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見沈華濃是神了,偎過去跟說話:“張伯伯雖然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可以拿這個來詐一詐。”
“什麼意思?”
“如果由張伯伯出面來證實爸爸曾經向江城解放司令部告九三零特務行......”
沈華濃這就懂了,“以張伯伯現在的份,他說的話不管能不能取信于人肯定是會被重視的,他追著這件事要查的話......如果真的是咱們猜測的那樣,那特務當初就在司令部不僅攔截了信息,后面還為了瞞又特意抹掉爸爸車禍的疑點,這麼突然一公開,他肯定會慌。”
說起來沈華濃還是不敢相信鄭軍舵是特務,沒有確定之前,也不說鄭軍舵如何,就是那特務。
霍庭手無意識的挲著沈華濃的脊背,沉聲道:“就是要他慌,他慌了后面的事就好辦了。”
“是這麼個道理,只是這樣一來,會不會將張伯伯跟爸爸跟你的關系暴了?”雖然現在是不追究父母之過,但這多是會引起詬病攻訐的,別人只問一句為什麼霍庭沒有提前將這關系跟組織上匯報,他就不好回答。
“這個倒是不打,我檔案上爸爸生前的工作就寫的是雇工,再說我那時年紀小,不怕。”
“你都想好了就行。那后面呢,萬一人狗急跳墻了,你都想好了應對之策了?給爸爸通過氣了沒有?”這個爸爸就是指的沈克勤了。
霍庭搖了搖頭,“還沒有說,怕他餡,我想著還是先不說,現在說了也跟你一樣不相信,等抓了人再說吧。”
“我是不敢相信,但還是更信你說的話。”
霍庭聞言攬著沈華濃的手往懷里收了收,“我知道。”
沈華濃在他膛上,嫌他熱,將他搭在自己上的胳膊給推下去,往邊上稍稍挪開了一些:“那你給我說說你后面是怎麼打算的?現在不怕人在你爸媽份上說事了?還有我爸爸車禍的那件事呢。”
霍庭橫了一眼,又重新搭上來,小聲抱怨道:“冬天我給你暖被窩,到了夏天你不能就過河拆橋吧?夏天都來了,冬天也不遠了。”說著話就又挪了挪將兩人中間的間隙給填滿了。
兩人都累一天了,沈華濃也是強撐著打起神的,霍庭其實也沒有什麼旖旎的花花念頭,就是有一些,也不像最開始的時候那般饞得不顧兩人疲憊的胡鬧,現在他能克制,當然克制是為了更好的發揮和更好的驗,年紀漸長,他在房事上的要求倒是越高了。
別看這會子手上不老實,其實他就是想單純的挨著,摟著說說話,這樣無比近的時候覺上的和心理上的滿足,如今孩子們多了,白天想要好好說話幾乎是不可能,只能等孩子們都睡了才能夫妻間片刻的自由和親近:“心靜自然涼,你心里放平靜點兒,就不覺得熱了。”
嘿,小樣!竟然還調侃起來了!
沈華濃揪了他一下:“快說!”
霍庭低笑了一聲,往下躺下來,將沈華濃往懷里帶了帶,才在職業保守則的規定之給說了。
反“滅神”案知的、參與的也不只是他一人,還有好幾個部門都暗中配合著呢,有十分嚴格的保守則,不過能夠說的,他都沒有瞞著沈華濃。
省城報機構那邊年前就詐過馬振東,已經將藥研中心作為重點目標之一了,但也只是之一,那馬振東也是有能耐,已經都到這份上了,他又用生命演繹了一出撲簌迷離的自殺節,將本來已經有些眉目的案子又給攪渾了,旁人有些細節不如霍庭知道得多,所以,現在除了藥研中心,還有好幾個單位都是監控目標。
只霍庭是盯著藥研所和鄭軍舵的,這也是上頭分給他的任務。
說起來,他就算是抓住馬振東破案有功,但想名正言順的參與到這起僅限高層才知的案件中也不容易,這次還是托了沈克勤的福。
既然是懷疑藥研中心里面有在高位的特務,所以這防范、排查工作肯定也不能直接通知領導去落實了,萬一正是那位特務負責那就壞菜了,但是外頭的人盯著肯定也不行啊,這也有疏,總得找幾個應吧,不說多的,起碼那幾個重點項目組必須得有人配合,沈克勤的那個項目,上頭經過深思慮之后就選中了他。
他作為平反第一人的份很矚目,這樣的份背景,這馬上就排除在特務人選中了,再算馬振東往京城去信的時間,沈克勤人正好也不在京市,而且吧,他還有個所其他人沒有的優勢——
他有個手財的敗家兒,總是三不五時的就給他電話,一說起話來就沒完,跟不要電話費似的,就是讓沈克勤多跟外頭聯系也不會讓人懷疑,換個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正好霍庭也是抓住馬振東還知道一些案的人,這件事就落在他頭上了,他跟沈克勤來聯系并注意向最保險不過了,當然,這也正中霍庭下懷。
涉及到霍庭公務上的部分沈華濃沒有多發表意見,不過,跟自家相關的那些不便對外人道的部分,霍庭說完,還能給提提意見出出注意,等兩口子嘰嘰咕咕的商量完都已經快兩點了,這才拉了燈,抓時間睡了。
第二天張文邦在參觀石油城的時候,就當著眾領導的面提了霍庭的父親霍立維以前是他家的雇工一事。
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職務比霍庭高的,看過他的檔案的,多都是知道一些,竟市一直就不是富裕城,早些年也就是張家一枝獨秀,這一帶好些人都是指著張家的碼頭、客船和工廠過活的,就算不是直接有雇傭關系,間接靠他們家的也不,是張家雇工沒什麼稀奇的。
這也畢竟過去好些年了,再詳細的在場就沒人知道了。
現在眾人聽張文邦突然提這事,還擔心霍庭臉上掛不住呢,畢竟他現在在石油城和竟市也是排的上號的人,誰還樂意被前東家提起以前的“被剝削”不彩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