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調教你?”丐叔思量了片刻,才道:“……反正又不是我的腦袋。”
今夏大怒:“叔,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我姨這是到年紀了,得有個孩子。”
丐叔徹底愣住。
“你麻利點,娶了再生個娃,我姨就找著人教了,用不著在我上瞎耽誤工夫。”今夏拍拍丐叔肩膀,一副任重道遠的表,“趕的啊,叔!再這麼找我練手,我就得躲出去了。”
心里惦記著剛買回來的包子別冷了,說完,就丟下丐叔追著楊岳去了。
丐叔立在原地,怔怔出神,徑直一不。風過,將一只正結網的蜘蛛吹到他肩上,蜘蛛順著他脖頸往上爬,爬到他頭發上,發覺此間甚好,遂勤勤懇懇結起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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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敏挽起袖子,幫著洗木桶里的竹筷子,洗凈了再用清水沖過,然后用干凈布巾抹干竹筷上的水滴。
楊岳過桌椅回來之后便發覺竟把筷子都洗好了,忙道:“淳于姑娘,這都是些活,我來就好了。”
“沒事兒,我就是……就是會做的事兒太了,我也想慢慢學著點。”淳于敏溫笑了笑,按人頭數出筷子數,便拿到飯桌上擺放。
因昨日渡口與倭寇遭遇之事,淳于敏的丫鬟死了,嬤嬤跑了,岑壽自覺有負大公子的托,心中很是不安。加上聽徐伯說倭寇將要來攻打新河城一事,不知真假,讓人心中愈發忐忑。他整宿翻來覆去,到了天蒙蒙亮時才合了一會兒眼,此時疲倦不堪地行到廳中,看見淳于敏正在擺放碗筷,連忙上前急道:“淳于姑娘,你怎得能做這等事,是不是袁姑娘故意差遣你?”
以今夏一貫百無忌的行徑,他連想都不想就認為必定是今夏有意使喚淳于敏。
今夏正循著包子香味進廳來:“我差遣?”
淳于敏忙要解釋:“不是,是我自己……”
話未說完,已被岑壽打斷,后者氣勢洶洶地朝今夏怒道:“我告訴,你別以為淳于姑娘是好,可以由著你使喚。和你不一樣,這等活豈是能做的。”
“此事與袁姑娘無關,是我自己要做的。”淳于敏已經用了有生以來的最大嗓音,可惜岑壽還是一副沒聽見的模樣。
今夏倒是不急著反駁,打量了下岑壽,看他眼眶泛青,揣測道:“昨夜沒睡好?難怪一早火氣這麼大……想什麼想得睡不著覺?想昨日渡口的事?覺得沒把淳于姑娘照顧好,又丟了銀兩,擔心大公子回來責罰?或者是聽徐伯說倭寇就要攻打新河城,你覺得呆著這里也不安全,可還得等你家大公子來會合,走也不好走,所以整夜輾轉難眠?”
岑壽愣住,沒料到竟然把他的心思說得分毫不差:“見鬼了你!”
今夏笑嘻嘻道:“被我說中了?哥哥,來,坐、坐……稍安勿躁,吃口包子潤潤嗓子。”
沒聽說過吃包子還能潤嗓子,淳于敏掩口一笑,見今夏總算是把岑壽安下來。
“淳于姑娘,你也坐。”今夏招呼淳于敏道。
淳于敏笑道:“你們先吃著,我去喚兩位前輩。”
這跑的活兒怎麼也讓做,岑壽又要開口,就聽見今夏道:“多好的姑娘!哥哥,你到底明不明白,淳于姑娘是個大家閨秀,我們大家都知曉,就算這會兒什麼都不做,有你護著,也沒人會去使喚。可不這樣,這就識大,知曉眼下艱難,所以更要同舟共濟。”
“怎麼理全被你占著?”
“其實哥哥你也懂,只是你憐香惜玉,不忍心罷了。”
被今夏這一通話說得沒脾氣,岑壽手原想去拿包子,想想回手來:“等兩位前輩來了再吃吧。還有你那位上姐姐和幫主,他們吃過了麼?”
“應該沒有,腳不便,我給送過去……對了,還有阿銳的。”
今夏端了盤包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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