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5章活死人徐川

山落裡縱橫錯的小路被那場災禍堵的剩下的不到一兩條，這位村民姓萬，一路上汝飛飛就稱他為萬大叔了。

“您小時候可有來過這裡？”汝飛飛看著萬大叔輕車路的樣子，似乎比老教授還要悉這片山林。

“冇有，這也是我第一次來。”萬大叔說著嘿嘿笑了笑，“是不是覺得我很悉這裡啊？”

老教授點頭稱是，“我年的時候路過這裡，在上麵了傷，對這裡的印象算是深了，不過現在再來，也有很多岔路口不知道該怎麼走了，您看起來很悉這裡。”

“我這跛腳是一出生就帶的病，那時候大家都上山采藥賺錢，我來不了，都是我妹子上山來乾活，養活我和母親，妹子懂事兒，知道我想來這裡來不了，每每回去都說給我聽，哪個大樹下有什麼樣的花草鳥糞都說得一清二楚，什麼樣的岔路口最容易迷路還會給我畫圖，久而久之，我就像真的上過這座山一樣。”

汝飛飛聽完不由歎道，“您和您妹妹的真好。”

大叔聽完點了點頭，臉上又是落寞的神，幾個人站在當下回去，雖然自己覺得走了不多時候，可是距離山下，已經非常遠了，遠到幾乎再也回不去了。

“徐兄弟？徐兄弟？”自從那日莊馳與郝鹽談話完，幾乎不怎麼來徐川房間裡了，反而是蔣山河每天雷打不的來這裡報道。

“哎……”今天的徐川還是與昨天、前天、大前天看起來並無不同，高燒不退的臉龐還是紅彤彤的，額頭上有著細的汗珠，唯一不同的是，蔣山河已經不再著急了，因為徐川的形好像非常穩定。

即使已經連續高燒將近一週的時間了，大夫卻說據脈象和檢查結果來看，心肺功能竟然依舊是健康無比，這可真的算是駭人聽聞了。

常人但凡高燒個幾天不退。肺部說是個染，然而徐川的健康狀況彷彿定格在了那一天，不會更好，也不會更壞，像發著燒就進了冬眠期一般。

蔣山河每天都會時間過來，跟徐川說說今天外麵的形，說說他們那時候初遇的印象，就真的像是在喚醒一個植人一般。

“莊兄弟！莊兄弟！”蔣山河眼尖看到從徐川門前路過頭也不回的莊馳，立馬追了出去，“你這幾天是怎麼了？也不跟我說話，也不來看看徐兄弟……”

“兄弟？”莊馳終於肯回頭正視蔣山河的眼睛，“你我這樣從小到大在一個長大，能把後背給對方的人才兄弟，他算什麼？”

“你瘋了吧？”蔣山河有些不高興，“在徐灣村和周家莊，徐兄弟冇救你嗎？”

莊馳不想就這個問題爭辯下去，直接問道，“那好，我問你，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最開始與那團邪氣決戰的時候，那邪氣稱自己什麼？”

看著眼前的蔣山河陷回憶中，莊馳一點停頓都冇有直接說道，“那邪氣說自己教趙伯垣！我們都是一頭霧水，唯獨徐川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趙伯垣是誰？這個問題你問過徐川吧，他回答過你冇有？”

通過莊馳的提醒，蔣山河也漸漸記起了這件事，的確，當時的徐川匆匆換了個話題一筆帶過了，這的確是個疑問。

“可是這跟徐川是不是我們的兄弟有什麼關係？那個趙伯垣想要殺他，更想要殺我們所有人，若不是有他在，你和我能活到今天嗎？”蔣山河不太喜歡麵前的莊馳，似乎是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之前的莊馳雖說是有些圓，但絕對不是像今天這般，像是開啟了所有防衛係統，誰也不信了。

“你有冇有想過，”莊馳一步一步緩緩走向蔣山河，低頭在他耳邊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冇有徐川，這一切災禍本就不會發生呢？那時，又何談什麼你救我，我救你。”

莊馳的話讓蔣山河幾乎從頭冷到了腳心，這樣的猜測太過暗，他不相信。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徐川策劃了這一切？難道我們去徐灣村支援也是徐川的決定嗎？我冇記錯的話，當初是你和你的隊員讓我們去周家莊駐守的！徐川一再跟我說徐灣村地勢險要，氣重，應該多留一些人，是你執意不聽！”

“彆跟我提隊員！”想到慘死在徐灣村與自己同手足的兄弟們，莊馳也急紅了眼，“那些人纔是我的兄弟！而徐川，自始至終，不過是一個來曆不明的邪魔外道！”

蔣山河楞了一下，隨即讓自己快點冷靜下來，“莊馳，你是不是還發現了什麼彆的東西，知道了什麼彆的事？”

之前莊馳對徐川的敬重，蔣山河也是看在眼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莊馳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我不想說，是因為我覺得你不會信，”莊馳想起來那個關於“妖”的故事，“等你哪一天覺得徐川有問題，再來問我吧。”

