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出寒微,所以爲人極其謙和,即便剛剛凱旋歸來,對前來迎接自己的將領們都如平常相待,言談之間沒有半點輕慢意味。所以無論是李建的麾下還是王伏寶的部屬,都願意上前跟他打個招呼,寒暄幾句,藉機表達自己心中的仰慕。
但大夥想從李旭的話中聽到有關戰場的彩描述,卻是萬萬不能。提起數日前的奇襲戰,非但旭子的反映平平淡淡,就連周大牛這種往日喜歡將一說二的人,翻來覆去不過也是“弟兄們趕了兩日夜路,累得要死。”“對方防備疏忽,爲我軍所趁之類!”定謀、破營以及浴戰經過,一概從簡概括。
河東與竇家軍將領先是心難搔,轉而一想,類似這種以破多,一舉擒之的大捷,李將軍從出道至現在,已經不知道創造過多回了,也難怪博陵軍將領們提不起神頭來吹噓。這就好比一個人整天對著燕窩魚翅胡吃海塞,偶爾吃回鹹菜豆腐也許覺得新鮮,你拎著幾隻豬蹄髈當味在其眼前晃,人家自然連頭都懶得擡一下。
唸到此節,衆人對博陵軍的敬意未免又加深了幾分。有的心中便想著,‘下次與敵人手,一定要跟在李大將軍後見識見識。即便不能與其並肩衝殺,在其背後搖搖旗子,敲敲戰鼓,日後於同僚面前提起來臉上也有彩。’有的則心中暗道,‘不知道咱家世子此番有沒有福緣將李大將軍收於麾下。有此人在,日後左軍弟兄再見到劉弘基、侯君集等人,口也能拔得高些?”
當天下午,李建在中軍擺下慶功宴,自己掏錢給出徵將領們滌盪征塵。作爲盟友,王伏寶和他麾下的主要將領也在被邀請之列。酒過三巡,陳演壽再度詢問起戰場經過,這回博陵軍的幾個核心人做了些準備,由方延年出馬代表大夥做了詳細綜述。經過讀書人加工整理過的戰況,聽起來就比上午倉促問答時條理清楚多了,彩之也足以讓人目凝神張。只是比起從武將口中平平淡淡的那幾句概述來,多了幾分花哨,了幾分與霸氣與從容。
但無論如何,有一點大夥都非常堅信,那就是有李將軍在,骨託魯未必能翻得起什麼大浪。如果骨託魯還打著驅趕爪牙前來拼消耗的主意,大夥出塞一次便砍掉其一支臂膀,數次之後,不用最後決戰,勝負便已經揭曉。
如果長城之戰打完,李大將軍肯定不可能再與河東翻臉。那樣,憑此人手中所擁有的實力、戰功以及他跟李淵家族的姻親關係,日後其在場上的就將不可限量。所以出於單純的仰慕也好,出於爲日後前程鋪路的打算也罷,河東衆將待李旭都如衆星捧月,相比之下,世子建邊倒顯得冷清了。好在李建本來就是個非常大度的人,即便到了冷暖差異,也僅僅是一笑而過。
慶功宴罷,一些中級將領陸續散去。李旭、李建、陳演壽、王伏寶等核心人又抓時間整理目前敵我雙方的況,以免因爲李旭離開這幾天,造主要將領掌握消息片面的困境。幾方面蒐集到的報綜合起來,大夥發現最後決戰日子已經爲期不遠了。
十三家霫族部落主北撤,另推可汗的消息傳開後,無論跟突厥王庭的關係是親是疏,那些盲目追隨骨託魯前來打秋風的部落都要掂量掂量自家的斤兩。爲了穩定軍心,骨託魯汗必須儘快取得一個輝煌的勝利,用實際行告訴東部草原羣雄,突厥這次南下功的把握還是十拿九穩。此外,突厥人在河東境試探進攻的連續失利,也是導致始必可汗與骨託魯等人改變先前驅虎吞狼戰略的主要原因之一。劉武周麾下行軍長史宋金剛所率領的馬邑軍先後三次在李婉兒面前大敗虧輸,如果阿史那兄弟再無建樹,恐怕那些邊塞上的大小漢人可汗們也不得不考慮考慮突厥這棵大樹是否牢靠的問題。
“況越來對咱們越有利,弘基兄和柴紹聯手東向勤王,留守東都的那些佞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居然將京師到之間的數個郡縣全部放棄掉了,並且屯重兵於澠池附近,拒弘基於門外!”帶著幾分酒意,李建繼續向大夥通報。這是從長安昨天剛剛送到的喜訊,對李家的發展至關重要。東都方面退守澠池後,便無力再對河東郡各地進行擾。而李家剛好能將一部分兵馬從黃河岸邊撤下,投放到更需要它的地方。
“曲突通老將軍呢?他如何選擇?”論及軍務,李旭口齒立刻伶俐的起來,將手中茶盞於指尖,一邊把玩,一邊追問。
“曲老將軍已經宣佈願意聽從新皇號令了!”李建笑了笑,很自豪地向大夥暗示。
衆所周知,新皇不過是李家樹立的傀儡。效忠於新皇,便等於效忠於李家。如此一來,李家的實力又增強了不,對河東地區的控制能力,也提高到了十之八九以上。
王伏寶見不得河東將領那份驕傲勁兒,翻了翻白眼,悻然道,“一個見就躲的骨頭,他投降了有什麼奇怪的。今天投降你們李家,明天說不定就卷著你們李家送的金銀投了瓦缸軍了。到了後天,還說不定去跟誰呢!”
