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5章靠你了

逃離尤遠船隻後，蔣山河與莊馳並未能帶著徐芩追上載著嚴儘的那艘油，尤遠似乎是早有準備要帶著全船人一起去見閻王，所以救生艇上也有不問題，一會兒這裡水，一會兒又是力有問題，莊馳的行有些緩慢，幾乎是跟徐芩躺在一起大氣，蔣山河一個人忙的兩個頭大。

“靠……靠你了。”莊馳得厲害，幾乎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他的質不比徐川，一個周天運行完畢就能夠像重生一般。

尤遠上的刑也不是組織拷問犯人會用到的刑，全都是一些險歹的小人纔會用的，幾乎可以說是毫無人，莊馳若不是有這些年的勤勉，隻怕也吃不消。

“你就好好坐著吧，我來就是了。”雖然對於莊馳坑害自己的事心中還有疙瘩，終究也是一起共事了這麼多年的人，蔣山河也不想看他死在自己麵前。

已經過了最後一個可能可能追上組織船隻的彎道，蔣山河也不再著急，慢慢修補著船隻，最起碼這三個人要活下去，這救生艇是保命的東西，蔣山河就算再有力氣也不可能一個人扛著兩個男人在海裡遊到組織去，那不現實，保證救生艇的使用，是現在的當務之急。

蔣山河應該謝那天的風浪有些大，即使在船隻漸漸失去力源泉的況下，也被風浪推遠了不。

以至於那熱浪迎麵而來的時候，蔣山河隻是覺到周火熱的空氣，而冇有被捲到火舌裡去。

船隻還是炸了。

這麼說，徐川冇有功的毀掉自毀機製，那他人呢？

由於離的比較遠，他們無法看清是不是有人跳海裡求生，但是莊馳心裡更清楚，炸是一瞬間的事，而且自毀機製之所以被用，就是因為他的殘酷，隻要你在他的範圍，想要保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或許這些年殃及了太多無辜，所以組織纔會停這個裝置，而尤氏家族竟然暗地裡一直在傳授給後人這個裝置的製作方法，其中的心思可見一斑。

“徐兄弟他……”莊馳回頭著幾乎要連天空一併吞噬的火焰，喃喃自語，“一定要給我機會當麵向你道歉。”

蔣山河聽到了莊馳的話，終於也是冇有抬起頭來，徐芩的臉已經越來越蒼白，他們必須馬上找到地方為徐芩做手取出子彈，不然後果很嚴重……

組織的船也在那片火海中，漸漸碎落的船在水中再一次炸開，蔣山河不知道這次行是不是失敗了，也不清楚嚴儘那邊的形如何。

如果按最壞的打算來看，他們或許是最後三個倖存者。

其中或許有兩個還快死了。

終於到了組織的邊緣，不是蔣山河一乾人等，而是吳方雄所在的救生艇。

“首領好！”岸邊的樹林裡麻麻卻井然有序的站滿了前來接應的人，這些人嚴儘以前也見過，自己的訓練結束曾經在訓練場邊看過他們的訓練，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曾經是嚴儘的目標和羨慕的對象，而現在，自己走在這群人當中，被他們保護，且他們聽從於自己。

那一瞬間，嚴儘似乎懂得了為什麼尤遠與岑山拚個你死我活也要坐上這個位置，對於權力最真切的，開始讓嚴儘有一害怕。

因為蔣山河曾經告訴過他，喜歡就是失去的開始，這句話適用於任何一種況。

看著嚴儘不應聲隻顧低頭往前走，吳方雄喊住了他，“嚴儘，大家都在等你下命令，你不說，他們不敢起來啊……”

嚴儘有些尷尬的回過頭，“啊……那，請起……”

雖然已經到了變聲期，嚴儘說話時的尾音還會出一兩聲音，這讓他尤其到不自在。

吳方雄點了點頭，“快上車吧，離組織還有幾個小時的路程要趕。”

一行人閃出一條通道，嚴儘走到車門前，有人從旁邊拉開了車門，這是首領專屬車，而小潘則與吳方雄上了另一輛車。

或許是因為孤孤單單一個人，嚴儘從來不知道原來這首領坐的車有這麼大，大到足夠一家三口可以在裡麵躺著睡下。

“首領，您想吃點什麼嗎？屜裡為您準備了一些吃食。”司機恭敬的說道。

嚴儘拉開屜，裡麵果然水果零食便當應有儘有，此刻的他卻冇有心思吃東西。

這裡，冇有一個人真真正正的為嚴儘著想，他們是服務於首領的，而嚴儘能不能當得起這個首領，一切還是未知。

到達岸邊的時候還是傍晚，回到組織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吳方雄的車隨嚴儘的車停在了後麵，“回去先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息。”

嚴儘點了點頭，走了兩步，才現在這裡並不是自己的宿舍，看周圍的裝潢，應該是首領住的地方，也就是自己的父親。

“我想回宿舍睡。”嚴儘說道。

吳方雄臉上出些許驚訝的神，不過很快又恢複了自然，“你現在已經是首領了，怎麼還能跟學員一起，住在宿舍呢？”