說罷，不等蔣山河回答，莊馳就徑直消失在了走廊儘頭。

蔣山河定定站在那裡，心生悲涼。

又一個朋友選擇站在自己的對立麵，雖然這還不是生死的對立，但是眼下，徐川遲遲未能醒來，組織裡為郝鹽馬首是瞻，自己，終究還是孤獨一人。

突然牆角擲過來一個石頭，蔣山河眼疾手快的抓在手裡，上麵細小的刻著兩個數字——“11”。

兩個一？

是依依？

蔣山河趕跟了上去，看著眼前的淡綠的影上躥下跳，蔣山河不有些欣，當年那個死死拉住自己襬的哭鬼終於長大了。

跟了不多時，兩個人來到了組織的假山後，前麵的人終於停了下來。

“依依！哦不……嚴儘……”蔣山河的聲音又弱了下來，生怕男孩兒因為方纔自己喊錯了名字而生氣，不過這次嚴儘冇有在意這些。

“你回來多久了？”聽聲音，男孩兒已經進變聲期了，以為著他離接結業考試的時間也不遠了。

“一週左右。”蔣山河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引他來這裡說話，在徐川房裡冇辦法說嗎？

“那你為什麼不來看我。”這句話嚴儘說的聲音不大，蔣山河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我以為你不喜歡……還有就是，我朋友病得很重，起初我覺得他幾乎下一秒就要死過去，可是已經這麼久了，竟然也冇有惡化……”

嚴儘聽著蔣山河有些磕磕的解釋，終於出了笑，“明明你纔是我的上級，為什麼這麼怕我不高興？”

“我……”蔣山河撓了撓頭，他不是會說場麵話的人，原來想蒐羅一句以前老首領關心他們時常說的話，卻一句都想不起來了，“就是不想讓你不開心。”

對麵的年終於走近了一切，淩厲的廓彰顯出年初的大氣，“巧了，我也是。”

“啊，你說什麼？”蔣山河有些反應不過來。

嚴儘上前一步，伏在蔣山河的耳邊說道，“我說，我也不想讓你不開心。”

聽到這話的蔣山河足足愣了有一分鐘，但是嚴儘冇有給他欣喜的機會，繼續接著說道，“你知道什麼‘妖’嗎？”

聽到這三個字，蔣山河從頭到腳的都變得有些麻痹，聲音裡也不覺帶上了幾分斥責的口吻，“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問這些做什麼！”

嚴儘倒也不生氣，“不是我不學好，而是郝鹽和莊馳。”

他們？

他們跟妖有什麼關係？

“你，你怎麼直呼首領和上級的名字。”蔣山河還是繃著臉。

“切，這個組織裡，除了你，其他人對我來說都是一個符號，打敗他們，長大人的符號。”嚴儘說起這話的時候，頗有當年老首領的風範，蔣山河不看得有些神。

“喂，彆愣神了，問你呢，到底知不知道？”嚴儘終於又有了些男孩子氣的模樣。

“知道，知道一點，怎麼了？”直覺告訴蔣山河，嚴儘帶來的訊息絕對是一個驚天聞。

三個人的爬山之旅變得有些艱難，這山上不僅十幾條小路被封死，更是有些古怪的藤蔓，糾纏在一起，有的好似一堵牆一般，直接封死了路，有的則變了一個死衚衕，來來回回，走了許許多多的冤枉路。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得想個法子出來。”老教授在地上盤而坐，打開包裹，老太天準備的糧食已經被他們吃了七七八八，眼下幾個人還冇有到達半山腰，卻已經疲憊不堪。

“我妹子給我畫的圖裡，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遇到所有的岔路口都不要拐彎，就能到半山腰的那顆老銀杏樹那兒了，妹子說以前他們采藥走累了，總是在那裡歇息的。”萬大叔指著被封死的路憾的說道。

汝飛飛一邊喝水一邊在周圍四走走檢視地形，“教授，你看這裡。”

幾個人連忙為過去，原來是螞蟻聚在一起在抗他們掉落的糧食渣，“這螞蟻搬家啊，恐怕是要下雨了，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萬大叔笑著說。

教授盯了有一會兒，斷言道，“不對。”

“什麼不對？螞蟻搬家就是要下雨，難道我說得不對嗎？”萬大叔有些不明白，怎麼對麵兩個人的臉變得如此沉重。

“你仔細看看，這些螞蟻是不是困在樹中間，走不出去，”教授指著底下的螞蟻說道。

萬大叔上前一看，還真是這麼回事兒，“這些螞蟻真夠傻的，不會從土裡鑽……”

話說到一半，萬大叔直覺脊背發涼，正常況下，螞蟻都可以從土裡鑽過的，他們本就生活在那裡，可是他們現在也被這些藤蔓困住了，這代表什麼？

那些藤蔓本就不是自然生長在這裡的，換句話說，那更像是攔路人胳膊，在明確的告訴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