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瑾虞用心（2更）

瑾虞真覺得雅苑是殷宇涵和秦蒹葭的住嗎？

當然不是。

殷家的事不好查，就算是也查不到多，但那麼古舊的院子，院門又閉著，看起來冇有一點人氣，憑的直覺，就不會覺得那是殷家大的院子。

來帝都這一趟，要做的事可不。

陪殷九燼回殷家過年；看阿風拿下閔家；陪小雨領著哥哥去給阿風診治；找秦白等想要置於死地的人算賬；以及……

來殷家印證的猜測。

並冇有忘記最初跟著殷九燼回北城的原因。

從殷家查清白夜的死因，還白夜曾為擋過一槍的人。

死因……

白夜真的死了嗎？

“不是。”殷九燼說。

走過去牽起的手，“先進屋整理行李，晚點我帶你過去見見雅苑的主人。”

瑾虞握他的手，抬頭對他笑笑，“不急。”

“我們會在這裡待一段時間，有的是機會。”今天，就想先陪著他。

“走吧，九哥，帶我去你小時候住的地方好好看看。”

殷九燼輕笑著，牽著往小樓走。

小樓麵積不大，畢竟隻有殷九燼一個人住。

一樓是客廳餐廳小廚房，二樓是書房和臥室。

和殷九燼在景山的彆墅小樓差不多大小。

秦蒹葭給瑾虞整理出來的房間也在二樓。

一樓的客廳裡，還擺放著很多殷九燼的榮譽證書和獎章，多是他在部隊那個時期的。

瑾虞不由得走近了看。

從這些認真擺放的榮譽證書和獎章，足以看出殷九燼早年有多重視這個職業。

突然很想知道，他怎麼就退下來了。

不過並冇有馬上問，而是殷九燼領著參觀了他的房間和書房，又看過秦蒹葭給佈置好的房間回到客廳坐下，瑾虞才問。

隻是說起殷九燼房間和書房，在瑾虞看來，和景山的完全冇什麼差彆。

一個風格。

隻是書房的書架上多了很多景山的書房裡冇有的模型。

多是些軍用械模型。

當然不是買的，而是早年殷九燼自己組裝的。

坐在沙發上，殷九燼打開電視，近來養的習慣，有瑾虞在的時候，他都不看他常看的新聞和財經頻道，而是調到瑾虞喜歡的畫片。

電視的聲音並不大。

瑾虞被殷九燼單手攬著靠著他，瑾虞收回盯著電視的目，抬頭看他。

卻隻看到他的下。

“九哥。”

殷九燼垂頭，“嗯？”

“你既然那麼喜歡部隊，怎麼又退了？”

“還有你和殷家，又是怎麼回事？”

瑾虞不是故意打探，儘管確實很好奇。

而是有些東西，或許親口說出來之後，當初的心結也好，不好的經曆也罷，都會為過去。

就是不想殷九燼一直被那些事困住。

“想知道？”

“想，能說嗎？”

殷九燼握著放在他心口上的手，的指尖，“隻要是你想知道的，什麼都能說。”

“在我這裡，冇什麼是你不能知道的。”

瑾虞笑得開心，又說話。

“離開部隊，不止一個原因。”

瑾虞安靜聽他說。

“柳俊青的事，我之前和你提過一些。他雖然背叛了，但總的說來，他並冇有做什麼對組織有害的事，也冇有真的傷了我。當然，這得益於你的及時出手。”

“但不管怎麼說，柳俊青並冇有對組織有損，相反，我曾和他一起執行過很多任務，他對組織做出的貢獻，其實並不比我。”

“每次任務他都儘心儘力，有幾次險些在任務中犧牲，那些東西總是做不得假的。”

“加上我曾欠他一條命，不管怎樣，都該保住他無數次用鮮換來的名譽。”

“我知道，軍紀如鐵，犯錯就是犯錯，理當到懲罰。”

“就當我也是一個自私的人吧。就算不願，也不得不承認，早年我與他確實有過命的。”

說到這裡，殷九燼的緒波就有些大。

其實，讓殷九燼不顧軍紀也要保住柳俊青的名譽，是柳俊青死的時候那一抹釋然的笑讓他怎麼都介懷不了。

他總覺得柳俊青有苦衷。

但在他放心將後背出去後，柳俊青又曾險些對他放冷槍，確實給了他不小的打擊。

心寒又失。

“而我又深知軍紀的嚴明，既然我保住了一個背叛者的名譽，自是要為此付出代價，這樣才能給那些曾經犧牲的戰友一個代。”

“我退役，放棄了我用八年時間拚出來的一切。”

“這是我給其他人的代。”

“也是我退役的原因之一。”

“其他的呢？”問的是使得他退役的其他原因。

“大概是……不想上戾氣太重，連家人都懼怕自己吧。”殷九燼用著平淡的語氣說出這話，卻聽得瑾虞心裡一陣難。

所以，又是閔晴嵐？

“九哥，其他人怎樣我不知道，但無論你是什麼樣，我都不會懼怕你。”

殷九燼看著，略顯沉悶的心就這麼散了大半。

自然是不怕的，的名號放出去，都是彆人懼怕。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致使他退役，殷九燼冇說。

那就是昀再次回到殷家時，變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他進部隊，是因為昀的失蹤給他的打擊太大，而對昀的失蹤，他竟冇有任何辦法。

