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縣北門頭,靠田隴的一側有座老宅便是林朝兵家。
他們到桑縣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多鐘了,車子在林家老宅的門口停了下來,舒逸和林朝兵下了車,林朝兵出鑰匙打開了門,推開木門,“吱”的一聲在這夜裡顯得很是森恐怖,舒逸自然是不會害怕的,林朝兵更不會,這是他自己的家。
“不好意思,因為我失蹤了八年,這兒的水、電都讓他們給斷掉了!”林朝兵有些尷尬地說道。舒逸掏出了手電:“沒事!”兩人進了屋,林朝兵悉地點上了蠟燭:“我得趕去找份工作,然後讓他們給我把水電給恢複了。”
舒逸說道:“沒有電都還無所謂,可沒有水卻是不方便。”林朝兵說道:“嗯。”舒逸說道:“不介意我四看看吧?”林朝兵說道:“當然不介意。”
就在這時,裡屋裡傳來了一聲鐘聲,那是老式的掛鐘發生出聲音。而林朝兵仿佛想到了什麼:“對了,我想起來了,當時我醒來的時候就是聽到了這鐘聲,我清楚地記得那天中午我煮了點面條吃後看時間還早就準備在床上躺一下,因為那鐘整點的時候都會響,我想不會誤了下午的課,誰知道當我聽到鐘響的時候已經下四點多鐘了,我睡下的時候才十二點十分!”
林朝軍說了這麼多,舒逸卻是聽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那就是如果他真是睡了八年那麼那鐘早就應該停了,老式的掛鐘是要上發條的,上一次發條最多也就管兩天,可林朝軍卻是睡了整整八年,那掛鐘怎麼可能一直走著,而在林朝軍的時間裡,它並沒有出問題!
舒逸往裡屋裡走去,借著電筒的亮,他看到了那座立式掛鐘。
“你醒來以後給它上過條嗎?”舒逸問跟在後的林朝兵,林朝兵說道:“當然上過,每兩天上一次。”舒逸點了點頭,然後仔細地檢查著掛鐘:“我能把它拆下來看看嗎?”林朝兵說道:“拆吧,反正不值幾個錢。”舒逸說道:“你說錯了,現在這東西可是古董,遇上識貨的,也能夠賣好幾萬塊!”
林朝兵楞大了眼睛:“真的?”舒逸笑了:“我騙你做什麼?”林朝兵說道:“那,那你小心一點,我現在什麼都不缺,就缺錢!”舒逸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自然很是小心,把掛鐘給拆了下來。
舒逸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看到了就在機芯裡藏著一樣東西,有香煙的過濾般大小,就是和思思留下的吊墜相同質地的那種不知名的稀有金屬!林朝兵也呆了:“怎麼會這樣?這東西怎麼會在鐘裡?”
舒逸沒有說話,他的心很是激,原本他以為林朝兵的案子很可能與自己正在調查的無關,可現在看來卻有著很深的關聯。這東西並不屬於掛鐘,沒有它不會影響掛鐘的工作,舒逸心想一定是有人故意把它放進去的。
“你確定你真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東西嗎?”舒逸再次詢問林朝兵,林朝兵苦笑了一下:“我有必要騙你嗎?”舒逸說道:“你醒來過後是不是一直都住在老宅裡?”林朝兵歎了口氣:“在桑縣大家看我就象是看怪一般,除了出去混飯,大多數時間我都呆在宅子裡的。”
舒逸說道:“這東西我要帶走,另外,你得跟著我一起去燕京!”林朝兵一驚:“什麼?你們還真要當我小白鼠?”舒逸正地說道:“林朝兵,現在我肯定地告訴你,你的遭遇和我正在經辦的案件有很大的關系,而我經辦的案子中的兩個和你一樣遭遇的人已經相繼遇害了,讓你去燕京,更多是從你的安全考慮!”
林朝兵楞住了:“死了?你是說是有人在搗鬼?”舒逸點了點頭:“現在看來多半是這樣,所以你必須跟著我去燕京!不過你放心,在燕京的生活你會過得很好的,至比你現在要好得多。”林朝兵說道:“那這掛鐘……”舒逸知道林朝兵真想把這掛鐘賣錢,他苦笑道:“留在這兒你還怕人給了?”林朝兵說道:“那可說不清楚。”
舒逸說道:“你覺得是這鐘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林朝兵不說話了。
舒逸自然是不會和林朝兵在這兒住的,他領著林朝兵去了縣招待所,他不敢讓林朝兵離開自己的視線,他開了一個兩人間。
林朝兵一進房間就倒在了床上:“哎,這一天可把我累壞了!”舒逸說道:“別忙著睡,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林朝兵說道:“我說,你們有完沒完啊,還讓不讓人睡覺啊!”舒逸說道:“你就不想早一點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林朝兵這才坐了起來:“好吧,你問吧!”
