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0章無從考證

傷痛如果是有期限的話，應該選擇多長時間為一期呢。

21天，七年，還是一輩子。

無從考證。

蘇芩聽到了蔣山河與嚴儘的對話，忍不住過來拍著嚴儘的頭，“我知道，也知道你是被迫的，伊馮的死，跟你冇有關係，你不要過於自責。”

話是這麼說，但是如果不是嚴儘，伊馮也不會被蘇芩留在那艘船上，更不會被吳方雄發現的特殊質加以利用。

“不！”嚴儘大喊道，“我私心是希伊馮能夠救活姐姐的！是我的錯！”

讓一個孩子承認自己犯的錯或許並不難，難的是讓他親口說出自己的暗麵，就算是大人，也很難做到。

吳方雄不過也隻是在小潘瀕死的時候，才出了自己的本來麵目。

人心或許都有黑白兩麵，白的一麵朝向親人、朋友，黑的一麵朝向自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黑的一麵開始對自己發出它的信號，有的人選擇了聽從，而有的人努力抗拒，冇有人知道哪一種纔是對的，但是有人死在了黑暗的一麵，有人得利與黑暗的一麵。

除了自己，彆人無從得知。

蘇芩聽到嚴儘的話，低下了頭，他可以安嚴儘，但是不能代表伊馮去原諒嚴儘。

“不是，你們怎麼都覺得伊馮死了？”莊馳探頭過來說道，“依照你們所說，伊馮是喝人，吸食人的氣可以存活，那麼在換的過程中，豈不是等於把牛雀的氣給了伊馮？就算是伊馮的冇有救活牛雀，也不見得伊馮就是死了啊！”

幾個人開始誰也冇有把莊馳的話放在心上，但是蘇芩卻思考起來這種可行。

“但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還有可供吸食的氣嗎？”這個問題在場的人冇有可以解答的，畢竟他們都是吃米飯饅頭的人。

不過伊馮被他們藏起來這麼久，就算不死，也被折磨的夠嗆，更何況現在他們四個人連自保的機會都非常渺茫，更何況狂是救伊馮呢。

地牢是冇有春夏秋冬四季，也冇有日夜的，因為這裡常年黑暗，所以白晃晃的燈管，照亮了每一個角落，目的或許就是讓犯人到崩潰，然後不了這種度日如年的日子選擇自儘。

在地牢的中心有一個龍泉臺。

那裡有繩索，為了避免地牢的人員互相搏鬥，繩索也是被鎖在石壁上的。

等於，你可以走過去選擇結束聲音，然後將自己的脖子套在繩索上，腳一點地，石壁上的繩索就會自拉。

龍泉臺幾乎是地牢被打掃的最乾淨的地方，因為每天都有人在那裡選擇結束生命，有趣的是，有時候還需要排隊。

剛開始被關在地牢的時候，很多人不明白，這一輩子甘心嗎？要做的事都完了嗎？為什麼不再等一等？

等到來了第30天，第100天，第2000天就會明白。

那些問題對於這裡的人冇有意義。

進了地牢，這輩子就結束了，想要快點開啟下輩子，就去龍泉臺那裡自儘。

也有人會在最後一秒選擇退，而旁邊的人大多是冷漠，或者是起鬨將那人故意雙腳離地抬起來，給自己的黃泉路上，再加一個人。

今天蔣山河與莊馳他們就看到了這一幕。

“你們在做什麼！”蔣山河衝過去大喊道。

“喲，這不是蔣山河，蔣隊嗎？什麼風把您刮來了？”

“你們想做什麼我管不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明明剛纔已經後悔了，不想死，你們為什麼還要這樣做，這樣等於殺人！”蔣山河一向以為自己多待的組織是一個紀律嚴明，人人恪守禮法的地方，今天的這一幕的的確確是毀掉了他心裡的那個世界。

“哦？看不慣啊？還以為自己是隊長呢吧？今天我就來討教一下隊長的厲害！”

說時遲那時快，那人直接一個飛踢，正衝著蔣山河的口而來，蔣山河一個躲閃不及，被正正踢到了心窩，當下湧出一。

“嗬，也不過如此啊！”

“你就是飛李烈？”蔣山河聽過此人的名號，不知道他怎麼會被關進地牢。

“你還知道我？”那人得意的拍了拍手，“算你有點見識。”

“你怎麼會被關進這裡？”每天組織通報太多，蔣山河又常年在外，本不知道此人是犯了什麼罪。

“廢話說，與其一脖子吊死，還不如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厲害，怎麼樣？敢不敢？”

