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采與上韻這次談話，是在四月十四晚上，宮裡還在辦喪事。上次太行山，在發箭之前，葉棠采就解了那批孩子，所以一百個孩子，全都毫髮無損地下山回家。

孩子的家人失而復得，抱著孩子哭得不能自己，心裡更念褚雲攀了。於是王朝更迭，江山易主，卻是民心所向！

好些老臣子和慕家皇族極為不滿，特別是慕家皇族裡兩個輩份高的王爺，氣得白眼一翻，差點斷氣了。

褚雲攀直接武力鎮，下了聖旨，若順服者，隻降爵一等，仍能平安無事。不服者，全都拖出去砍首！

至於太皇太後，去了太皇太後的封號，封為正一品的太君，請出宮去，住到的小兒子——某慕姓王爺的府上。

太皇太後或是了太大打擊，出了宮之後，沒幾天竟然壽終正寢了！

對於太皇太後，葉棠采不知當時是聽了命令，還是怎樣的，但因褚曜一事對好全無。

太皇太後的喪禮就在慕姓王爺府上辦，但卻極人敢上門弔問。

除此之外，還有一事，讓整個京城都沸騰和津津樂道的。

那就是褚雲攀的份！

原本，眾人隻知道他是褚家的庶三子，姨娘出不值一提，甚至有人挖到姨娘是青樓出。但因為褚雲攀太厲害了，所以眾人都選擇地忽略這點，畢竟英雄不問出。

哪裡想到，景燁帝竟然承認，那是大長公主雲霞的兒子！

「雲霞公主？沒聽過！有這個人嗎？」

「怎麼沒有？那是景燁帝的同母姐姐。蕭皇後所出的嫡長。當年蕭家被汙衊，蕭皇後被廢出宮。年的雲霞公主孝順，跪求一起出宮。後來蕭家被平反，蕭皇後卻死了。正宣帝接回姐弟，結果，途中卻遇到了鄭氏的伏擊，景燁帝重傷被接回宮，而雲霞公主失蹤。最後證實死了！」

「死了，那現在……」

「不用說，一定是找不到，所以才宣佈死亡的。其實公主一直沒死！而是被什麼人撿了，賣進了青樓……」

「我的天……堂堂尊貴的嫡長公主，竟然……真可憐！」

「噓，別說了！」

「最後嫁給了褚伯爺，既然回京了，為何不認回皇家？」

「聽說死得早！生產之後沒多久就去世了，也許是想認回去的，結果去世過早。不論如現何，鎮西王……不，皇上文武雙全，一步步地功名就，在天有靈，也該是欣吧！」

「對對。恨不得皇上這般厲害，原來是長公主的兒子。」

坊間有對雲霞同，有對嘆惜或是尊敬的，但也有對鄙視的。

褚家那裡，早就炸禍了！

原本，褚雲攀沒死，還了皇帝，秦氏和褚妙書氣得子一仰，秦氏恨恨地咬牙「那個賤種，憑什麼當皇帝！一個低賤的庶子而已！」

便是真的要當皇帝，也該是的兒子當。

他們纔是嫡房！

秦氏不知道，這還不是最刺激的，後來又有人說雲姨娘是個公主！

秦氏這次是驚得眼前一黑，直接氣暈了過去。

醒過來後，就與褚妙書噔登地往褚伯爺的書房跑，不想，在路上竟然遇到了費姨娘母子，張牙舞爪的模樣。

四人對視一眼，便一起衝進了書房。

費姨娘一邊推門一邊尖「老爺！怎會這樣？那個表子，怎麼會是公主？是糊弄人的吧！」

雲姨娘就是個青樓表子！怎能是公主！那樣，褚雲攀便是庶出的，到底是不同了！至統會變得高貴。

秦氏和費姨娘幾人死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

褚從科更是咬得牙都快碎了，明明比他還要低賤的人，憑什麼突然了公主之子？

褚伯爺懵坐在椅子上，從得到一連串訊息後，他就在那裡呆坐著。

褚雲攀要當皇帝了，褚伯爺激喜悅，整個人飄飄然的，像作夢一般激人心。

但……落雲竟然是公主？雲霞公主？不會吧，怎會？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娶了個公主門……

