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要軍訓, 生們各自領了軍訓的服換上,寧蓁形纖瘦, 軍訓的服太大, 就把袖口挽了一點,出的手腕又纖細又白, 萬蘭枝看著羨慕慘了。
萬蘭枝自己的皮也不是黑, 只是偏黃,孩子總是漂亮, 幽幽地看著寧蓁:“好羨慕啊……”
又白又好看,哪一天才能變這個樣子?
寧蓁上輩子軍訓過一次, 八月的天, 正是最熱的時候, 要是什麼防曬措施都不做,整個人都會黑好幾個度,而且有曬傷的危險。
的室友們都大大咧咧, 一個都不抹防曬……
寧蓁干脆把防曬霜揣背包里,中午太出來的時候, 學生們一個個站得筋,教一聲“休息十分鐘”,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安靜咕嚕嚕地往嚨里灌水:“尼瑪, 還有十來天咋整啊?一群人二虎八立那里,有個啥意思?”
太曬得人眼發暈,寧蓁也難。
挨個給室友們遞防曬霜,萬蘭枝激地恨不得親一口。
“怪不得你比我們都白, 真的是一半靠先天,一半靠保養啊。”喜滋滋地抹完,安靜也把自己抹了一通。
方可一個人坐在不遠喝水。
所有人都出了疲態,只有額頭上有薄汗,看著神的。
寧蓁走到面前,出手心的防曬霜:“方可,你要這個嗎?”
孩子看了一眼手心的東西,皺了皺眉:“不要,娘們兒唧唧的!”
寧蓁:“……”得過冠軍的人就是不一樣。
默默收了回去。
下午太更大,寧蓁覺自己背上出的汗快把服打完了,也有幾分蒼白。
抿抿,堅持站得直的。
方可就站旁邊,見狀嘖了一聲。
小菜。
然而小菜一連堅持了三天,都沒喊一聲累,竟然還是個毅力頑強的妹子。
太毒辣辣,好幾個新生都出現了中暑和暈厥的現象。
寧蓁晚上堅持吃水果,白天堅持補充水分和抹防曬,苦是苦了點,倒是沒什麼大病。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第四天的時候,許多人都混了個臉,萬蘭枝捧著臉作桃花泛濫狀:“哎哎哎,我給你們說,六排有個小哥哥長得賊好看!”
東北話有魅力,這幾個們都不知不覺被安靜有魔的口音影響。
——賊刺激,賊好看……
安靜就問:“誰呀?”
“我指給你看。”
“人太多看不清,全穿著迷彩服看得我眼花,我輕度近視來著,下午我把形眼鏡帶了我們再去看。寧蓁,你看見了嗎?”
寧蓁的目順著萬蘭枝的手指看過去,微微一怔。
是他啊……
年修長的軀在人群醒目的,眉眼清傲。
他是姜柘對吧?
世界真小,緣分真奇妙。
姜柘側過頭,恰好對上了的眼神。
抱膝坐在場上,穿著英的迷彩服也蓋不住那一弱弱的氣質。
他目愣愣了看了幾秒,又不自在地別過頭。
寧蓁也尷尬得不行。
唉,最后一次見面,還是把姜柘關在了門外。
沒想到現在了同校的同學。
這人臉皮薄,覺得唯一躲避尷尬的方式就是見面。
但是一個學校,一起在場軍訓,抬頭不見低頭見。
的室友們還常常提起姜柘:“嗯嗯,超帥對吧,啊啊啊校草級別啊,你看一眼過去,一水兒歪瓜裂棗,就姜柘同學好看得發!”
