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川的目在兩人上掃來掃去,低聲音問:“你們兩人,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幾天前。”箜篌老老實實道,“就是被你見的那次。”
勿川:“……”
“忘通師叔知道嗎?”想起棲月峰上下對箜篌師妹的看重,若是讓忘通師叔知道與仲璽真人有了男之,恐怕……只要打起來。
萬一忘通師叔發現龍鼎的事,事就更復雜了。頂著一張嚴肅板正的臉,勿川腦子里閃過許多的念頭,轉頭看向仲璽真人,神認真道:“仲璽真人,我們家箜篌年,若有做得不妥當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仲璽對他抱了一拳。
兩人正是濃意的時候,什麼海誓山盟都能說,勿川也不想聽對方說一些未來無法保證的承諾,起道:“你們早些休息,在其他弟子面前略收斂些。”
大家單慣了,突然看到有人膩膩歪歪,這不是惹得大家心浮氣躁麼?
“勿川大師兄請放心,我會以大局為重的。”箜篌笑瞇瞇的擺手,“你回去睡吧。”
這是嫌他留在這礙著欣賞了?
勿川手虛點了一下的額頭,起道:“行了,你們兩個慢慢甜,我回房打坐。”
箜篌笑著扎進桓宗的懷里,桓宗手忙腳地接住:“小心。”
“在飛宮上看星星,好像格外。”箜篌仰頭看著天空,飛宮的速度很快,但是月亮與星星仍舊高掛,仿佛一直跟在他們邊。
“世間萬千,都不及你。”桓宗低下頭,眼底眉梢盡是化不開的意與溫。
箜篌手了他的臉頰:“老實代,是不是看那些紅袖添香的話本了?”
“沒有。”桓宗眼神往旁邊飄了飄。
“真的沒有?”箜篌把耳朵到他的口,膛里面,一顆心臟正在快速跳著。抬起頭,半瞇著眼搖頭“算了,你說沒有便沒有吧。”
桓宗臉紅:“昨夜……是看了些許幾本。”
些許幾本是什麼意思?這種形容詞聽起來怎麼有些怪怪的?
“所以些許幾本,是幾本?”箜篌輕笑出聲。
“就是三四本……五六本的樣子。”桓宗聲音越來越小。
“你一夜都沒睡?”看這麼多書,哪還有時間休息?趁機了一把桓宗的臉,“雖然我們修士不需要每天吃飯睡覺,但早睡早起是好習慣,下次別這樣了。”
把手到桓宗面前:“拿來。”
“什麼?”桓宗抱著箜篌的手,微微一僵。
“話本啊。”箜篌手指勾了勾。
“有幾篇不太好,我已經扔了。”桓宗單手取了兩本書放到箜篌手中,這兩本書都是簇新的,像是剛買不久,看來桓宗趁著不注意,還下山買過書?
出照明法放到桌上,箜篌翻開話本看了幾眼,里面的主人翁油舌,什麼狐妖、仙、魔都喜歡他,仿佛全天下其他男人都不存在了。
合上書,箜篌扭頭看桓宗。
“不是我買的,是林斛寄過來的。”桓宗一臉正經,“我平日不會買這些書看,這幾日我都待在云華山上,怎麼去書鋪買書?”
“真沒下山?”
“沒。”桓宗堅定搖頭。
“這里面的細修士很厲害嘛,修為高深,還有這麼多修喜歡。”
“我的心很小,只裝得下一個子。”
“嗯。”箜篌慢慢點頭,指著其中一本書道,“這本里面的主人翁也說過這種話,轉頭就救了一只狐妖,與曖昧不清。”
桓宗:“……”
這些寫話本的,寫主人翁三心二意時,就不能不糟蹋好詞匯麼?
“哈哈哈。”箜篌見桓宗呆住了,忍不住笑出聲來,“我逗你玩呢,你跟話本里的主人翁,當然是不同的。”話本里的那些主人翁,本不及桓宗半。
見箜篌笑得開心,桓宗很認真道:“你放心,我不會像他們一樣。”
箜篌并不懷疑桓宗這句話,長得這麼好看,修為又這麼高的男修,若真是好多的男人,邊早就有了無數的人,哪還能屬于?
“我相信你這句話。”箜篌把話本收了起來,“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男人,就要屬于我管了。所以這些書……統統沒收。”
“嗯。”桓宗抱住,兩人額頭相抵,他低聲道,“我把整個人都給你。”
他的聲音很溫,就像是拂面而過的輕風,撓得箜篌心頭發。蹭了蹭桓宗的額頭,正準備說話時,空中劃過一道亮,那是傳訊符。
桓宗手接住,用意識接通了傳訊符。
箜篌看到桓宗的神似喜似慨,忍不住問:“怎麼了?”
