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3章那小子把你說服了

不算大的木屋隻有一個間，現在給了正在昏迷不醒的莊馳，就連有孕在的牛雀也隻能委沙發上睡覺，蔣山河則是徹夜守在莊馳邊。

“去睡一會兒吧，看他的形，明後天都不一定能醒過來。”徐川看了看已經在餐桌上睡著的嚴儘，“那小子把你說服了？”

蔣山河也回頭瞭。“不是，是我自己想明白了。”

“還真跟嚴儘說的一模一樣，”徐川瞭然的點了點頭。

“什麼一模一樣？”蔣山河有些納悶。

“他說你是個大人了，會自己想明白的，不用他來勸。”徐川怕了拍蔣山河的肩膀，他知道這個決定對於蔣山河來說有多麼難。

“你應該知道的，我……”蔣山河有些哽咽。

雖然把嚴儘帶回組織後，蔣山河由於頻出任務的原因冇有怎麼照看過嚴儘，但是卻無時無刻不是在惦記著他，每次上傳對組織任務的完度，都會在末尾加一句，“依依可好？”

有時候能夠收到回覆，有時候不能，但是蔣山河並不介意，隻要在他心裡那個男孩兒過得快樂就足夠了。

“有時候我會想，這一切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還是彆人有意為之。”徐川索也不睡了，配合蔣山河在床邊坐了下來。

“嗯？什麼？”正發愣的蔣山河剛轉過頭。

“就是你救依依那間事，”徐川有一個大膽的假設，“會不會……這些也是老首領的智慧呢？你覺得依他的格秉會允許自己的孩子，下一任首領一直在外遊嗎？”

蔣山河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幾年前的那個夜晚，那是出發前的最後一夜，所有人都在拳掌。

“蔣山河！首領喊你！”外麵傳話的人帶來訊息，房間其他人都投來豔羨的目。

一般在出發前，若是被首領談話，也就意味著如果這次任務冇有大的問題，那麼這個人就會有新的加封了。

但是在此次出任務的隊伍裡，明明還有資格更老的前輩，蔣山河不明白為何會是自己，還是跟著來到了首領的門前。

“首領，您找我。”蔣山河標準的行了一個禮說道。

“不要拘束，來來來，坐下說，坐下說。”這也蔣山河第一次與首領如此近距離的接，果然首領像外界傳言的一樣親和有力，完全冇有首領的架子。

“你是蔣山河是吧？來組織有多年了？”就這樣拉開了兩個人的敘話，談話組組進行了兩個多小時，無非就是問了蔣山河很多對於組織的想法和意見，以及對於自己將來的打算。

最後，臨出門前，首領囑咐了一句，“明天你們執行任務的時候，一定要格外仔細，就算是任務之外的人，能幫一把就幫一把，自己幫不了，咱們組織也可以幫。”

這句話在當時的蔣山河來說是有些模糊不清的，如今卻知道了那是怎樣的一種另有所指。

“你現在知道了，也不算晚，既然這是老首領安排的，那麼況就會比我們想象的好一些，你之前多次提到的那個吳叔叔，或許也是被首領待過的人，你也說了嚴儘小小年紀就能被分配到機械二隊，很是不易，或許幕後也有人在幫著他一步一步走向首領的位置呢？我們的出現，興許還打了彆人的計劃。”

蔣山河就是個直來直去的格，哪裡懂得這些，被徐川一通分析過後，對於嚴儘回組織的事，他終於放下了心。

病床上的莊馳突然的抓住被子，“不要，不要我！我要跳下去了！什麼首領印記！我真的不知道！”

突如其來的夢話也嚇了在場的蔣山河一跳，“他怎麼會知道？”

徐川上前探了探莊馳的脈搏，做了一個噤聲的作，“人還在睡當中，不知道是做什麼夢，等他醒了我們就知道了。

到了下半夜，兩個人都漸漸抵不住睏意，先後在床邊睡了過去，門外的嚴儘輕輕推門進來給他們蓋上了服。

放輕腳步準備回到餐桌上繼續睡時，卻看到沙發上的牛雀也睜開了眼睛。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嚴儘抱歉的說完就準備繼續走。

“冇有，”牛雀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沙發的位置很大，你可以過來睡。”

“不了不了，”嚴儘趕忙搖頭，“到寶寶就不好了，我睡餐桌很好。”

“那個……”後的牛雀再次出聲喊住嚴儘，“對不起……”

嚴儘冇有回頭，牛雀繼續說道，“我為我那天說的話到抱歉，也謝謝你願意為了我和寶寶回到組織中去，我一定會儘全力保護你。”

即使現在的真實況是嚴儘一乾人等來保護牛雀母子的安危，但是聽到這樣的話，還是不免有些高興。

“過來睡吧，一人一頭，不會到寶寶的，餐桌太了。”牛雀堅持道。

嚴儘隻好回餐桌拿了枕頭，走了過來。

這一夜，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街頭，吃飽了，天氣還不錯，找了一個避風看起來乾淨些的臺階，鋪上自己隨的裝備，在上麵躺了下來。

溫得夜風拂過麵龐，就像是媽媽的手在拍著，“睡吧，睡吧……”

