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太太半瞇著眼「眼前的形勢,你也瞧清楚了!有些東西,不是你的,你們就別肖想!沒有那個能力,就別去肖想不屬於你們的東西。跟我去亭州清靜些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和和氣氣的不好麼?」
秦氏卻隻垂下頭,一聲不吭。褚妙書狠狠地咬著,一雙眼卻滿滿都是不甘地瞪得紅。
梅老太太的眸子也變得冷漠,淡淡地扔下一句「整天鬧事兒,看來是你們太閑了。在出發亭州之前,你們天天到我宮中晨昏定省,並侍侯我起居用飯。」
說完,便轉離去。
秦氏和褚妙書還未出聲來,又一陣腳步聲響起,卻見褚伯爺帶著幾名太監,噔噔噔地奔過來,進門就說「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再這樣我就休了你!」
秦氏立刻瞪紅了眼,猛地跳起來,朝著褚伯爺便是狠狠一推「你休!你本事就休了去!不論是我上吊,還是怎樣,我不過是想讓書姐兒留京而已!我犯什麼罪了?」
褚伯爺氣道「你、你……」
「你什麼你?」秦氏尖著,淚水拚命地往下掉,「我跟你幾十年夫妻,你褚家最落魄之時,我還不離不棄,為你生兒育,持家務。現在富貴了,你便要休我!你就是為了討好三郎,而休了我,好給雲姨娘騰地方。」
褚伯爺氣得頭暈目眩的「你胡扯什麼!若非你整天作天作地,你以為我想鬧事!我自來最是個好和平的了,隻想一家子和和睦睦!可你天天鬧個沒完沒了。」
「你休我是為了和睦?啊?」秦氏卻一邊哭著,一邊推他。「我瞧你就是為了給雲姨娘騰地方。」
褚伯爺被吼得步步後退,臉鐵青「啥騰不騰地方,你這是……不順父母,還不休!」
「我不順父母?嗬嗬嗬!」秦氏冷笑,「我哪裡不順了?讓我去亭州,我孝順了,也答應跟著去了。便是真的不順,你爹去世,我可為他守過孝!『與更三年喪不去!』你竟敢休我!真真是你兒子當了皇帝,你就不守這禮法了。為了給雲姨娘騰地方,竟然如此編排我。」
褚伯爺被推得最後伴後後的門檻,撲通一聲,一個屁墩坐到了地上。
他後的大福連忙扶起他來,秦氏追著還要打,大福連忙扶著褚伯爺逃也似的跑了。
褚伯爺一邊跑著一邊著「那個潑婦!」
大福甕聲甕氣道「太上皇,現在咋辦……休不休?」
褚伯爺鐵青著臉「還鬧得不夠難看,吵得不夠響?現在事弄得這般難看,們也沒臉留在京城了。母親也發話了,十天後按計劃出發亭州。」
二人灰溜溜地轉離去。
秦氏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的影消失在院門,最後一屁坐到了地上。
褚妙書卻嗚嗚地哭著「現在怎麼辦?如果當時不鬧,跟著祖母去亭州……都怪你這賤奴。」
褚妙書尖著,又撲過去揪著丁嬤嬤打。
丁嬤嬤哭道「公主饒命啊!當時……老奴也不過是想幫公主。娘娘和公主以為乖乖聽話跟著去了亭州,不鬧這出,太皇太後就真的讓公主休養幾年再回京?到了亭州,就是被起來!說不定就嫁亭州那破地方,其實綁著終生不得嫁。也不能回京……老奴都是為了娘娘和公主好……哪裡想到,皇上竟然這般無恥狡猾。」
褚妙書無助地哭道「怎會這樣……嗚嗚,為什麼這天待我們這般不公。娘,我好怕……我不想一輩子被關在亭州,還有……剛剛爹又說休你了……」
秦氏地抱著「不會的!他不敢!就他那個膽子,還敢休我!都是那個老不死!對,就是那個老不死!若不是,我們何至於此!」
以前那個老不死都不出門的,也不理事兒!現在突然冒出來,管這管哪的,還一頭。
如果那老不死不出來,或是不在,就是最大的太後!再也無人用孝字!再不存在什麼亭州不亭州,盡孝侍疾這種事兒。便是有這種事兒,也該是葉棠采被孝字著!
至於褚征,雖然是一個男人,但卻一直被一頭。現今若不是老不死給他壯膽,他哪敢說一個休字!
是太後!
沒有什麼太皇太後,纔是真真正正的太後!而不是一個四十多歲還憋屈地婆婆欺的可憐媳婦。
也隻有如此,才能拿住葉棠采夫婦,拿住整個皇宮。
想著,秦氏雙眼瞪得紅!
不能再猶豫了!隻此一去,便再無翻之日!隻能一拚!
……
自汪村被貶,百姓們笑了一通,後來傳言宮裡也鬧了一陣。
聽說太上皇跑到太後跟前罵了太後一頓,太皇太後很生氣,下了死命令,十天後按原計劃出行,太後和欣雪公主必須跟上。
後又聽說,皇上追查當時造謠者,後來揪出了好幾個慕姓之人。皇上一怒之下,把這幾人削爵,並趕出京城,永世不得回京。
至於宮裡,不論是太後還是欣雪公主,全都老老實實的。天天到太皇太後宮中晨昏定省,還得佈菜、捶背,外人看著,倒是覺得在補救。
這日,葉棠采陪梅老太太說話,秦氏黑著臉在後麵給梅老太太背。
「這幾天,三郎很忙麼?否則天天見你閑著。」梅老太太道。
葉棠采點頭「剛登基,事兒多。」
二人又聊了一陣,便用飯。飯後,梅老太太便起要出門散步消食,這是的習慣。
葉棠采扶著出門,到花園轉兩圈,再折回去,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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