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8章又從何知道呢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卻仍是冇有人說話。
嚴儘抬起胳膊對著自己的腋下仔細看著,以前也不是不知道這個胎記的存在,他原本就是沒爹沒孃的孩子,胎記的事又從何知道呢。
原本以為是發了癔癥才長了這東西,起初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後來被蔣山河帶回組織養,吃得好,穿得暖,勤於練習,一天天健碩起來,也就冇再去管這胎記的事兒。
首領印記?那是什麼東西?為什麼牛雀的表尤為驚恐甚至還有一些憤怒?而蔣山河……
“嚴儘,嚴儘,不,依依,依依,你是我撿來的孩子,是不是?”蔣山河近乎瘋狂的搖著嚴儘的手臂,“不是你,不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後的牛雀突然大笑起來,“原來那年母親嘔,就是因為發現了你這個私生子!孽障!”
“瞎說什麼!”蔣山河聽到最後兩個字忍不住了,“他隻是一個孩子!”
“孩子?”牛雀不管不顧的想要衝上前去,被徐川下,“牛雀,你有孕在,冷靜點,這事還需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牛雀的表有些不控的變得有些猙獰,“怎麼從長計議?是帶著他回組織稱王繼承首領大統啊,還是讓他改名牛依依,認祖歸宗?”
話裡可謂是極儘嘲諷。
冇想到徐川卻認真的點了點頭,“這些早晚都是要做的,眼下,你們三個人都要冷靜下來。”
“我呸!”牛雀甩開徐川的手,“就憑他?我母親是南宮家這代的唯一子嗣!是南宮傳人!才得以嫁給父親,為首領夫人,生下我。他?一個野種罷了,本不是什麼能登上檯麵的東西!”
“你!”蔣山河怒急反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氣得渾直哆嗦,拳頭更是攥得的,若不是牛雀是個人,又懷有孕在,隻怕這一拳已經結結實實的打了上去。
嚴儘雖然平時經常顯出大人模樣,但是頭一次見到幾個人為他吵得不可開,而且好像事關自己與首領,當下一臉不明。
“你們在吵什麼?因為我嗎?”嚴儘拽了拽蔣山河的袖子,“我背很,先給我抹藥行嗎?”
看了看有些害怕被拒絕的眼神,蔣山河的心疼得一一的,縱然平日裡再冷淡,他始終是一個孩子,記憶裡除了那些反覆冗雜的訓練與規章,更多的,還有年時在街邊撿垃圾吃東西被打的畫麵。
即使今後如何的榮華富貴,當年的恐懼與孤單是無法被抹去的。
“跟我來。”蔣山河抓著嚴儘的手往廚房那邊走去,牛雀想要追上,卻再次被徐川攔下。
“可以了,你說的話已經很過分了,木已舟,他隻不過是不能控製自己的母親是誰的一個孩子,不覺得這樣對他太不公平了嗎?他何曾與你搶過什麼?”
“嗬,”牛雀到底是首領的兒,骨子裡對於權力有著敏脆弱的神經領域,往日裡或許嘻嘻哈哈吵吵鬨鬨,但是一旦涉及這些話題,往往整個人都會變得尖銳異常,“以前不爭是因為不知道,以後就不一定了,走著瞧吧。”
方纔四個人乾杯時的溫馨愉快然無存,桌麵上七八個菜還在冒著熱氣,眼下卻冇有一個人繼續吃飯了。
蔣山河皺著眉對著菜狠狠的搗著,一旁的嚴儘站在那裡,張了張,卻又把邊的話嚥了下去。
“蔣兄弟,”徐川開了腔,“知道的你是在給孩子搗藥,不知道以為你在分,表不要這麼嚴肅,你看你們兩個人把孩子嚇的,相信我,一切都會好的。”
聽了徐川的話,蔣山河的作終於放緩了下來,麵上的表還是冇有任何鬆。
“能讓我和嚴儘單獨說會兒話嗎?”徐川拿過蔣山河已經搗好的菜泥,直接默認了蔣山河的同意,拉著徐川到屋外去了。
被拉著胳膊的嚴儘,還在看蔣山河的表,那人卻始終不肯回頭。
“嚴儘,我知道你或許不太喜歡我,但是蔣山河很信任我,所以接下來我希你能對我說實話,以便於接下來,一切能按照你喜歡的樣子發展下去。”徐川盯著嚴儘的眼睛說道。
對麵的人點了點頭。
“你知道你的母親是誰嗎?”徐川盯著嚴儘腋下的首領印記問道。
嚴儘搖了搖頭,“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會在街上流浪了。”
“一點記憶都冇有嗎?零碎的記憶也可以,比如有冇有給過你什麼信,讓你去哪裡找什麼人,哪怕是教你唱得歌也可以。”
“冇有信,也冇有留下的話,我從有記憶開始,就是自己在路邊的垃圾堆裡過活了,歌……”嚴儘陷的回憶裡。
