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太太嗬嗬一笑:「你喜歡就好了,到時咱們婆媳可以一邊休養,一邊賞景。」
秦氏和褚妙書瞬間驚住了,秦氏滿是不敢置信,結道:「母親什麼意思?」
梅老太太咳嗽幾聲,「哀家覺沉重,要去亭州休養,太後最是孝順了,哀家想太後陪伴。」
「什麼?」秦氏眼前一黑,「哀家也要去?」
梅老太太花白的眉輕斂:「太後不想去?怎麼,你了太後,我這個婆婆生病了,連兒媳都指不了?」
「不不,哀家不是這個意思……」秦氏臉都白了,子不斷地抖著。這個老不死,竟然……
下麵的朝臣們看著這景,不由的心思各異。
褚雲攀登基,雖然大勢所趨,百姓歸心,但仍有好多貴族不服,畢竟慕家王室在這片土地盤錯節幾百年,一時之間,哪能個個立刻歸順。
夾雜在中間的,不知多人罵褚雲攀是逆賊的。
在他們看來,就算景燁帝要把皇位傳給褚雲攀,褚雲攀也該拒絕並主為慕家王朝說好話,親自到慕家選一名賢明的慕家子弟登基。如此,即使褚雲攀當攝政王,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結果,好好一個慕家江山,就這樣被一個外姓人給篡奪了!
而且更因為褚雲攀是雲霞的兒子,景燁帝的親外甥,慕家人並好些老頑固便覺得景燁帝這是水不流外人田,皇位傳給親外甥,也不給慕家人。
耐何褚雲攀軍權在握,戶部、史部、工部,還有剛升到兵部的張贊,大半個朝廷個個都支援他。剩下的那小部份人,為了富貴和位,便著不敢作聲。
隻是,褚雲攀登基,必定要封嫡母為太後,兩名兄長為王,而這些人偏跟他不和。特別是嫡母和嫡妹,真是作得一手好妖,嫡母還可以用一個孝字人。
好些人都等著看這個太後折騰褚雲攀夫婦的熱鬧,結果,還未出手,就被截胡了!
對啊,怎麼忘了,褚家還有個老太太!
這老太太閉門在家十多年了,大家都快忘了的存在!現在終於出山了。
坐在後位之上的葉棠采看著秦氏和褚妙書那憋屈模樣,還有朝臣們的反應,角翹了翹。
秦氏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隻道:「母親,三郎才登基,很多事都需要我這個母後持。」
梅老太太瞪大雙眼:「三郎小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忙他的事兒?」
這是說以前對褚雲攀不管不顧?秦氏道口微微起伏:「以前家裡事兒,現在不同了。」
「有啥不同?」梅老太太道,「你意思是說,他發達了,你才管他?」
秦氏氣得吱不了聲。
下麵坐著的溫氏、苗氏、葉玲和陳夫人等看著秦氏被懟得啞口無言,心中一陣暢快。
「咳咳。」梅老太太狠狠地咳嗽了幾聲。
「祖母,你不要吧?要不,我陪你去亭州休養。」葉棠采側握住的手。
「三郎媳婦就是孝順。」梅老太太拍了拍葉棠採的手,「你現在是國母,事兒多著呢。再說,我有兒媳,咋能讓你這個孫媳越了過去,否則,別人還以為太後不孝呢!」
這頂高帽罩了下來,秦氏差點一口老給噴出來,子直抖。原本還想著褚雲攀是皇帝又如何,到底是的兒子,一個孝字可以死他。結果,還不等用孝死他,老不死已經用孝字了!
梅老太太繼續道:「除此之外,褚征、飛揚兩口子、書姐兒,你們也一起去。」梅老太太道。
褚伯爺懵了:「啊?」
「你啊什麼啊?」梅老太太說,「三郎登基,咱們褚家也跟著沾了,是不是該回鄉祭祖?」
褚伯爺了,褚飛揚連忙道:「祖母說得對,是該祭祖。」
「嗯。」梅老太太點頭,「三郎和三郎媳婦為天子和國母自然不好,你們代他們去。哀家去亭州剛好順路,所以過幾天一起出發。先回鄉祭祖,再去亭州。」
「祖母這主意不錯。」薑心雪含笑點頭。
褚伯爺張了張,他不想去呀!他才當上太上皇,還未在京城風夠呢,這就得離京了?
