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霍庭提到馬力在“九三零”案件之前的種種細節開始,馬振東的緒就開始失控了。
霍庭純粹就是在半真半假的試探,其實也不一定是他的猜測就有多準確,只是因為正好有他父母介的這番差錯,之前的談已經多多在馬振東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現在霍庭的語氣又實在是太過篤定了,所以哪怕本來只有三四分的真實,在馬振東心中都能加深到六七分。
再加上,他又是故意提及細節,這就給人一種“你看,我知道得很清楚很細致”的心理暗示,在審案的時候,遇見且心理素質不錯的嫌疑犯,讓他們多次重復描述細節就是常用的方法之一。
如果對方是在撒謊,那他描述的細節越多越細,就會越多,一個謊言容易編造,但是圍繞這個謊言要編造出一系列的細節證據,還要通通都能夠圓得上,那就困難得多,很多人就在這個過程中被抓住了破綻,一步步被到角落,只能代了。
現在,霍庭是將這種“細節應用”給反過來用了,這顯然更能取信馬振東,但這也是一種無形的力,畢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很多細節肯定已經模糊不清了,隨著霍庭一步一步的以細節來引導,甚至可能搖和推翻馬振東原有的判斷,那些模糊不清的地方就據霍庭所描述的容再次加深重塑。
人都有弱點,馬振東的弱點就是他的哥哥馬力和他自己的名譽與清白,這會兒他是被掐中了要害了,曾經信任的哥哥了叛徒,而他堅持了一輩子并且為之拼搏斗的事業卻得不到任何肯定和回報,還得背負罵名,究其源還是因為他的哥哥當初做下的孽……
他的緒就開始崩潰了,等霍庭一氣說完,他已經是雙眼猩紅。
只看對方的反應,霍庭就知道這才到了審問最要的關頭了,趁著對方緒波,得把握這個機會。
他斂去有些紛雜的思緒,集中神,然后從上口袋里掏出來一張照片往前推了推。
馬振東看過去,目定住。
霍庭放緩了語氣道:“你哥哥本來就不適合走這條路,他是為了你為了混口飯吃而已,他的格就不適合,你看他當時青靦腆,這樣的人怎麼做得好你們的工作……”
馬振東下意識就反駁道:“說我哥哥是叛徒也是你一面之詞,你們這些人審問的手段也就是這些了。”
他越是這樣說,霍庭就越是確定馬振東心里其實已經搖了。按照馬振東的一貫表現,不予理會才是正常態度,這次他偏偏就狡辯了,這就能說明問題了。
可能因為霍庭自己也曾面臨過這種形,算是“久病良醫”,他大概能夠會馬振東的這種明明懷疑但是又不想去相信的,自欺欺人時候的頑抗和逆反心理,如果這個時候再給他一擊,接下來就是對方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候,也是撬開他的的唯一機會。
對付馬振東這樣的頑固分子,可能也就只有這一次打得他措手不及的機會,可一不可再。
他越發冷靜,反問道:“不然,你以為我從哪里知道的這些信息和這張照片?”
“這些信息悉我哥哥的人都知道,就是這張照片……也不是只有他有的!”
霍庭自然是清楚這一點的,不過上卻只嗤道:“在你們那樣的組織部,再單純的人也不會輕易將自己的信息無所保留的告訴外人,馬力為了保護你還得跟你保持距離……不是他自己代,我們怎麼馬上就確定了有個馬安?”
馬振東卻不知道想到什麼,目發直,喃喃自語道:“不對,不對……一開始就不對……當時他說安排好了……他……如果不是他泄,會讓他……半夏……出事了我回去查況,再后來……如果半夏……也不對,死了或者叛變……”
對方聲音低啞含糊,又是斷斷續續,本連接不起來,也不到邏輯規律,霍庭也沒有聽出個所以然來,只將這些沒頭沒尾的話給記住了,以后再琢磨吧。
雖然不知道馬振東是想到什麼,但看對方目狂,肩膀一垮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抱著腦袋一下一下的揪著自己的頭發,他就知道現在機會來了。
“有這個污點,你做這麼多也沒用,不僅你自己人不知道,就連你的敵人也只當你是個無能的廢和笑話,你究竟是圖什麼呢?”
“圖什麼?”馬振東神扭曲,似哭似笑:“我做了那麼多,你說我無能?我是笑話?我圖什麼,我他媽的一直恪盡職守,從未背叛過,我跟那些混日子的不一樣!‘秉承領袖意旨,念領袖苦心’,這口號我做到了!我哥哥……嗬嗬……不著急,再等等,我還有一份大禮留給你們!等過些日子,你們就知道了!”
“是嗎?”霍庭的語氣越發的散漫和不以為意,“你在弄斷石像的時候,在集輸站搗的時候,想過會失敗嗎?看看,你琢磨了二十年的東西,以為很高深很高明,卻連小學生都糊弄不過去。你今年四十五了,已經到了罐車司機限定年齡的上限了,真有這麼能耐,還憋到最后一刻才手?”
“在采訪小學生的專欄里面,有個馬姓丑角,不知道能不能傳到海峽對岸去,說不準他們能猜到是你。在我看來,你說的大禮應該跟前面一樣也就是個笑話,這笑話還不一定能夠傳出來,沒準就胎死腹中了呢。”
“所以,別往自己臉上金吹牛,還是得務實一些,即便真有這事,那肯定不是你這個無能之輩主導的,到時候大家也都想不到你頭上去。”
馬振東聞言形容滿是不甘,道:“你們會知道是我的,因為我會拉一大堆人跟我陪葬,你說要是里面還有幾個大人,這個案子會不會徹查?就是我死了那又怎麼樣,你們還是會查啊查,你不是會剝繭嗎,有本事的就會把我給挖出來,你們對我恨之骨,你說……這樣一來他們應該就會知道我這些年的堅持,就會知道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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