舒逸說道:“你父母死了多年了?”林朝兵說道:“按你們的說法應該死了十二年了,他們去世四年後發生的我睡著的這事兒,前前後後加在一起整整十二年了。”舒逸說道:“你父母去世後的那四年裡,有沒有和你特別相的人經常出你的這所宅子?”林朝兵想了想:“那幾年到過我這兒的人多的,有時候還會有很多學生來玩,還有我的幾個同學也經常過來。”
看來那四年裡,到過林家老宅的人真是多的,想從這上面去查是不太可能的,而且林朝兵那些日子裡也很在老宅裡呆著,隨便個人就能夠輕輕松松地潛了。舒逸又問道:“對了,你當時是二十六歲,在縣城裡這個年紀應該已經結婚了,你怎麼還是單?”
林朝兵說道:“怎麼?二十六歲還不結婚奇怪嗎?兄弟,你知道不知道結婚的本多高,我就是窮教書的,家裡除了這宅子又什麼都沒有,我拿什麼娶人家?”舒逸笑了,林朝兵說得倒是不錯,他問道:“那你不會連朋友也沒有吧?”
聽舒逸提到朋友林朝兵的神一下子黯淡了:“唉,有是有一個,不過我這一覺醒來人家的孩子都五六歲了!”舒逸說道:“當時你們的怎麼樣?”林朝兵想了想:“還好吧,誰我會一睡八年,不然說不定會嫁給我。”
舒逸歎了口氣:“介意告訴我的名字嗎?”林朝兵說道:“你們千萬別去打擾的生活,我聽說男人對並不怎麼好,輒打罵,如果因為我讓了連累就不好了。”舒逸見他這樣說也就不再問了。
兩人睡下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多鐘了,上午十點舒逸先醒了,他了一眼隔壁床上睡的林朝兵,心裡有些慨,林朝兵一睡八年,醒過來沒有人相信他說的話,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整個生活全都改變了,全都套了。
林朝兵的遭遇是可憐的,幾乎可以說他失去了他所有的生活,可他又是幸運的,至他還活著,活得很是年輕,他需要的只是迅速適應這個社會,適應現在的一切,再掌握一門生存技能就是了。
舒逸靠在床沿,點上支煙慢慢梳理著幾個案子之間的關聯。或許是煙味把林朝兵給弄醒了,他著舒逸:“我真懷疑你們這些人是不是鐵打的,睡那麼晚卻那麼早就醒了!”舒逸說道:“也差不多該醒了,起來洗漱一下,吃點東西,我們離開這兒。”林朝兵說道:“去哪?”舒逸說道:“燕京!”
林朝兵問道:“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舒逸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把你給賣了的。”林朝兵自然想要弄個明白,否則他的心裡不會踏實:“你要是不說我就不跟你走!”舒逸想了想說道:“好吧,告訴你也沒關系,我是軍局的!”林朝兵楞住了:“軍局?軍方的?”舒逸點了點頭:“是的,這下你放心了吧?”
林朝兵沒有再問了,他知道舒逸能夠告訴他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他歎了口氣:“希你沒騙我,不是抓我去給你們做小白鼠。”舒逸苦笑了一下:“你這八年算什麼,我案子裡還有一個失蹤了二十二年的小孩,到現在也就五、六歲的樣子!”林朝兵喃喃地說道:“怎麼會這樣?這,這也太神奇了吧?”
舒逸淡淡地說道:“神奇的可不只是你一個,快起來,我們還要趕路呢。”
吃了點東西,舒逸開著車回到了啟封市國安局,和啟封市局做了接,便訂了兩張機票飛往燕京。林朝兵是第一次乘坐飛機,充滿了好奇。在飛機上他明顯的有些張:“你說,這玩意安全嗎?不會掉下去吧?”舒逸瞪了他一眼,鄰座的旅客也向他投來了鄙夷的目。他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是很犯忌諱的。
下了飛機,陸亦雷派來的車就候在了機場的門口。
在軍局的招待所舒逸再次見到了朱毅、飛雁和思思,思思看來已經好了很多,格也開朗了起來,看來找到了癥結朱毅的治療就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林朝兵反倒看起來有些怯怯的,他一直害怕會被舒逸送到某他試驗室裡去,卻沒想到會是在這樣一個所在。舒逸和朱毅、飛雁他們打了招呼後,拉過思思對林朝兵說道:“這就是我給你提到過的那個孩!”林朝兵看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