秦氏隻覺得頭暈目眩的,什麼回鄉祭祖,什麼休養,其實就是想把他們趕出京而已!這一出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
秦氏不甘心,怎能這樣!
秦氏急道:「哀家……」
梅老太太翻了個大白眼:「褚征還未死,你滿『哀家哀家』的幹什麼?你讀書,別出來丟人現眼!」
此言一出,下麵的臣子和貴族全都撲哧一聲,鬨堂大笑。
褚從科忍住笑:「母親,哀家二字,是喪夫的太後才用的。」
什麼?死了丈夫才這樣自稱的?秦氏一張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以前總聽太後或是太皇太後「哀家哀家」地自稱,便覺得高貴,那是太後的專稱……哪裡想……
「禮樂。」一旁的太監見氣氛尷尬,連忙尖聲喚了一聲。
旁邊彈奏的樂手,竹立刻由和轉換得熱熱鬧鬧的,一群舞姬走進來跳起舞來。
不一會兒,登基大典就結束了。
葉棠采和褚雲攀回到了寢宮休息。
葉棠采沒有住儀宮,而是選了另一個寬華的宮殿,起名太極殿。因為那裡有兩棵海棠樹,褚雲攀很喜歡。
褚伯爺等人也早早選好了宮宇,梅老太太住壽安宮,褚伯爺和秦氏住旁邊的永寧宮。
褚妙書和褚妙畫也住那一片。
褚飛揚還住外麵的伯府,但門楣改安王府。
褚從科住了原來的魯王府,是褚雲攀賜給他的府邸,但現在還未裝璜好,所以還跟褚飛揚住。
白姨娘和費姨娘因著一個是王爺的生母,一個公主的生母,分別封為正三品的夫人。
費姨娘得瑟得什麼似的。
最喜的算是白姨娘了,登基大典結束,就來到褚妙畫的宮殿,著的小臉笑:「可能這就是天註定的。瞧瞧,以前那惡婆娘不讓你相看嫁人,就是想把你拖老姑娘,嫁歪瓜裂棗。結果竟然把我兒拖了個公主!真是……上天註定,嗬嗬。」
褚妙畫笑著點頭。
「當什麼太子側妃,什麼皇後,嘖嘖……哪個都及不上當公主尊貴。」白姨娘想起褚妙書,便冷笑,又道:「現在,我家畫姐兒就算是庶出,也是最尊貴的公主!誰皇上就兩個妹妹,偏自恃高貴的嫡出那個是個破爛貨,還得罪皇上。們到現在還不懂啊!在沒有後臺和背景的況下,不論是太後,還是公主,所有榮耀都來自皇上。若皇上不喜,們算什麼!」
「對。」褚妙畫點頭。
「嗬嗬,畫姐兒好好挑,挑到好人家再嫁。」白姨娘笑的。
與褚妙畫母的歡喜不同,永寧宮裡,秦氏正躺在床上流淚。
褚妙書坐在一桌旁,狠狠地咬著,瞪紅了眼。
這時,一名嬤嬤走進來,正是梅老太太邊的章嬤嬤:「娘娘,公主,起程的日子已經定好了,是五月二十六。請娘娘通知老爺……不,是太上皇。到時安王和安王妃會進宮來,到時一起坐東華門出發。」
說完,章嬤嬤便要轉,秦氏突然翻而起:「等等。」
「太後娘娘有何要事?」章嬤嬤皮笑不笑。
「你剛剛說大郎和大郎媳婦?那二郎呢?畫姐兒呢?」秦氏突然發現,不論是大殿,還是現在,梅老太太都沒有提及褚從科和褚妙畫。
章嬤嬤說:「此事老奴不知。」
秦氏再也不了,翻而下,噔噔地往壽安宮而去。
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壽安宮,隻見梅老太太正跟葉棠采坐在榻上聊天。
看到進來,梅老太太道:「再過幾天就要起程了,你不收拾著,跑過來幹什麼?」
秦氏鐵青著臉:「這話我正要問母親呢!這次南下,為何不提二郎和畫姐兒。」
葉棠采挑:「哦,因為竇王和詠公主均未婚配。二位年紀都到了,皇上準備指婚。」
「指婚?」秦氏厲一聲,雙眼瞪得紅。指婚?指婚!!