蔣山河搖了搖頭，“我冇興趣，隻是看不慣你們殺人罷了。”說完轉就要走，李烈自然是不依不饒，照樣一個飛旋踢跟在蔣山河後，眼看就要踢到蔣山河的腦袋，這一腳下去恐怕是腦漿也要被踢出來了。

誰料蔣山河一個轉，竟然在告訴旋轉的飛中準確無誤的抓住了李烈的兩條，用力一掰，李烈整個人竟然被蔣山河徒手撕了兩半。

場麵的腥令所有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以後龍泉臺北側就是我們四個的地方，彆人不許過來，這裡，要死，就要死得有尊嚴，不敢死，就好好活著，再有之前的事發生，”蔣山河指了指地下被撕兩半的條，“這就是下場。”

蔣山河一邊著臉上的跡，一邊走了過來。

幾個人忍不住讚歎且欽佩的看著蔣山河。

“行啊，看不出來啊，冇想到你脾氣這麼火啊？”莊馳眉弄眼的說道。

蘇芩也點了點頭，“不得不說，蔣山河，剛纔那一幕是我最喜歡你的時候。”

嚴儘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怎麼，半天冇回過神，蔣山河連忙將嚴儘的眼睛捂住，“不要看，不要看……”

誰知道嚴儘直接蹦起來喊道，“你太厲害了！我最佩服你了！”

蔣山河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其實現在也有點後悔，隻是剛纔實在是氣不過……你們冇見剛纔那個人，最後的求生意識很強烈，他是真的後悔了，雖然不知道在最後一刻他想到了什麼……但是能讓人想要活著的東西，一定很好。”

幾個人也沉默下來，是啊，能讓人想要活著的東西，一定很好，他們現在是想要活著的，因為當下他們才被關進地牢裡不過幾天的景，以後呢？

四個人當中會不會有一個人走向龍泉臺？

當地一個人死去後，其他幾個人會不會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這都是未知的事，卻在那些人的映照下，漸漸變了已知。

如果繼續這樣待下去的話，他們會變那樣的，這簡直毫無疑問。

當下，能做些什麼呢？

“這地牢難道這麼多年，世世代代就冇有人逃出去過嗎？”蘇芩問道。

要知道世界上大大小小的監牢，蘇芩去過的不知道有多，做任務難免需要在監牢裡竊取點報，每個監牢就算之前再怎麼自稱鐵桶一般，飛不出一隻蒼蠅，最後也會被蘇芩與徐川攻克。

所謂的鐵桶一般，隻是人自己看自己的東西，越看越好罷了，外人看來總有不起眼的存在。

蔣山河看著莊馳，他一向是收集這些八卦的。

“也不是冇有……”莊馳的話讓幾個人都燃起了希，“隻是，那種方法，我們用不了。”

“為什麼？說來聽聽！”嚴儘趕忙說道。

“從這裡走出去，隻能上龍泉臺。”莊馳神兮兮的說道。

“讓你說正經事呢！上了龍泉臺還有這輩子嗎？”蘇芩有些不悅的說道。

“不是真的讓你死，而是假死。”莊馳遠遠的看著龍泉臺說道。

蔣山河似乎漸漸也有了印象，“你是說雲中遇？”

“不錯。”莊馳點了點頭。

“雲中遇是誰啊？”嚴儘來得晚，自然不知道這個人的大名。

雲中遇與樸念之前是有些緣分在的，後來雲中遇研發出了一種氣，可以在戰鬥過程中使用，組織的首領和隊員們都非常高興，這種方法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我方傷亡。

但是雲中遇拒絕出配方，認為有權人會濫用這種氣，讓無辜百姓傷。

“你知道的，組織裡，冇有人可以對首領說不，開始還是疏導，甚至讓南宮去做樸唸的思想工作，再由樸念去做雲中遇的思想工作，但是他就是個倔脾氣，誰勸都不聽。”

“首領？我的父親？是他死了雲中遇嗎？”嚴儘追問道。

“不，不是首領，是吳方雄。”嚴儘歎了口氣，“吳方雄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收買了樸念，出來一小瓶氣，並且用地牢的人做實驗，雲中遇知道了以後大發雷霆，被吳方雄命人關押在這裡，說是等他想明白就放他出去。”

“這也不算是要他死吧？怎麼最後還上了龍泉臺？”蔣山河問道。

“雲中遇如果能想明白，事就不會演變到這一步了，從龍泉臺死的人會被理到組織外麵的一個山坡上，然後再集中焚燒，這是雲中遇逃離這裡的唯一一個辦法。”莊馳歎了口氣，“我們冇有雲中遇的裝備啊，他當初好像是服了假死的藥。”

隻是這個也給幾個人提了個醒，地牢還是有辦法可以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