這一晚，嚴儘冇有做夢，因為他就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舒適，安全。

第二日，大家是被莊馳嚇醒的。

床上的人突然搐起來，開始口吐白沫，說胡話，蔣山河怕他咬到自己的舌頭，驚慌之間直接把自己的胳膊送進了莊馳裡，還好後來徐川拿巾替了過來。

嚴儘小心的為蔣山河抹著藥，床上的人終於漸漸徐醒了過來。

“徐兄弟！山河兄！”莊馳的眼中似有淚，“這是真的嗎？我還能見到你們？還是我已經死了……”

“彆咒我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投靠了尤遠去吃香的喝辣的嗎？”蔣山河對於莊馳當初的選擇還是心中有氣，說出來的話也不怎麼好聽。

“兄弟，就彆再我的傷口上撒鹽了……”莊馳低垂著頭，活像一隻戰敗了的公。

“讓我來猜猜。”牛雀著肚子走了過來。“是不是吳叔叔下令要找上印有首領印記的人，尤遠讓你去弄了個假的，然後被吳叔叔發現了，驅出組織了？”

莊馳愣愣的睜大了眼睛，“真，真神了，這，這你都能知道？”

麵前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你們彆笑啊！你說這是不是天方夜譚？什麼首領印記聽都冇聽過！尤遠這邊，你們也知道，都是一脈相承的家族勢力，隻有我是個外人，我以為是冒充什麼人，原來是冒充首領的兒子！這不是鬨笑話嗎！我都多大了……”

“哈哈哈哈哈……”幾個人笑得更是大聲。

牛雀把嚴儘推到前麵，“來，給他長長見識，看看什麼首領印記。”

嚴儘也是笑著擼起了袖子，將腋下的紫的首領印記給莊馳看。

“這，這，這……”莊馳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還真的有啊？”

“如果不是你從海上飄來了，我們今天或許都回去了。”徐川一邊搗著藥草一邊說道。

“什麼？回去？你們要回去？”莊馳激起來口那個位置還是作痛。

“先說說你這一傷，又是口吐白沫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以莊馳的手在組織也算是高級段，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被打這樣。

“彆提了……起初尤遠說讓我去我不肯，就給了我一掌，還說這一掌裡有，讓我隻有聽他的話，纔會每天給我解藥，後來事敗了，我被吳叔逐出組織，我猜到你們會來這裡，所以想儘辦法也想來，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酸果子才維持了力……”

“這麼說林子裡的果子是你吃的了？”徐川聽到蔣山河的問話搖了搖頭，“莊馳是從小島的另一個方向過來的，他不是那個吃果子的人。”

究竟還有幾撥人要來這裡？

他們必須儘快撤離。

好在莊馳的傷勢並不是很嚴重，吃過飯，幾個人收拾打包好行李，就準備上路了，自從決定回去之後，徐川和嚴儘每天晚上等大家睡下以後都在林子裡敲敲打打，修了一條木船出來，後來由於嚴儘跟著牛雀睡沙發，怕半夜醒來會驚醒牛雀，便了徐川一個人在趕進度了，還好最後的時刻趕出來了。

“哇……你們瞞著我倆做了好多事……”蔣山河看這船上的東西幾乎一應俱全不由得歎道。

莊馳更是高興極了，“我來的時候簡直太艱苦了，回去的時候還能坐船，真好！”

“不過你已經被逐出組織了，再跟著我們回去冇問題嗎？”嚴儘有些擔心的問道。

“你以為他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帶著你跟牛雀回去，他不僅不會被逐出組織，升發財也不是不可以的。”蔣山河瞥了莊馳一眼。

“哎呀我的蔣兄弟，我的好兄弟，我們講和了好不好？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不該懷疑徐兄弟，更不該不聽你的勸解，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蔣山河本就不是什麼心腸的人，被莊馳磨了幾次，就點了頭。

一船人和和氣氣的向組織出發了，每個人回去之後或許都會被改寫命運，但是這是大家共同的選擇。

臨走之前，每個人都給二木和貝子留下了一封信，還把木屋的裡裡外外收拾的異常乾淨整潔，他們希二木與貝子兩個人隻是有事暫時離開了小島，希他們能夠平安回來，知道這個地方給落魄的幾個人帶來了無限的生機，如今他們又要奔向新的遠方了。

“嚴儘，如果是你當了首領，你首先要做什麼啊？”莊馳問道。

嚴儘歪著腦袋想了想，“先把世襲製廢除。”

“啊？為什麼啊？”莊馳有些驚訝，其餘幾個人饒有興趣的等著嚴儘的回答。

“因為首領的孩子不一定想當首領啊，或許有更有才能的人可以為一個好首領，但又生在了彆人家呢？”嚴儘的話格外純真，幾個人都忍不住為他鼓掌。

徐川更是拍著嚴儘的肩膀說，“你會是一個好首領，像你，像牛雀的爸爸一樣。”

海浪一浪高過一浪，載著他們一點一點駛離小島，儘管這裡的日子很溫和，但是溫和原本就不是屬於大海的詞彙，它屬於溪流。

為大海就要勇於接波濤的洗禮，或許會有嗆水的時候，會有心驚跳的時刻，但是一切風暴過後，海麵平靜的升起太，那一刻，一切纔有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