想著,便一陣陣頭暈目眩,現在褚從科一個是王爺,一個是公主,想嫁什麼人家沒有啊!這是最見不得的事,偏偏這麼可笑地發生了!而且,褚飛揚娶的是薑心雪這樣的破落戶,褚妙書嫁過逆賊,還毀了子。
但現在,褚從科能娶個千金嫡!
褚妙畫,能嫁高門貴子!
天啊,為什麼要發生這麼殘忍的事!
他們纔是嫡房嫡出,竟然被這些庶孽賤種爬到頭上來,怎會發生這種事兒!
「不可!」秦氏瞪大雙眼,「三郎和三郎媳婦是皇上皇後,不好出宮。但祭祖這麼大的事兒,為什麼大郎要去,而二郎不去?陪同亭州,為何讓書姐兒去,畫姐兒不去?這樣做,別人會怎樣看他們,啊?」
梅老太太花白的眉挑了挑:「剛剛不是說了,這兩個要留在京裡議親,再不婚配,年紀就大了。」
秦氏狠吸幾口氣:「雖然皇上是皇上,但到底我纔是他們的母親,他們的婚事,我自有主張!」
「放肆!」梅老太太冷喝一聲,「你真好笑,才說了,皇上指婚!聖意大於一切!聖旨一直大於懿旨!再說,就算不論君臣之禮,他們的婚事也由不得你。」
「憑什麼?」秦氏激道。
「憑什麼?」梅老太太嗬嗬一聲,「以前倒是由你了,你給他們議親了嗎?上次畫姐兒都求到三郎媳婦那了,褚征都答應得好好的了,結果,回到家裡,你一哭二鬧三上吊,非得阻著畫姐兒議親,這就是你這個母親的主張?」
秦氏有些尖銳的臉僵了僵,咬牙道:「我……當時大齊還未亡,的確要服國喪。所以才沒有給議親。」
「那之前呢?」
秦氏道:「之前……因為廢太子犯事,書姐兒這樣的遭遇,我忙書姐兒就夠煩了,所以才沒顧及到畫姐兒。」
「我呸!」梅老太太卻啐了一口,「我說的是廢太子犯事之前!」
秦氏臉又僵住了。
梅老太太哼了一聲:「在書姐兒嫁給廢太子那段時間,不是很風麼?你不是覺得很快活麼?這段時間足有大半年!當時畫姐兒都十六了,你咋不給議親?我又沒有讓你晨昏定省,家裡事兒又,你閑得天天屁巔屁巔地跑太子府,跟書姐兒閑聊嘮嗑,都不給畫姐兒議親!」
秦氏臉漲得通紅,結道:「那時……書姐兒初為人婦,又要管中饋,我到那邊指點。後來,懷孕了,我更擔心了,所以才老往那邊跑,心力都掛上。這才忙不過畫姐兒的事。」
「哦?原來如此。」梅老太君歪頭看了看,笑道,「誰家不嫁兒啊?誰家兒不會初為人婦,甚至掌中饋啊?誰家兒不懷孕啊?如此,親娘就都屁巔地跑過去幫著,扶著?把所有心力都掛上?別人都不需要這樣做,或者,就算這樣做,也能應付家裡的事兒,裡裡外外打理得妥妥,但偏就你『心力都掛上』忙不過別的事兒。看來,你的能力就是這樣!」
秦氏臉一變,氣得差點沒載到地上。原想為自己辯駁,結果,卻挖了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了,這不就是變相說自己持家能力差嗎?
「嗬嗬。」梅老太太笑著搖了搖頭,有些聳拉的明亮眸子看著,「得了,就你這能力,還敢管他們的婚事?沒得到時又要說,才當上太後,一心都掛宮裡事上,忙不過來。況且,今時不同往日,他們的份也都不一樣,婚事都由皇上安排。這已不是家事,而國事。你想瞎折騰都不行。你就回去好好收拾行裝,過幾天就出發了。」
秦氏子直發抖,尖聲道:「既然都是婚配,也給書姐兒婚配!現在書姐兒也未婚!也該尋人家了。憑什麼讓書姐兒跟著去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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