這話立刻引起了公憤,不待李建出面反駁,博陵軍中一些與曲突通相的將領紛紛喝道:“王將軍哪裡話來。曲突通老將軍可是名已久的英雄。”
“名早未必有骨頭。有些人名氣越大,反而見識越短,行事越瞻前顧後!”王伏寶毫不客氣,醉熏熏地反駁。
他也不是誠心找茬,只是最近肚子裡火氣較大,又實在看不慣李建的行爲。這些日子,幾乎每個竇家軍將士都覺河東與博陵兩家將領惺惺相惜,對自己卻有些刻意冷落的味道。如果是博陵軍將士對竇家軍冷淡倒也罷了,畢竟人家曾經將河北綠林幾十萬聯軍打得落荒而逃,有那份驕傲的資格。而河東兵馬憑什麼跟在竇賈軍面前擺譜兒?大夥都是客軍,都寸功未立。真的拉到狼騎面前,還指不定誰先尿子呢!
“王將軍莫非喝醉了麼?曲老將軍即便投降了我家,也是我家坐上貴客。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侮辱貴客,莫非覺得我這個主人弱可欺不?”李建聽王伏寶越說越刺耳,臉一沉,大聲質問。
“你是此地主人,呵呵,世子殿下,你心也太急了吧?六郡大總管在這兒?你想做主人,也得先問問博陵將士們答不答應!”王伏寶面上魯,卻也不是好相與的。轉眼之間,便將李建白天犒賞出征將士的真實目的揭了個底朝天。
這下,所有河東將領都坐不住了,騰地一聲跳到了李建後。竇家軍將領又怎能由著自家主將被人欺負,也拳磨掌向王伏寶邊湊。把個老長史陳演壽急得勸完自己人,又攔對方,直忙了個滿頭大汗。
“我記得大夥說好了擊敗大敵當前,不分彼此的。莫非都嫌敵軍本領太差,想先替他們趟道不?”眼見著兩夥人就要打起來,時德方冷笑一聲,淡然道。
這話相當有力氣,直噎得河東與竇家將領同時翻白眼兒。想跟時德方勁,又礙著李旭的面,沒辦法,只好呼哧呼哧氣。
到了這個份上,李旭想置事外也不可能了。他放下手中茶盞,笑著向衆人勸道,“大夥都是些酒後醉話,醒了就忘,又何必那麼認真。咱們都要在沙場上脊背靠著脊背了,難道還能因爲幾句玩笑就彼此生疑!喝茶,茶能解酒。”
李建不願惹李旭不快,聳了聳肩,冷笑著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到了戰場上,老子的脊背可不敢衝著姓曲的那樣的人!”王伏寶也冷笑一聲,悻然歸座。
“王將軍有所不知,當年突厥破雁門,曲老將軍是第一波頂上去的。我後來伏擊始必,也是把自己的後背給了曲老將軍!”李旭又笑了笑,低聲解釋。
聞聽此言,王伏寶先是一愣,然後臉大窘,趕再次站起,拱手賠罪,“如此,倒是王某唐突了!”
“王將軍不知曉其中況,也不算唐突。依李某之見,若是對上突厥狼騎,在座諸君不會有一個骨頭。外敵殺到家門口,無論誰遇到了,都會不顧迎上去!除非他不是個男人!”李旭上前手挽住王伏寶,大笑。
“就是這話,對外能拔刀而戰,就是豪傑。至於自己人跟自己人窩裡鬥麼,輸贏都未必是什麼本事!”王伏寶也跟著大笑,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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