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你寫的,這才剛開頭,卯足一勁兒,誰都能表現得不差。不過這種事貴在堅持,一日兩日如此艱苦訓練不難,難得是一年到頭皆是如此,甚至將其培養習慣。」
兵該有的素質,這些人都還沒有,薑芃姬可沒有徐軻那麼樂觀。
領過最為悍的雄獅部隊,眼早已被養得挑剔,要是以的標準挑選,幾千年都挑不出一個可以完全符合條件的兵。當然,遠古時代戰爭形勢不同,條件也不可能這麼苛刻。
徐軻見薑芃姬沒有毫滿意或者不滿意,心中輕嘆一聲,郎君果然是要搞大事的人。
也不知道昨天一夜發生了什麼,覺郎君心中的野心越發明顯了。
「軻會儘力督促,絕對不會讓郎君失。」徐軻嚴肅保證。
薑芃姬嗤了一聲,「我失做什麼?」
徐軻一怔,瓣翕,正想開口,卻聽薑芃姬又開口掐滅了他的話頭。
「若不認真訓練,丟得是他們自己的小命。給你個話,滄州孟郡有異,民恐怕難以平息。河間郡與滄州孟郡之間的距離,快馬加鞭不過半月路程。若是民盜匪進了河間郡,到時候,這些人不僅要去剿滅河間附近深山的匪寇,還需要麵對這些被急了的民盜匪。」
薑芃姬眼神狠厲,眸中帶著連久經沙場的老將都未必有的肅殺,看得人全發寒慄。
「我之前便說過了,柳府不養廢。」冰冷冷地道,「不想活著,那就是死路一條。」
遠古時代的戰爭對於薑芃姬來說,頂多扣上一個「暴」的標籤,還遠遠不到殘酷的程度。
見識過真正的山海,見識過真正的人間煉獄,再看看其他的,也不過如此。
徐軻眸子微睜,似乎本沒有注意到前麵的話,全部被那句「滄州孟郡有異」吸引了。
「滄州孟郡?」徐軻被震得魂不附,旋即又說,「那關係到東慶國門要害,怎麼會民?」
薑芃姬眼鏡一翻,渾不在意地道,「了就了,那與我有什麼關係?」
徐軻被這話噎得不輕,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不是他說,哪怕東慶皇室不得人心,士族高門權柄日益增大,「一國之君」已經沒有以前那麼有威懾力,也沒有那麼大魅力引得文人士子追逐效忠,然而東慶始終是一個國家。
自家郎君的父親怎麼說也還是東慶郡守,這麼直白地說出這話,當真不要麼?
不等徐軻開口,薑芃姬又將自己的話圓了回來,「我不過是一介白而已,國家大事哪裡得到我置喙?滄州孟郡民,自然會有朝中重臣擔憂,說起來,的確與我無關。」
這話沒病。
徐軻徹底啞然,儘管這話有些歪,然而好歹還是圓回來了。
講真,徐軻覺得自己腦生反骨,這世上說不定沒有誰比他更加反叛了,直到他見了郎君。
這纔是小巫見大巫,本不在一個段數。
「郎君說的是。」儘管心糾結,麵上依舊要笑得燦爛,徐軻沉一會兒,說,「若是郎君訊息屬實,滄州孟郡民已起,恐怕不過三兩月便會波及河間,再不濟,也會有訊息傳來。」
「這是肯定的。」
遠古時代的通訊的確很慢,不過三兩月足夠滄州孟郡民的訊息,徹底傳到河間了。
徐軻拱手說,「既然如此,軻恐怕有個不之請。」
「什麼不之請?直接說就是了。」
徐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縱然民不會蔓延至河間,然而人心惶惶,恐怕米糧布匹的價格都會隨之大漲。依照軻先前計算,農莊兵丁每日所需米糧,一旬買一次便足,可若是滄州民訊息傳開,米糧漲價,原本夠一旬的嚼用的銀錢,恐怕連三五日的份額都買不到。」
薑芃姬側目,這小子是想提前囤積糧食?
這個時代講究手中有糧,心中不慌,糧食最重要。
正如徐軻說的那樣,若滄州孟郡民的訊息傳遍河間郡,原本廉價的米糧瞬間就飆車。
貴到買不起!
既然柳府有門路提前得知訊息,那麼趁著米糧價格便宜,趁早收購一批,以防不時之需啊。
若是正常況下,這倒是一個賺錢發家的好辦法,記得前世聯邦有不大勢力都是依靠這種手段倒賣戰爭軍需起家的,低價收購,高價販賣,最後經營了地方龍頭勢力。
不過薑芃姬衡量一番之後還是放棄了。
不是不心,而是太損,雖然對遠古時代沒什麼好,然而欺負普通百姓,做不出。
真正的強者,是通過擊敗更強者,以此為基石一步一步登高,而不是通過欺辱弱者。
雖然不贊,不過不得不承認,徐軻這話的確給提了個醒。
「乾不出損的事,不過購買米糧用於自家用度還是可以的。」薑芃姬說道,「你到時候去賬房那邊再支一筆銀錢,記在我的賬上,再買一批米糧,足夠農莊那些人嚼用半載就行。」
雖然東慶式微,然而國家威懾還在,滄州孟郡地險要,朝廷不會真的放任不管,民隻會在小範圍折騰,應該還不足以蔓延東慶其他郡縣,所以囤積足夠二三十人半年嚼用夠了。
徐軻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薑芃姬再度開口,他躊躇一會兒,低聲開口。
「郎君可還有其他吩咐?」
薑芃姬蹙眉,「沒了,你這小子又有什麼想法,儘管說來,何必磨磨唧唧的。」
徐軻溫吞說,「郎君不藉此盈利,剝削百姓,的確大善。可是您不做,想來河間其他士族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他們大多有沃田地,家中糧倉滿得都能溢位來……」
嗤笑,「旁人都跑去吃一坨屎,這不意味著那坨屎就真的香了,我幹嘛也要去吃?」
徐軻:「……」
「不,軻要說的並非此事。」
徐軻深吸一口氣,努力將薑芃姬那個見鬼但又形象生的比喻丟出腦海,太魔了。
不然他會忍不住腦補一群人吃一坨屎,自己還湊過去的畫麵。
這是一個十分有味道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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