「我們跟你說話！」秦氏一雙眼瞪得紅。

「我哪裡知道！」褚伯爺白著臉跳起來，「我常年在關外，還認是宮裡那些眷不行？若真要認識這些什麼公主郡主的，也該是你啊！」

「二十多年前，我才門，就家裡的眷就記得頭暈目眩，哪有這個心力認外頭的人。當時我也極進宮，要認得，也該是母親認得。」秦氏說著，便渾抖。

怪不得那個低賤的青樓表子門，那個老不死竟然一聲不吭，也不反對，難道……早就得知是一個公主？

「老太太！」外麵響起丫鬟的聲音。

秦氏和費姨娘等人一驚，回過頭來，隻見梅老太君被丫鬟和婆子扶著進門。

「母親。」褚伯爺急急地上前，「三郎……三郎怎麼當皇帝了……」

梅老太君白了他一眼「因為景燁帝禪位了！」

「不不，我不是問這個。」褚伯爺急得快要跳腳步，「聖旨裡說……三郎的姨娘是雲霞公主……母親你以前一直在京休養，也慣進宮，認不認得……」

「認得。」梅老太君冷冷地了他一眼，又掃了秦氏和費姨娘母子一眼，「我以前與蕭皇後頗有，的兒，我如何不認得。後來離宮而去，直到再見已是遭遇了那樣的事，以那樣的份回來……」

說著，梅老太君便微微一嘆。

得到了實話，褚伯爺又懵了一下，褚伯爺驚恐之餘，又有些開心。竟然是個公主……怪不得容貌絕，氣質出眾……

「我記得，當年說長公主去世，原來沒死。這才讓我……遇到！但不論如何，既然回京了，為何不表明份。你也不告訴我！」褚伯爺道。

梅老太君白了他一眼「說了，你應付得過來？」

褚伯爺老臉僵住了。當年正宣帝在梁王回京之前就立了太子，那意思已經很明白，梁王沒戲！自己偏娶了梁王的親姐姐……說不定會被針對。

「好啦。」梅老太君冷厲的目在他們上循了一圈，「現在三郎是皇上，他的生母是雲霞公主，你們以後放尊重點。」

「是是是，這是當然的。」褚伯爺嘿嘿笑著，「不過……雲姨娘……不，公主也算恢復份了，三郎還要登基，要不咱們把公主的份位先抬上去，平妻如何？」

「你……」秦氏臉鐵青，子直抖。那個賤種當了皇帝還是個庶子！落雲那個賤人就算是公主，也隻是一個賤妾！現在竟然要抬為平妻？

那個賤種豈不也算了嫡出的？

怎能發生這麼荒唐的事！

不等秦氏作聲，梅老太君那冰冷的目已經落到了秦氏上。

秦氏子一抖，死死咬著牙，此事，絕不妥協，死也不妥協！

秦氏正要說話，梅老太君卻淡淡地開口「不用了。」

「啊？」褚伯爺，連同著秦氏等人全都一驚，不敢置信地看著梅老太君。

褚伯爺道「為何？」

「看三郎的吧！以後你就懂了，哼！」梅老太君意味深長地看了秦氏一眼，然後轉離開。

秦氏不知梅老太君什麼意思，但一連串的事讓臉蒼白，渾都被汗水所浸。

梅老太君說不用抬平妻，褚伯爺卻是心難耐，那是個公主……自己總不能委屈了。而且現在三郎要登基，名聲也不能太難聽。

想著，便找人到外頭說「雲霞公主不是青樓出！才沒有在青樓乾過些什麼事兒。當年褚伯爺行軍途經桐州，發現重傷的姑娘。就救了！但傷太重了，不包紮不行，人命關天，伯爺隻好救人。如此，到底是有了之親。那姑娘隻好委伯爺。那時突然有追兵，伯爺隻好把安置到某個小院，那小院對麵恰巧是青樓，伯爺從那邊帶著個姑娘回來，便人人都傳是青樓出的。其實不是。」