“是我師父傳來的飛訊符。”桓宗臉上出笑容,“他突破了心境,現在已經到了化虛境的修為。”
“化虛境?!”箜篌不計算自己的修為離化虛境有多遠,算清楚以后,忍不住崇拜道,“金岳宗主真厲害。”
“師父這些年修為一直停滯不前,現在終于能夠突破心境,真是太好了。”桓宗跟在金岳邊多年,就如同金岳擔心他修行一樣,他也擔心著金岳。
看著神略顯激的桓宗,箜篌輕拍著他的后背:“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所以桓宗需要的藥材,他們也會慢慢找到。從此坐擁修真界第一男,游遍大好山河,想到別人有可能嫉妒得眼睛發紅,就覺得自己心更好了。
“在想什麼,笑得這麼?”桓宗從喜悅中回過神來,見箜篌笑得神恍惚,手把耳垂邊的碎發理到耳后,任何輕輕了一下的耳垂。
的,很。
“。”箜篌笑呵呵的抓住桓宗的手,“我是在笑,等整個修真界的人都知道,仲璽真人了我的男人,一定會有不人嫉妒我。”
“他們要嫉妒的是我。”桓宗垂下眼瞼,“修真界最漂亮,最可最厲害的箜篌仙子,愿意與我在一起,不知世間有多兒郎會嫉妒?”
“男人們都羨慕你,人們羨慕我,這說明我們倆是天生一對呀。”箜篌兩眼亮晶晶的,已經暢想到了好的未來,“這樣就太好了。”
桓宗忍不住輕笑出聲:“我發現貴宗的弟子與你都有同樣一個優點。”
“什麼?”
“對未來抱著好的希與自信。”
箜篌:“……”
這話,似乎又哪里不太對的樣子。
剛剛確認的兩人,在人多時候不好靠得太近,私下里膩膩歪歪,說什麼都覺得有意思。一直到月上中天,桓宗與箜篌才不舍分開,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早上,箜篌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推開窗戶發現飛宮已經停滯不前,趕到外面的圍欄上,才發現不遠停著一輛巨大的飛舟,飛舟上雕刻著元吉門特有的紋飾。
“在下雙清,見過秋霜長老。”雙清立于舟首,玄的立領長袍,遮住了他的大腮幫子,讓他的臉看起來似乎沒有那麼方,但是打遠看去,又像是一塊磚搭在了一團黑布上。
易結嬰大殿上賓客如云,秋霜為宗門長老,只在大典上了個面,就回去了,本不知道來了哪些賓客。現在看到雙清方方正正的臉,讓想到了五百多年前,一個想要拜云華門的小孩子。
那個孩子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年齡,皮白皙,就是一顆腦袋方方正正的,讓人看了一眼后就很難再忘記。當時發現那個孩子心思略狹隘,喜歡記仇,便不同意讓他拜云華門下。伺候的五百多年里,這個孩子再也沒有出現過,漸漸也就忘了這件事。
現在看到元吉門的門主,忽然又想起了當年那個孩子。
“一別多年,秋霜長老一如以往。”雙清一拜再拜,“不知這些年來,您可還好?”
“多謝門主掛念,一切都好。”自從珩彥繼位為門主以后,秋霜就很出云華門,更是不與其他宗門的宗主或是長老打道,現在聽雙清用如此語氣說話,秋霜長老幾乎可以認定,他就是當年那個想要拜云華門,卻被拒絕的孩子。
“相逢便是有緣,不知晚輩與門下弟子,可有榮幸到貴宗飛宮上參觀一番?”
“請。”秋霜看了他一眼,揮手用靈力在飛舟與飛宮上搭了一座云橋。雙清也不猶豫,跳上云橋便走了過來。他后十余名弟子見狀,只好跟了上來。
箜篌站在角落里,看著這一幕,手拉了拉離不遠的勿川:“勿川師兄,你有沒有覺得,雙清宗主有點奇怪?”哪有人自請去別人地盤上做客的?
“約莫……臉皮與我們不太相同。”勿川見不遠桓宗正看著他,把袖子從箜篌手里扯出來,往旁邊退了兩步,“好奇的話,我帶你過去湊個熱鬧。”
“好啊好啊。”箜篌連連點頭,大師兄果然是個明白人。
師兄妹二人端了靈茶靈果靠了過去,正好聽到雙清道:“當年無緣拜于長老門下,如今再次相見,仍舊十分憾。”他故作姿態嘆息一聲,從袖子里拿出幾份價值千枚靈石一顆的靈果,擺放在桌上,“請。”
雙清真人,曾經竟然差點拜在云華門下?
箜篌心中暗驚,端著靈果上前道:“來者是客,哪能讓門主您來招待。”
紅艷艷的靈果擺在了桌上,散發出幽幽的清香,襯得雙清拿出的靈果也不過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