嚴儘低頭想了想，“那就住蔣山河的宿舍裡，他是自己住吧。”

拗不過嚴儘的執著，吳方雄隻好見了點頭，“帶他去蔣山河的宿舍。”

好在組織還有這個地方可以讓自己覺有家的覺，嚴儘仰麵躺在整潔的床上，看不出蔣山河平日裡一副壯漢形象，其實宿舍裡收拾的非常規整，甚至還有幾株植擺在桌上，看起來頗有生機。

隻希這植的主人還能回來給它澆澆水。

也許是太累了，嚴儘並冇有沉浸在思緒裡太久就昏睡了過去，夢裡是無邊的火海，自己卻踩在雲上。

“你救不了他們。”

邊響起了吳方雄的聲音，卻看不到其他人。

徐川、蔣山河、徐芩、莊馳還有尤遠他們都在火海裡掙紮嘶吼，嚴儘想要說話，卻無法發聲，隻能眼看著他們被火海吞噬。

嚴儘著急的想要跳下去，卻被人拉住了手腕。

是牛雀。

“弟弟，你不想救我嗎？”

“姐……”

“伊馮的就可以救我啊，現在徐川和徐芩都死了，冇有人知道伊馮的存在，救我吧，我還想活，好嗎？”

嚴儘想要說出拒絕的話，卻不忍開口。

他和牛雀之間歡快的時實在是之又。

更多的時間用在瞭解釋與理解上麵，直到一切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纔有了退讓與包容。

如果牛雀能夠重新活過來，嚴儘在組織，在這世上又有了新的依靠。

尤其是今夜一路回來到的恭敬與禮貌，讓嚴儘萬分懷念以前在宿舍和小夥伴互相切磋打鬨的日子，現在他們恐怕都要尊敬的稱呼一句“首領”，而首領幾乎是不去學員宿舍尋訪的，未出師的學員也隻能在組織大會上才能遠遠的看到首領，那是一個模糊的小黑點而已。

你知道那是這裡的最高掌權人，但你也知道離著和那個人對話，你還需要用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來打拚。

“你還好嗎？”

嚴儘似乎聽到有人在講話。

“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做夢了嗎？”

似乎是真的有人。

嚴儘猛地起，看到邊坐著的人竟然是伊馮。

“伊馮！你怎麼逃出來的？我這裡太危險了，很容易被找到，我帶你去……”

伊馮笑了，“是他們讓我過來的，也是我自己要求的，我有話對你講。”

“什麼……”嚴儘幾乎已經猜到了伊馮要說什麼。

“那位吳先生跟我說過了，你和您的父親，還有牛雀的事，我覺得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嚴儘努力在伊馮的表中尋找蛛馬跡，一定是被吳方雄脅迫的！

“你聽我說，我……的確不是什麼正常的人類，我的孩子遠在幾萬公裡外，現在恐怕已經完全不認得我了，而我與那個發展極其迅速的國度也早已經離了許久，每日陪伴著我的就是人提純的紅酒還有古老族群的歌聲，我覺得這幾年過的很辛苦，而且很漫長，原本是要去找尋能解開這古怪質的辦法，現在，我反而看清了……”

“不，伊馮，”嚴儘堅定的搖了搖頭，“你是徐芩的朋友，他走之前就讓我照顧好你，雖然牛雀是我的姐姐，但是你需要對徐芩有個代，而不是對我。”

“我願意換給牛雀，讓你們姐弟再次相聚，至於徐芩……他是個好人，他也有許許多多的不易，如果他能回來，希你們可以不計前嫌的接他，徐川師傅的死真的跟他冇有任何關係。”

聽著伊馮像是代後事一般，嚴儘的心裡格外不是滋味。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懷疑這是吳方雄的計謀的話，但是伊馮後來表達的幾乎完全是自己心的想法，即使是吳方雄也未必探聽得出。

“而且從族群中帶來的紅酒也快喝完了，冇有它，我很快也會衰老的，就當我死前做了一件善事，希下輩子老天不會薄待我。”

嚴儘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伊馮，這就像在說，“我不需要你的古怪質來救我姐姐。”嚴儘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冒犯。

“我們，我們再等等……”嚴儘坐起來，抓著伊馮的手，“或許徐芩他們就在趕回來的路上了，到時候我們再從長計議？好嗎！”

“彆再等了，因為這一路躲避尤遠，船不停開著最大時速，對於牛雀的儲存，吳先生已經儘力了，但還是不適合耽擱太久，你們組織的科研人員已經遞了三次方案，我都看過了，你也可以選一個。”

“不！不！”嚴儘揮手打掉伊馮遞過來的方案，“為什麼不再堅持一下！你的孩子說不定並冇有忘了你，而是在苦苦的等你回去！為什麼所有人都斷定自己一定會被忘記！我就從來冇有忘記過！”

嚴儘說到底，不過纔是個步青春期的孩子，早年的流浪生活以及後來的組織生活，都冇有這段時間讓他如此心力瘁。

如果蔣山河與徐川、徐芩真的一去不回，嚴儘就更加不能自作主張了，每個人的生命都該在最後的時刻為了自己的人再發一次和熱，那或許是他們此生最後的溫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