甚至連找人，他都冇有資格參與，因為年紀太小。

那個時候，他就清楚自強大和擁有話語權有多重要，於是他進了部隊。

然而，他進部隊六年，更多的時候都是在提高自和執行任務，等他終於夠資格也有能力去查時，昀回來了。

那一年，他和昀十四歲。

同時，姑姑姑父死了。

昀從醫院回來後，自閉了。

在外人看來昀那樣並不算自閉，因為昀和彆人的流冇有任何問題，但在他看來，曾經那個總喜歡上躥下跳惹事生非的昀變得無比安靜，變得連院門都不願踏出一步，就是自閉。

他開始懷疑自己進部隊的意義。

柳俊青那個事，其實隻是他退役的一個契機。

“那你和殷家呢？又發生了什麼？”

殷九燼頓了頓，才說：“現在想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隻是當時很多事湊到一起，加上心不及如今，最後也就鬨那樣了。”

“我要保住柳俊青的名譽，他們不知從哪裡得知柳俊青曾對我過殺心，就保住柳俊青的名譽這件事，他們的立場和我相反。”

“我要保，他們要讓柳俊青付出代價。”

“這一鬨，就鬨了這麼多年。”

瑾虞瞭然。

當時殷九燼並不知柳俊青為什麼背叛，對於柳俊青的背叛還有很多疑點，又承著兄弟背叛的打擊，家人不僅不站在他邊安，反而和他唱反調，加上閔晴嵐對殷九燼又懼怕又想多管束的態度，十六歲的殷九燼被得發，似乎也能理解。

“那後來呢？這麼多年過去，就冇想過和他們緩和關係？”

“不是冇想過，可是我母親那個人……算了，不說。”

“那時，因為我找他們好好說過三次讓他們彆多管，那件事我有自己的打算，他們卻不理會，於是就鬨開了。”

“說來，如果不是當初我那麼果斷的用離家的方式阻止了他們，如今我的事怕是都會有人手。”

“要手可以，至要端出長輩的樣子來，一個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害怕的母親，有什麼資格對兒子的事指手劃腳？”

所以，殷九和殷家鬨這麼些年，矛盾一直解不開，閔晴嵐是關鍵？

瑾虞細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殷九燼雖然對殷家所有人的態度都有些淡漠，但事實上，除了閔晴嵐，他跟其他人的相似乎都冇什麼大問題。

“這些年我雖不在帝都，但的靜，我多有所耳聞。”

雙手摟著的腰，靠在發頂，“總是四去給我相看妻子人選，也不想想一個都不將我當兒子看待的母親，有什麼資格？”

殷九燼這樣，像個了委屈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媽媽夠資格，給你相看的妻子就作數？”

殷九燼聞言，抱著的作一僵，忙說：“當然不是，我有婚約在，有人剛出生冇多久就把我定下了。”

瑾虞笑笑，當然不信殷九燼這話。

殷九燼早年其實並不將這門婚約放在心上，不然這些年哪會不管？

不過也不計較，畢竟早年的殷九燼也冇見過，對冇有任何。

當然，如果兩歲前殷九燼就見過，就另當彆論了。

所以殷九燼該慶幸，失蹤前，他冇去過家，也冇隨祖母到殷家做客見過殷九燼，不然……

怕是還真做不到毫不介懷。

本就是見氣氛凝重，為緩和氣氛才說的這個話，並不在意殷九燼怎麼回答。

“行吧，我姑且信你。”

“那現在呢，怎麼又想緩和關係了？”

殷九燼鬆開，雙手捧著的臉讓看著他，盯著的雙眸認真說：“總是要正式帶你回一趟家。”

他回不回殷家不要，他是殷家二，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但不一樣，如果不親自來殷家見過長輩，哪怕他們最後結了婚，在外人看來都是名不正言不順。

他不會讓這種委屈。

瑾虞多聰明啊，腦子轉一轉，就完全懂了他的用心。

“再說，你本事大，有你在我邊，如果有人要管我的事，或是讓我不順心，你會為我出頭的，不是嗎？”

殷九燼這話說來分明是在調侃，瑾虞也聽出來了他的調侃，但還是煞有介事的點頭，“你這話倒是不假。”

然後看著他認真說：“九哥，我隻認你，不認其他人，對你好的親人我會當親人，對你不好的親人，該教訓的我還是會教訓，到時候你可彆怪我不給你麵子。”

的想法很簡單，在殷家，隻護的人。

至於其他人，纔不會多管。

“打從我承認你這個未婚夫開始，你就是我護著的人了。”

殷九燼輕笑，“傻。”

這麼一門心思不管不顧的為一個人，不是傻又是什麼？

但他很開心。

瑾虞瞪他，“我纔不傻。”

環著他的脖子，借力，整個人就坐到他上，湊上去親了親他的下，“那麼九哥，這些事說出來後，心有冇有好一點？”

殷九燼心下一怔。

原來，小姑娘這一番詢問，竟是打的這個主意。

確實，將這些事說出來後，他整個人都輕鬆了不。

再回想起那些事時，心已經不會再像以前那麼沉重。

原本捧著臉的手在坐到他上時就扣住了的腰，以防跌倒，聽到的話，又抬起一隻手擒住的下，“嗯。”

“既然心好了，以後這些事就彆再想了？”

“嗯。”

而後，抬起的下。

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