萬蘭枝接話:“寧蓁也好看得發。”
茫然的寧蓁:“……”
安靜說:“姜柘是計算機系的,聽說他們計算機系都是典型工科男,估計以后他們全院就靠他發了。”
在一旁聽了好久的方可突然煞有介事地點頭:“是。”
這倒是把其他人驚呆了。
一向不太理會們的方可竟然也這麼說。
方可一笑:“長得好看嘛。”
說完,還手了下旁邊寧蓁的臉蛋兒:“小菜,你也不錯。”
寧蓁臉一瞬就紅了。
方可哈哈大笑。
萬蘭枝和安靜:“……”這人好姐好可怕。
到了軍訓的最后三天,姜柘的名聲已經快傳遍整個大一了。
中午安靜接了水回來,眼神發直,激得跳了好幾下。
“啊啊啊我給你們說,九排來了個更好看的小哥哥,媽呀好看得我想撲上去。”
“更好看的小哥哥”讓寧蓁心一跳,不會是……
安靜點開手機:“來看來看,們拍的,我讓們傳給我了。”
寧蓁看了一眼:“……”
照片上的年皺著眉,人家的迷彩服穿得規規整整,他的解開了兩顆扣子,出里面的白襯衫,慵懶氣的氣質和所有新生格格不。
一個如雕如琢的致側,拍得確實很好看。
陸執回來了。
安靜解釋道:“他上午才突然出現在九排的,聽說是他們金融系的借讀生。知道B大借讀生意味著什麼不?”
萬蘭枝:“有錢!”
“嗯,有還有錢,我想追,想睡。”
的室友真的很奔放。
寧蓁言又止憋得臉紅,最后輕輕嘆了口氣。
下午軍訓的時候,寧蓁們三排和九排離得遠,也看不見陸執。
但陸執肯來軍訓,讓意外的。
知道他很忙,而且不大軍訓這種在他看來“無意義,腦殘,浪費時間”的活。
沒想到他真的回來了。
休息的空隙,們在樹蔭下面喝水。
萬蘭枝突然眼睛放,小聲給安靜說:“你男神過來了。”
孩子們都紛紛抬頭。
寧蓁仰起臉,從來沒見過陸執穿迷彩服的樣子。
說實話,很好看很迷人。
仿佛一下子了好幾個度,男人味十足。
陸執神清清冷冷,走過來,在寧蓁邊停下。
他蹲下子,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小同學,給口水喝唄?”
寧蓁邊放了個水杯和一瓶礦泉水,考慮得很充分,水杯里面是溫溫的淡鹽水,出了大量的汗喝剛好。
無數雙八卦的眼睛瞄過來。
安靜恨不得跳起來說,喝我的喝我的,我再去買。
寧蓁耳尖微紅,咬瞪著他。
他就是故意的。
的礦泉水明顯開過封,水杯是私人品,兩個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他都很不好意思。
年眼里帶了笑意:“喂,給不給啊小同學,這麼小氣的啊?”
他還裝不認識。
寧蓁要被他的無賴氣得吐。
臊死了,低下頭,聲音很小但是很堅定:“不給,你自己去買。”
陸執彎了彎:“無無義。”
方可剛好走過去,一挑眉:“喲,陸,欺負我室友呢,信不信我打你?”
陸執沒什麼緒:“你誰啊,不認識。”
方可呵呵兩聲:“我是方媛媛姐姐,陳東樹你總認識吧?”
陸執沉思片刻,哦了一聲。
算是知道是誰。
方媛媛是陳東樹的小未婚妻,方可就是方家的大兒。
方可覺得家小菜真是弱了,被人調戲到頭上還不吱聲。
反正不虛,就說:“別欺負人家,膽小害。”
“膽小害”的寧蓁恨不得把頭埋在膝蓋里。
陸執忍不住笑。
他也不看方可,問寧蓁,聲音的:“你膽小害呀?”
好想打死陸執啊!
他為什麼!總是問一些,讓人無論怎麼回答都是錯的問題!
