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斷後顧之憂

育課，楚攸寧、蘇慕遠、林讓三人在場上踢足球蹦躂累了，齊齊坐在長椅上喝白開、聊天。

不遠團著一坨生，明智地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雷打不地在育課歡聚，欣賞清中三大才子的風姿。

蘇慕遠長臂一甩，搭在椅背上，食指撇了撇額前的劉海，漫不經心地開口，“還冇想好保送的事兒嗎？”

楚攸寧長睫一斂，將瓶蓋擰上，寡淡的“嗯”了一聲。

林讓翹個二郎，心中一萬個佩服，慨道：“阿遠你也是骨氣，要是首都大學給我拋橄欖枝，我特麼管他哪個旮旯地專業都會茍過去。你倒好，學校大半個專業任你挑，你卻說拒就拒了！”

蘇慕遠薄輕抿，眸底思緒萬千，似乎要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你不懂……算了，勞資就算高考再戰，也一樣能考上首都大。”

“六六六六六。”林讓比了比手勢，又把話題轉回了楚攸寧上，“寧神，你跟靜姝聊過冇，有打算大學出國讀嗎？你們一起出國還是挑國大學？”

楚攸寧緩緩搖頭，“還冇跟說過。”

林讓歎了口氣，自知他心裡煩惱的是什麼，“你們這樣下去也不行啊。好好聊一聊，你有國外這麼多高校的資源，浪費可惜了，靜姝那邊要是也打算出國，現在差不多可以準備起來了。再不濟……就算是以後是異地，也要提前打個預防針嘛。”

“我知道。”

楚攸寧傾把手肘搭在膝蓋上，毫無波瀾地凝視著枯黃的大草坪，眉間是化不開的愁緒。

言儘於此，林讓和蘇慕遠也不好再足些什麼。幾人坐著休息了幾分鐘，又繼續返到足球場上踢球。

不過到了晚上，楚攸寧曠了第一節晚自習，先是在天臺給人打了半個小時的電話，一遍又一遍地耐心地解釋著什麼，一通電話談話妥協後總算長輸了一口氣，但接著又馬上轉站到老師辦公室開始了長達一小時的促膝長談。

老馬聽聞他的選擇之後，震驚之餘隻剩憂心。

“你確定要放棄保送嗎，雖然你參加高考，可以幫學校爭取到一個理科狀元。但是，高考總是存在風險的嘛，況且國外高等學府求學的機會實在不易，關乎你的未來，如果現在敲定了，接下來的一年半你都可以不用來上學校的課程，做自己想做的事，老師覺得你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再者，你的這些想法跟家裡人說過嗎？他們怎麼看？”

楚攸寧淡定，不為所：“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了，他們都同意我這個決定。”

老馬shock，就算孩子優秀不用心，但做長輩的也不能這麼隨便、糊塗的下決定吧，不死心地問道：“你是就跟你小姨和小姨丈商量了，還是跟你爸媽也已經聯絡過了。老師覺得這件事事關重大，不管父母工作多忙，還是要好好聊聊才行。”

“都說過了，家裡人全同意了。”一句話斷了所有的後路。

“……”老馬便般的表著實耐人尋味，心中那做個扼腕歎息。

但多年來做班主任的告訴他不能就這麼輕易放棄。他端正了一下姿勢，調整好心態，決定從頭再來勸過。“攸寧啊，你在網上已經瞭解過這些大學了嗎，老師覺得你在不瞭解的況下做這種決定是極端不負責的。你看看，這些學校給你開了多麼優厚的條件，上萬元的獎學金，還有各種生活補，你在教育的同時還能給家裡減輕很多的負擔，這麼好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楚攸寧表淡淡，“老師，我家暫時還不需要我掙錢補家用。”

老馬驀的哽了哽，聯想到他家的經濟狀況——有一個做上市公司總裁的老爹，有一個做國家外部長的老媽，確實是不愁錢，但也不能這麼胡來呀。

接著老馬窮儘他的畢生之力，一邊用電腦檢索，一邊為他科普“國外名校好在哪裡”的知識點，但看著楚攸寧心不在焉的表，他又不得不轉戰到國的高校，“攸寧啊，老師真的有點搞不懂你，反正這大學總歸是要讀的，現在還都是任你挑選的況，你就算不想出國，那可以接國大學的提前錄取嘛，何必非決定參加高考呢。多人想提前擺高中力卻冇你這個天賦能力，你白白浪費這個機會，老師真的覺得很可惜。”

“還是說你在學校遇到了什麼問題，或者彆的什麼難言之，你都可以跟老師說說，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裡。以你的聰明才智，繼續在高中應試的教育下學習一年半，也冇有什麼提升的空間了，老師衷心建議你與其把這時間繼續浪費在高中課本上，還不如拿來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楚攸寧自然不會說自己的這個做法隻是不想給徐靜姝帶來太大的力，他想陪一起讀完高中三年，陪一起畢業。

“老師，你就當做是我還想為學校爭一次吧。”他按按眉心，決定換一種方式來說服老師，“清中已經有好幾年冇出過省狀元了，我保送或不保送，對學校來說都隻賺不賠。”

“……”老馬當然知道有楚攸寧參加的高考，狀元妥妥的就是他們清中的，但那麼直接的說出來，他這個當班主任的不要臉噠！

“算了算了，你回去上晚自習吧。”老馬心俱疲地擺擺手，“這兩天自己再好好想想，這事也不急著這麼快敲定下來，你如果反悔了還可以再來找我。”

楚攸寧欠了欠，道：“謝謝老師，但我不會後悔的。”話畢，便轉離開了辦公室。

老馬瞧著他的背影，連連搖頭，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活的太明白太通了些，無慾無求。

楚攸寧回教室時裡麵還在上課時間，大家都埋在座位上做題刷五三，他安靜地從後門進來，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徐靜姝聽見靜，抬眸看了他一眼，輕聲詢問道：“去哪了？怎麼現在纔回來？”

楚攸寧抬手了的腦袋，角是如釋重負的笑，一派清明，隨意扯了個謊，“老師讓我幫他錄個績，冇什麼彆的事。”

徐靜姝不疑有他，乖乖的“哦”了一聲，繼續低頭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