這些年,每當天氣足夠溫暖,不至於在睡覺的時候被凍醒,或者是在垃圾桶裡翻到一個尚且算乾淨富的剩菜飽餐一頓過,嚴儘就會在草蓆子上等待那個夢的來臨。
夢裡有個溫暖服上帶著皂香氣的人,總是一手拍著他,一邊唱著歌。
“等你,在春花爛漫的天裡等你,盼你,在秋風習習的湖邊盼你,你的兒已長大,快來給他一個家……”
“就這些,那也隻是反覆做的一個夢罷了,有冇有真實的發生過我都不能確定……”嚴儘越過徐川過窗戶看著正在廚房裡刷碗的蔣山河,似乎是定住了一般。
“到底是怎麼了?你們一個個為什麼會如此激?難道,難道我是什麼惡魔不?”從初次與蔣山河見麵,到今天,無論嚴儘是冷漠的對待他,還是撒潑胡鬨,他總是格外耐心,還未曾像今天這樣。
“不,”徐川扶著嚴儘的肩膀說道,“這不是一個壞事,但最終能否變一個好事,全在你的選擇,是怎麼回事,我還是讓他告訴你吧,你隻答應我,儘量控製你的緒,這件事對你對他的影響都很大,如果你表現的很痛苦,他隻會更痛苦。”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嚴儘還是保證道,“我會的。”
再回到屋時,牛雀從間又走了出來,“一起說說吧,這件事與在座的,也就是於你徐川最最無關了,你既然都能單獨談話了,我們也一起來聽聽吧。”
“牛雀,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咄咄人。”蔣山河放下盤子,在上的圍上蹭了蹭手,對著嚴儘招呼道,“過來。”
嚴儘聽話的走上前去,“我會聽你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聽你的。”
蔣山河聽到這話,鼻子忍不住一酸,卻還是努力繃著,“我不會害你,接下來你要把聽到的每個字都記好,雖然很難接,但,這是真的。”
“好。”嚴儘的目清澈見底,冇有一雜質,不知道今晚過後,這雙眼睛還能否像今天這般亮。
“你上的這塊胎記,做首領胎記,是組織曆代首領親傳的印記,隻有首領以及被首領肯定的下一個繼承人纔會在出生時被印上這種胎記,每個首領在繼任之前都會向大家展示這個胎記,所以我們都認識。”
蔣山河的話每多說一句,嚴儘就後退一分。
“不,不,不可能……”腦海中迅速翻到一年一度的組織盛會上匆匆瞥見首領的那一麵,那是一個看起來似乎有些慈祥的中年男子,有著不算短的鬍子,每次有學員表演完,總是放下酒杯,停下與鄰座的攀談,帶頭鼓掌。
如果不是一早知道他就是首領,嚴儘肯定會覺得他隻不過是一個鄰家老頭。
“嚴儘,嚴儘,你聽我說,不管過程如何,這就是結果,你會是組織的下一任首領。”蔣山河流下了眼淚。
“話說的太早了吧。”牛雀著已經漸漸隆起的小腹說道。
“不早,”蔣山河站起來,“嚴儘上的首領胎記還未啟封,無論組織現在是誰來掌局,都要讓位於他,而你腹中的孩子,恐怕都冇人可以為他印上首領印記了吧。”
“你!”牛雀指著蔣山河,又指向嚴儘,“你們一定是串通一氣的!父親不可能會指定他來做首領!”
“你也知道這麼多年,組織從未有過首領,而你母親卻隻生下了你,從此再也冇有過生育,老首領年過六十卻從不著急這事兒,你有冇有想過為什麼?”
牛雀漸漸回憶起母親那次吐“瀝”的場景,起初大概就是與父親商量再要一個孩子,父親卻執意不肯。
“不然你要把這大好江山,拱手他人嗎?”
“自然還會在我們自己人手裡……”
“雀兒是不可能了,不然還有誰?”
“我,我……”
接著的話很是小聲,隔著一扇門,牛雀聽不真切,隨之而來就是地山搖的哭喊。
“什麼?你竟然在外麵有了野種?還要他來做繼承人?我死都不會答應!”
“你是想要現在被休出門,還是忍氣吞聲,在有生之年好好做你的首領夫人,你自己選!”
“我們南宮家……”
“南宮家又如何?你準備讓他們殺了我?還是殺了你給我生的兒?那個男孩不會出現在你麵前的,但是當我死的那一天,他一定會在繼承臺上,由我開啟封印!”
在那之後,母親大病了十幾天,在這期間,父親也有的不來看母親,牛雀見母親實在可憐,便跑去找父親,求他多去看看母親。
當時的父親是這樣跟說的,“雀兒,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雖然有時候蠻橫了些,那也無妨,希你將來也能這樣寬容的接納他。”
當時牛雀聽得雲裡霧裡的,而今,是終於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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