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種狗眼看人低,顛倒黑白的地方,就算是求我,我也不會再來了!德行都這般低下,醫又能高明到哪里去?但愿你們靈芝堂,永遠不要有求到人的一天!”
喬薇冷冷地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原地。
人群中,自給讓出一條道來,不管是不是真的無緣無故打斷過房媽媽的手,房媽媽今天都做得過分了。
孩子們又有什麼錯呢?他們生了這樣重的病,從鄉下趕到京城就醫,可房媽媽就為了一點私人恩怨,把兩個無辜的孩子拒診了。
這種做法,實在是有些令人發指。
“唉,從前崢伯爺在的時候,靈芝堂不這樣的。”
“是啊,崢伯爺醫高,醫德也好,從不拒診的,有一年除夕,崢伯爺愣是冒雪走了二十多里地,去給一個孕婦搶救,孩子搶過來了,母子都平安。”
“崢伯爺是好人吶……可惜英年早逝……”
人群里,一片唏噓的聲音。
不過再唏噓,該瞧病的也必須瞧病,誠如房媽媽所言,京城沒有第二家藥房開著,不在靈芝堂看,他們又能去哪里?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羅永年帶著喬薇找遍了南西街的藥房,一無所獲。
孩子們的溫還在攀升,雪上加霜的是,景云的上起了疹子,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的,等喬薇發現時,已經長到臉上了。
馬車停在一家小藥房前,羅永年下去敲了門,幸運的是,門從里頭打開了,羅永年與他涉了幾句,笑著朝馬車揮了揮手:“姐!這兒有大夫!”
喬薇忙把兩個孩子兜下了馬車,哪知那位大夫一看到發燒又出疹子的景云,當即表示治不了。
“你們還是去靈芝堂吧,疑難雜癥上那兒比較妥當。”大夫建議道。
喬薇搖頭道:“我們就是從靈芝堂過來的。”
“靈芝堂都治不好,我就更無能為力了,你們另請高明吧!”大夫不由分手地關上了門。
喬薇瞳仁一,拍著門板道:“大夫,我孩子不是疑難雜癥!你給看看吧!大夫!大夫!”
不遠,一輛馬車緩緩駛過,車的人聽到了藥房的靜,對邊的年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十七跳下了馬車,施展輕功飛過去,穩穩地落在了喬薇后。
羅永年被從天而降的黑影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來打劫的,一把將喬薇攔在了后,不過在他看清了對方的模樣后,立時覺得自己想多了。
這年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穿得十分面,長得也好生漂亮,說不是哪個世家的公子都沒人會信。
十七看著喬薇的背影,越看越悉,皺起小眉頭,拿手指了喬薇的肩膀。
羅永年大驚失:“哎你干什麼?”
喬薇還以為是羅永年在,忙轉過了來,正要問羅永年怎麼了,就見到站得筆筆的十七,眸就是一怔:“十七?”
喬薇萬萬沒料到會在京城到十七,這算不算天無絕人之路?上一次在鎮上目送二人的馬車往北而去,便猜到二人很有可能是京城的住戶,只是京城這麼大,誰會想到還有再遇的一天?
喬薇向十七打聽藥房的下落。
十七拉著喬薇的手上了馬車。
車上坐著一個男人,月牙白長袍,氣質斐然,這回,倒是沒戴斗笠,只戴著一張銀面,遮了上半張臉,出玉一般致的下,紅微抿。
喬薇只是略略掃了一眼,便被驚艷得有種呼吸都滯住的覺。
相較之下,自己兜著兩個孩子的模樣,實在是有些狼狽了。
姬冥修認出了就是之前見過兩次,卻兩次都在被惡霸追趕的人,這次雖然沒有惡霸追趕,可的狀況看上去之前的狀況還要糟糕。
姬冥修有些忍俊不:“怎麼每次見你,你都水深火熱的?”
喬薇漲紅了臉。
“孩子病了?”姬冥修看向了一前一后兜著的兩個孩子。
喬薇點頭。
姬冥修探出修長如玉的手,輕輕上了舒的額頭。
舒昏昏沉沉的,不知誰在,但暖暖的,很舒服,的小額頭在姬冥修的掌心蹭了蹭。
姬冥修的心頭淌過一奇異的覺,正想再一下,十七扯了扯他袖子,一臉哀求地看著他,他微微頷首:“我知道,我會找人治好的。”
當天下午,姬冥修便將喬薇一行人帶到了慶街的四合院,又讓十七拿著他的名帖去張家把張太醫給“請”了過來。
十七的馬飛快,張太醫趴在馬背上,腸子都要顛斷了,好容易到了四合院,不等他口氣,又被十七丟進了屋。
張太醫原以為自己是來給丞相大人瞧病的,沒料到是兩個寒酸的小娃娃,他看看床上的娃娃,又看看娃娃邊同樣寒酸的姑娘,眼底掠過濃濃的驚詫,但秉承著“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不問”的黃金生存法則,他沒多一句,老老實實地給兩個孩子診了病。
他診得很仔細,聞問切,還問了喬薇不問題。喬薇并不知對方太醫,卻也看得出來此人的確比周郎中專業不:“大夫,我孩子怎麼樣了?”
張太醫寬道:“燒得有點嚴重啊,不過你也別太擔心,這是傷風,不是什麼治不了的病,發現得也還算及時,老夫給你開幾副藥,吃完就能痊愈了。不過……你給你兒子吃了什麼?過敏這麼嚴重?”
喬薇向羅永年:“你早上買的包子是什麼餡兒的?”
羅永年答道:“蝦仁和。”
景云對不過敏,想來是蝦仁了,喬薇道:“應該是吃了蝦。”
張太醫就道:“以后別再給他吃海產了,過敏可大可小,嚴重了是要誤事的。”
“知道了,大夫。”喬薇應下。
張太醫給擬了藥方,因景云過敏,他的方子比舒多了一味藥——防風。
防風在往年不算什麼名貴藥材,只是這一年不知怎麼回事,種防風的特別,市面上很難買到,皇宮倒是有,可惜十七不能隨意出。
姬冥修拿上藥方,了宮。
“什麼?大人宮了?”喬玉溪不可置信地看著前來給送消息的車夫,“銘安,大人不是說了會來靈芝堂取雪蓮的嗎?”
銘安訕訕道:“大人臨時有急事,實在抱歉了。”
喬玉溪的笑容僵在角:“什麼事這麼急?”
銘安如實道:“十七的朋友病了,大人宮給他們抓藥了。”
喬玉溪了手指:“想要什麼藥我們靈芝堂沒有?為什麼非得宮?”
銘安想了想:“好像是……防……風?”
防風靈芝堂還真沒有!
喬玉溪咬了咬瓣,不甘心與大人會面的機會就這樣白白浪費掉,眼珠一轉,對銘安笑道:“十七的朋友在哪兒?他朋友病了,按道理,我也該去探一番,順便,把老夫人要的雪蓮給大人送去。”
銘安遲疑:“這……”
喬玉溪溫一笑:“大人說了不許別人探嗎?”
銘安搖頭。
喬玉溪從錢袋里拿出一錠銀子,放到他手中道:“這不就得了?他們在哪兒?”
一刻鐘后,喬玉溪與房媽媽帶上一斤燕、一斤鹿茸、兩支百年人參、兩盒蟲草,開開心心地前往了慶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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