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個新年, 就快滿20歲了。
上輩子寧蓁沒有邁過這個坎,生命停止在了19歲, 但這輩子什麼都在好起來, 相信能有個好的結局。
坦白說,并不是很擔心爸爸對陸執的偏見。
陸執上有種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 他非得堅持一件事的時候, 誰都能被他打。
他的心很真,臉皮也夠厚。
沒有他擺不平的人, 一切都是時間問題。
寧海遠還是沒有把手機還給,但是自己也不開機了, 省得被那個小混賬氣死。
過了年, 寧蓁外公的神莫名好了很多。
寧海遠給他換了醫院, 沒有之前陸氏提供的那個條件那麼好,但是老人家心態不錯。
寧海遠防陸執跟防賊一樣,寧蓁去醫院的時候他也跟著一起, 就怕那混賬突然鉆出來。
好在陸執乖覺,沒有主招惹。
寧海遠也知道這樣不是辦法, 畢竟蓁蓁一旦開學,天南海北的,他也管不著。
但就是氣呀。
那小混賬, 臉皮怎麼可以那麼厚!
這年頭的富二代都不要臉了嗎?
臨近開學前一周,劉威給陸執打電話。
“陸執,秋靈還真有辦法,看不出心思那麼深, 以前暗自藏了很多晉家的私,就等著有朝一日晉家倒臺。”他還不忘嘆,“最毒婦人心啊嘖嘖。”
陸執很冷靜,批完桌上的文件,問劉威:“有什麼條件?”
“還真有,說要看到你給的保證,還要見一見秋淼。”
“講條件?”陸執冷冷地勾了勾。
“那陸總……”
“行啊。”陸執說,“我也沒那麼多時間和晉家耗。”
蓁蓁快20了,他得準備求婚了。
但是目前,他岳父想打斷他的,真不是個好消息。
“把秋淼帶到陸家祖宅讓們見見,另外秋靈要的東西,M國的一切,都在陸明江書房里,鄭姨有鑰匙,去找拿。”
劉威驚訝了一瞬:“陸……”
陸執眼神沉靜,沒有吭聲了。
陸明江死前,已經給秋淼辦好了一切,只要陸執放過,這一輩子也算可以無憂地過下去。
那時陸執進去看他,瀕死之人,目卻意外地平和。
他給陸執道了歉。
他說:“我對不住你,你小的時候我就沒有管你,意識到的時候,你已經長大了,不需要我這個父親了。你比我優秀。”
陸明江渾濁的眼睛卻充滿彩:“我認識你媽媽的時候,就只有你這麼大,我心想脾氣那麼,又是商業聯姻,這輩子誰得了啊,我娶了也不會喜歡的,就一起悲慘吧。”
他說著說著就笑了:“但是后來的事誰都說不準,我一面嫌棄,又忍不住喜歡。后來生了你去世了,我就總在憾,要是當初沒那麼年輕該多好,我就多包容些,多寵些。”
陸執第一次聽自己的父親這樣和地說起母親的事,他黑眸微抬,看著病床上的人,沒有接話。
“陸執,”陸明江說,“我很懦弱,我始終不信死了,想了很久,覺得可能只是找了個地方重新去生活了,等著我有一天找到。后來我看到了秋靈,那年也才二十歲,是我初見你母親時的年紀。秋靈在餐廳做服務員被人欺負,我把帶回了家。長得和你母親一模一樣,我就想,是不是你母親回來了?”
陸執覺得他可憐又可悲。
“后來我也知道心懷不軌,但是陸執,我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個幻影了,到了現在,我才相信你母親已經死了二十年了。錯的不是你母親,也不是秋靈,是我。我親自去向你母親道歉,至于秋靈……還年輕,甚至高中都沒念完。讓去國重新生活吧,的學校,房子,花銷,我都給準備了,是我對不起,就當我求你,放過吧。”
陸執覺得他可悲,又覺得無比可笑。
他懂那種事失去摯的痛,但是人的一輩子,認準了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糊里糊涂去一個替呢?
寧蓁活著一天,他就一天。
要是死了,他的心也就死了,再也不可能上旁的人。更不會因為一張臉,相同的聲音把人錯認。
劉威應了,就問他:“陸總你回B市嗎?晉家現在的況很不好,資金鏈出了問題,秋靈既然答應幫忙,那晉家坐不住的,你要不要回來坐鎮?”