反正，褚伯爺不停地在外頭飾。

秦氏得知這況，渾無力地躺在床上，不甘地流著淚。

綠枝在一邊罵著「公主又如何？到底是個賤妾！一個公主竟然給人當賤妾，嗬嗬，比普通人還要賤。」

褚妙書卻坐在圓桌旁，細細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嗬嗬一笑「管什麼名份。反正，他當了皇帝。娘是他的嫡母，是太後！我是長公主！」

「對，哀家是太後！」秦氏坐起來，眼嘲諷而冷，「當了皇帝又如何，一個孝子死人，他還能翻天不行？還敢對我不敬不行？公主之子？嗬嗬，雲霞啊雲霞，還真是辛苦你生他一場了，讓他登基為帝，讓我佔了你的位置，坐到太後之位上。讓他跪下來，向我磕頭。」

如此想著，秦氏又覺得自己贏了。

「不錯。」丁嬤嬤連忙說，「太太……不，太後娘娘這樣想就對了，什麼雲霞公主，再高貴又如何，還不是矮跪到娘娘腳下當妾。就算真抬了當平妻，也矮娘娘一頭。生了個出的兒子又如何，爭出來的太後之名，卻是冠到太太頭上。也不過是太太的墊腳石而已。」

秦氏柳眉一挑「墊腳石？嗬嗬，這三個字哀家喜歡。」

眾人懷著各種心，時間一天天地過，終於，五月二十，褚雲攀登基。

京城所有能上名的貴族都去了，了滿滿一堂。

他牽著葉棠採的手一步步進大殿，最後當著這些人的麵拜了堂。

二人坐到帝後之位上，便開始冊封。

隻見太監拿著聖旨，在一旁大聲唱「奉天承運，皇帝召曰:

朕生母大齊雲霞長公主慕姒勤勉順，雍和粹純，卻早亡薨逝，朕心痛悼，現追封為太後，謚號孝善皇太後，以示褒崇。其應行典禮，爾部詳察，速議奏。欽此。」

坐在一邊的秦氏雙眼微閃，早就猜到會追封那個賤人了，但這些都不在意！

「褚家聽旨。」太監又拿出一幅聖旨。

褚伯爺雙眼一亮，便激地與梅老太君、秦氏、褚飛揚、薑心雪、褚從科、褚妙書和褚妙畫走出來，站好。

太監唸了一大堆東西，這才道「冊封祖母梅氏為太皇太後！生父褚征為太上皇！嫡母秦氏為太後。」

秦氏聽著，角一翹，是太後！現在就是太後！

抬頭看著褚雲攀，心裡十分不爽，但到底是太後不是麼？一個孝字死人，總有一天，要把這皇位騰出來。

太監繼續念「冊封嫡兄褚飛揚為安王，其妻薑氏為安王妃。冊封庶兄褚從科為竇王。」

褚從科聽得自己真的被封為了王爺，激得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雖然不憤褚雲攀是皇帝，但他是王爺！王爺啊！以前想娶個嫡都不行，現在他可是王爺，那些嫡千金送上門，他還得好好挑呢！

一旁的費姨娘也激得手舞足蹈了。

今天費姨娘和白姨娘都來了。這種場合，倆本沒資格來的。但褚伯爺覺得這是大日子，非得帶過來。宮裡見是準太上皇帶來的，便也沒阻攔。

褚從科還在興之中，上首的褚雲攀卻紅翹了翹，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褚從科。

葉棠采「噗」地一聲，差點笑出來了，手輕了他，竇王？逗王？這是心的麼？褚從科這貨，都逗王者了！以後的路……想想都覺得歡樂！

太監繼續念「嫡妹褚妙書賜封為欣雪公主，庶妹褚妙畫賜封為詠公主。」

封賞完畢，太臨便道「賜座。」

在上首葉棠采和褚雲攀旁邊俱有兩臺坐席，褚伯爺便激地帶著秦氏過去落座。

這是他第一次坐這麼高！從未想過，自己能當皇帝的爹，能當太上皇。

接下來，又是別的封賞和員調。

原來的京衛營副統領賀裴升了京衛營統領。

一直跟著褚雲攀的予翰兄弟，一個被冊封為軍統領，一個冊封為金鱗衛統領。

原來的彥西和彥東卻在景燁帝下葬時自盡亡。

褚雲攀便把二人陪葬到帝陵裡，讓他們一輩子追隨和守護景燁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