應描述了一遍，然後說：“所以，媳婦兒啊，你得幫我撐住這個場面才行，要不然，爺爺會以為我是在誑他。時間上不急，還得四年才到他七十大壽呢……”

    “你、你別喊啊，誰是你媳婦兒啊……”

    禾薇的臉更紅了，差點把手機扔出被窩。未完待續。

    ps：二更總算沒太晚~~順祝周末愉快，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