“不用。”陸執頓了頓,“對了……我書房里,也有一份資料,你好好收著。”
他這語氣,還凝重,劉威就非常好奇是什麼。
但是陸總不許他問。
陸總故作輕松地問他:“現在19歲的孩子訂婚會早嗎?”
劉威心想要是我閨,老子弄死那個混小子。
但是劉威心思通,不敢這麼懟上司,他信誓旦旦地瞎說:“哪里早了啊,合適合適,十九訂婚二十結婚嘛完!”
上司語氣愉悅:“行。”
劉威憋住笑,您等著被您岳父打死吧。
他就暗地看著商場無敵的陸總歡快地去送死。
“陸總,事OK了就盡早回B市吧,那里不是您陸家的地盤,做什麼都不安全。”
雖然那是您小朋友的老家。
秋靈見到秋淼沒事也就松了一口氣。
妹妹今年才十八歲,臉上卻留下了手的傷痕,格也很淡漠。
很大一方面和晉陸兩家不了干系。
秋淼皺眉:“姐,你真信陸執會放過我們?”
“怎麼不信?”
“你之前……”孩子那個事。
“但到底我也沒真正害過他。”秋靈很淡然,“陸執的脾氣,只要我們不招惹,他就只會把我們看做螻蟻,連碾死都懶得費力氣。”
這個形容雖然不好聽,但確實是這個道理。
劉威下樓,把手中的文件給們:“來,看看吧,你們要的籌碼。”
秋靈最開始還是帶著笑翻了翻,翻到了最后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
劉威在一旁冷哼:“我也算跟了陸明江先生近十年,他還真沒哪一點對不起你的,上面什麼都有,你在M國的房子、學校,甚至是你治療胃病的醫院,他全給你聯系好了,你自己慢慢看。”
秋靈沉默地看完了那一大堆文件。
秋淼問秋靈:“你怎麼了?”
搖搖頭。
劉威涼颼颼地:“對了,陸明江先生到死都還在等你,然而你沒去。”
秋靈了手中的文件,一直沒有抬頭。
好半天,才啞聲開口:“我要說晉家的私了,你聽著。晉家老爺子殺過人……殺的是……陸執的。”
劉威漫不經心的表變‘臥槽’。
老爺子一直以為自己妻子是自殺的……原來是假象。
媽呀要變天。
秋靈深吸一口氣接著道:“現在晉家的掌權人,也不是晉老爺子的種,做親子鑒定就知道。”
劉威差點笑出聲,晉老爺子斗了半生,沒想到綠帽帶得這麼穩。
貴圈真。
這兩個炸事件,確實已經夠現在岌岌可危的晉家倒臺。
劉威才要出門給陸總說這件事,秋靈住他:“你等等。”
“怎麼?”
“幫我給陸執說一聲對不起,另外,他在A市小心點,那里……是林家的地盤沒錯吧?”
劉威挑了挑眉:“陸總以前的朋友林子川?”
“嗯。”
“行,算你還有點良心。”
“劉威!”
“一次說完不?”
“你……能不能告訴我……”秋靈出聲微微哽咽,“陸……陸明江的墓在哪里?我……我總得敬一杯酒的。”
劉威愣住,看著帶淚的人。
恍然看到幾年前,陸明江笑著說起——不壞啊,是你們把想得太壞了。人在絕中總得努力生存,石里還能鉆出花來吶。
和秋淼都被人欺負威脅著長大,秋靈是姐姐,要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妹妹。
帶著秋淼離開老宅的時候。
沉默地對著陸家的宅子鞠了個躬。
“姐?”秋淼喊。
“淼淼。”說,“我們小時候說,以后要做個好人,對嗎?”
“嗯。”
“我食言了。”低聲道,“但是今后也不會晚。”
劉威滋滋地打算給陸總報告這兩個炸消息的時候。
陸執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張生。
但他可以故作淡定:“劉威,你求過婚嗎?”
“……”媽的,他兒子兒都那麼大了,沒求婚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這種事功率有多高?”
“……”什麼鬼問題啊這是,要我給您做個全國統計報表嗎?
“萬一被拒絕,怎麼反應?”
“……”
“好了劉威你別說話,老子才不可能失敗。”
史上最冤助理——劉威。
他媽的就一個字都還來不及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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