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隨心所（2更）

這個人雖然也是滿心驚懼，但比起那幾人來，膽子倒是大了些，至不至於被嚇暈過去。

“不、不知是您，多有冒犯。”

這話是對瑾虞說的，態度十分恭敬。

通常對瑾虞有恐懼又有恭敬的，隻有一類人，那就是……殺手。

“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那人一驚，是生怕瑾虞抬手就取他命，忙說：“當真不知！”

“如果知道是您，我又怎敢不自量力的在您麵前出手？我是接了個任務，任務對象是殷家大夫人，您若不信可以去查，網站任務欄上確實有這個任務。”

瑾虞看著他，淡笑，“在殷家二的地盤上刺殺殷家大夫人？你為殺手，會這麼蠢？”

殺手執行任務，都會想好退路，通常不會選在出手後絕對逃不掉的地方出手。

這次任務完不，還有下次，冇必要為一次任務搭上命。

所以這個人說的話，瑾虞一個字也不信。

“你是不是覺得，我退了，就連殺手通常是怎麼行事的都忘了？”

“不敢！”那人忙說，綁在後的雙手扣著，這是極度張的表現，“我說的都是實話，您若不信，可以去網站上查任務記錄。”

瑾虞看他一眼，“任務這種東西，隻要有門道就能釋出，難道不能是你們自己人釋出來混淆視聽的？”

也冇給那人說話的機會，瑾虞繼續說：“且就當你說的是真的，那你說說，任務是誰釋出的？”

“是秦家二小姐秦白。”

“秦白？”瑾虞這一聲反問很是意味不明。

“是！就是秦家二小姐秦白，您可以去查，任務欄上都有記錄，您很容易就能查到。至於秦白為什麼要殺殷家大夫人，我並不清楚，您知道的，我們殺手從來隻管接任務，不管旁人恩怨。”

“行吧，就當是秦白釋出的任務，那你說說，你為什麼會選擇在帝國商場出手？難道你還有把握從殷家二的地盤上全而退？如果真是這樣，連我都要佩服你了，我都冇有這種把握呢。”

一旁的殷九燼聽著，挑了下眉。

看來小姑娘對他的能力還是認可的。

能得第一殺手這麼高看，還彆說，這種覺似乎還不錯。

實則，如果這個第一殺手不是瑾虞，他又豈會因得人高看而覺不錯？

殷九燼一直看著瑾虞，眸有了變化，又怎麼可能覺不到，轉了視線看向他，對他咧一笑。

“九哥，我一直都忌憚你的。”

殷九燼角微揚，“是麼，我怎麼冇看出來？”都快騎到他頭上撒野了，還忌憚他？

“那是因為我冇表現出來。說真的，九哥，如果與你為敵，我還真冇有勝算。”

說來也奇怪，連鬼剎島都能毀了，卻冇有把握能勝過殷九燼。明明他們又冇有過手，怎麼就會有這種覺呢？

現在有這種覺就算了，畢竟殷九燼是要護著的人，也冇必要和他爭個輸贏，但以前呢？

以前殷九燼在心中可冇有什麼分量。

隻能說，殷九燼這個人是真的厲害，讓冇對上他就冇有取勝的把握。

“那可未必。”殷九燼說。

這可是連他都能騙到的小姑娘，如果真是敵人，他未必鬥得過。

小姑娘大多時候表現出來的模樣，太過無害。

嗯，還很是惹人憐惜。

儘管那並非是刻意裝出來的。

也恰恰因為不是刻意裝出來的，纔會連他都能騙過。

瑾虞眼睛一亮，“九哥，所以你是終於承認我很厲害了？”

殷九燼：“……”

思維這麼跳，還在審問人呢話題就跳這麼快，一點兒也不沉穩，哪裡有半點第一殺手的樣子。

“先審人。”

“哦，對，我還在審人。”

不是不夠沉穩，而是瑾虞其實並冇有多重視這個殺手，至和殷九燼比起來，這個殺手完全冇有一點兒分量。

如果瑾虞不夠沉穩，又怎麼可能忍籌謀那麼多年毀了鼎盛時期的鬼剎島？又怎麼可能在大事上，其他三人都聽的？

要知道不管是席玲閔如風還是霍思雨，都是獨當一麵的人。

瑾虞的視線終於回到殺手上，殺手心中五味雜陳。

儘管恐慌不已，心下還是忍不住震驚，原來在外令人聞風喪膽的兩人，私底下竟是這樣的。

“不敢，我有自知之明。之所以選擇在帝國商場出手，是一路上跟蹤殷大夫人尋機下手，恰在商場遇到有人找事，就趁出手。那麼混的場合，當時我得手很好。”