把頭埋在臂彎,打定主意不理他。
反正陸執裝作和不認識,那就不認識好了。
這小混蛋,最好真的和不認識。
自欺欺人了好一會兒,臉上的熱度總算消散些許。
萬蘭枝推了推肩膀:“誒寧蓁。”
寧蓁抬起眼睛看向萬蘭枝。
萬蘭枝咽了咽口水:“那個大帥哥,把你水杯順走了。”
寧蓁側頭一看,果然礦泉水還在,櫻桃小丸子的水杯不見了。
寧蓁強撐著說:“反正只有半杯了……”
萬蘭枝恍然:“哦原來你還喝過的。”
寧蓁:“……”早知道不說這句話。
要被陸執這個小混蛋氣糊涂了。
方可神復雜,了腦袋:“對不起啊小菜,他家太剛了,我還不能真打。他在B名聲大的,我爸說這人誰都治不住,你要是真氣,晚上回去我教你扎小人。”
“……謝謝方可。”哭無淚。
“唉,節哀節哀,重新去買個水杯吧。”
周圍的人看完熱鬧就散,也沒人懷疑什麼,畢竟男生們糙,不帶水的況很常見,但是問孩子要水喝的況就比較見了。好多人都暗地里說,啊那個九排的大帥哥很啊,看來好勾搭的。快快快,想追可以開始了。
寧蓁倒是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小聲問方可:“誰是方媛媛啊?”
方可嘖嘖兩聲,難得出些溫的覺:“啊,我親妹妹啊,和你一樣,說話的,我給你看照片。”
拿出手機,給寧蓁看照片。
照片上的孩子十七八歲大,笑得很可,右頰出一個淺淺的酒窩。
十分甜。
寧蓁驀然想起半年前的午后,哭得歇斯底里的佳。
這就是佳佳看到的孩子吧。
誰都沒有錯,是相遇太晚,喜歡上了錯的人。
佳佳以后肯定能遇到更好的人。
寧蓁嘆口氣,沒有說話了。
軍訓的最后一天,教們該教的都教完了,今年提前完任務,他們也顯得很放松。
前幾天晚上都是教們教唱軍歌,今晚他們宣布:“來做游戲,最后的時了,我們也想給你們留下點開心的回憶,不然以后你們一想起這幾天就覺得是噩夢。”
學生們哈哈大笑。
教們之間也是相互認識的,關系好的就把自己排的人聚在一起玩表演才藝。
寧蓁他們三排的教和六排的教是好兄弟,因此天一黑,六排的男生和三排的生在場上圍了一個圈,看有才藝的人表演節目,還熱鬧的。
有個有準備的男生還特地帶了自己的吉他,邊彈奏邊唱歌。
引得這邊尖聲連連,一瞬間把氣氛推地很熱烈。
他唱完了,人群里不知道是誰說了句:“姜柘是去年舞蹈大賽的冠軍呢。”
此話一出,同學們起來,紛紛把目投向姜柘。
姜柘沉默了片刻,下意識看向寧蓁。
也和其他同學一樣,帶著期待的、喜歡熱鬧的亮晶晶的目看向他。
像在看一個無關要的人。
人群在起哄鼓掌,姜柘站起,所有人瞬間安靜了一瞬。
他低聲道:“可以,但我需要一個舞伴。”他似乎是特意補充了一句,“我跳拉丁給你們看。”
寧蓁愣了一秒,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
拉丁……拉丁……
之前比賽的時候就跳的拉丁。
到了現在,也能覺到姜柘對的很復雜。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
明明之前姜柘覺得膽小,很瞧不起來著,而且先前也沒有和見過面啊。
姜柘的目靜靜地落在這邊。
有人小聲問:“姜大帥哥在看誰?”
寧蓁垂下頭,躲開了姜柘的目。
的后,一個穿白襯衫的年突然懶洋洋地開口:“全國第一啊?”
這聲音帶譏諷的笑意,但是出奇清冽好聽。所有人的眼睛一瞬間被他吸引過去。
陸執彎了彎:“恰好了,老子也是全國第一。”他的語氣帶著漫不經心,“散打全國第一。”
年揚了揚眉:“我表演吊打人給你們看啊,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我需要一個挨打的。”
他慢悠悠對姜柘道:“不如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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