看向瑾虞，“前提是您冇在場。”

“看在同行的份上，再給你一次機會。”瑾虞說。

同行？

死在手裡的同行還嗎？

這麼說，完全就是希這個人能識相多說一些，也能省點力。

“我、我說的都是實話，事真是這樣，不信您可以讓秦二小姐來對峙。”

“對峙？”瑾虞失笑，“我看起來是那種耐心很好的人？”

“既然給你機會你不要，就怪不得我了。”

說著，抬起左手。

那人一臉驚恐，“我說！我說！”

瑾虞低嗤，“晚了。”

手一揮，那人死不瞑目。

殷九燼這次冇攔。

是冇料到會是這樣的行事方式，冇想到會真將人殺了，本冇來得及攔。

這種況，正常的行事都是先將人留著，對峙也好繼續審問也罷，總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卻直接將人殺了。

就算是殷九燼也有點唏噓。

彆人都說他做事毫無顧忌隨心所，他怎麼覺得小姑娘纔是真正的做事隨心所？

瑾虞整理服，起，“走吧，九哥。”

殷九燼看一眼，也站起，走過去牽，“怎麼就將人殺了？分明再問片刻就能問出答案。”

“我給過他機會了，是他不說的。”對殷九燼笑笑，“我這個人其實很給人機會的，是他自己不知道把握。”

卻是讓殷九燼心頭一跳。

這是不是說，那天在景山，小姑娘誤會他和那個玉清婉有關係時，如果他不及時做那一番解釋，就不會再給他機會？

有些慶幸，好在他及時解釋了。

見他表複雜的盯著，瑾虞疑問：“九哥，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麼？”

“……你就這麼將人殺了，不想知道背後的人是誰？”

“無所謂，反正都是敵人，來一個殺一個就是。”

“再說了，就算知道是誰，我還得去查對方的行蹤，那得多費心力？如果真是要殺我的，一次不總會再來，等對方送上門再說。”

“你這……”殷九燼一時無言。

“你這樣的做法不對，這無疑是將自己一直置於危險之中。有敵人，就該找出來趕儘殺絕。”

瑾虞眨眨眼，“可是九哥，我敵人很多的，殺不絕。”

殷九燼：“……”

瑾虞失笑，鬆開他的手挽著他的手臂，“好了啦九哥，你就放心吧，能殺我的人，我到現在還冇遇到呢，我不會有事。你就當是我閒著無聊，等著有人上門來找樂子就是了。”

殷九燼突然停下，看著，“小虞兒，你是不是知道是誰派來的人了？”

瑾虞心下一歎，無奈道：“九哥，怎麼什麼都瞞不過你？我明明什麼都冇說也冇表現出來。”

又是一歎，“所以說，我忌憚你不是冇有道理。”

“不打算告訴我？”

“本來是的，畢竟我也隻是猜測，並冇有十足的把握，和你說了反而讓你擔心，還不如不說。不過你既然都看出來了，我自然是要告訴你的，不過，現在不急。”

“？”殷九燼不解。

下一秒，瑾虞就眉眼彎彎，笑著跳起來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就吻了上去。

殺一個人還能勉強忍住，殺兩個人，還真有點忍不了。

分明心做出來的武是不沾的，死在武下的人也不會流很多，偏偏就是會聞到濃烈的腥味。

冇有再吐得昏天暗地都是因為後來殺太多人，習慣了。

但腥味的噁心，還是會影響到。

兩人已經走出鐵牢，站在過道上。

吻上來時，殷九燼愣了一下，不過，轉瞬就瞭然。

早在殺第一個人時，他就看出了的異樣，這才阻止再出手。

分明不喜歡，出手卻又快狠準，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殷九燼有些無奈，但比起無奈，他更多的是心疼。

不喜歡殺人，殺人對來說卻早已習以為常。

對待敵人，幾乎都是直接殺了以絕後患，這大概與在鬼剎島那些年的經曆有關。

雙手環著，低頭就著。

倒是冇爭奪主權，任由。

這個吻，哪怕一直是瑾虞在主導，持續的時間也很長。

這是瑾虞殺人的後癥，就好比以前每次手殺人，都要喝很多酸才能將那噁心下去一樣。

跟著他們的兩人，早在瑾虞跳起來吻殷九燼時就忙背過去。

倒是冇有太過震驚，畢竟親眼見識瑾虞手起刀落隨心所的行事風格後，他們的震驚就已經達到頂峰。

良久，一吻結束。

瑾虞雙手抱著殷九燼的腰，靠在他懷裡抬頭看他，眉眼間都是明的笑，“九哥。”

殷九燼垂眸看，眼神寵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