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嗎？”

蕭容魚的開口詢問，清清冷冷的聲音讓陳漢昇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額······”

陳漢昇張了張，最後答非所問：“你怎麼紮起高馬尾了？”

“嗯？”

蕭容魚瞟了一眼陳漢昇，這個人可真有意思，之前一直希自己扎高馬尾的是他，現在真的束起來了，問題最多的也是他。

“不可以嗎？”

蕭容魚眨著亮晶晶的雙眸，反問了一句。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陳漢昇連忙說道：“這樣最合適了！”

其實以蕭容魚的材樣貌，不管搭配什麼髮型都非常漂亮，但是“高馬尾”對說已經爲一個符號。

自從那場慘烈的修羅場以後，不管是“最悉的陌生人”陳漢昇，還是最親的父母，抑或是最好的朋友邊詩詩，大家都很再見到高馬尾的小魚兒了。

誰都看得出來，就是在刻意迴避，當然迴避的不僅僅是“高馬尾”，更多還是那些關於某人的回憶。

今天突然重新系起頭髮，這意味著什麼？

“謝謝~”

面對陳漢昇的讚，蕭容魚平靜的道了聲謝，這也是兩人在國時的相方式。

陳漢昇想方設法的親近，不過都被蕭容魚迴避和拒絕了，在氣氛凝固下來之前，陳漢昇講出了自己敲門的原因：“我想看看閨，昨晚哭了以後，我一整夜都很自責。”

“哦。”

蕭容魚明白了，這應該也是陳漢昇憔悴的原因，不過沒有阻攔，默默讓出一條道。

其實不管是沈楚，還是蕭容魚，們從來沒有止陳漢昇看寶寶，他到底是親生父親，緣關係總歸是打不斷的。

不過進門之前，陳漢昇腳步又頓了一下，再次誠懇的說道：“真的，高馬尾真的很適合你。”

面對著陳漢昇的炯炯目，蕭容魚沒有迴應。

“哎~”

陳漢昇嘆了口氣，搖搖頭走向牀邊。

他原來想試探一下，爲什麼突然會有這種改變，沒想到小魚兒掩飾的很好，反倒是自己的表演差點了痕跡。

只是當兩人而過，蕭容魚背對著陳漢昇的時候，突然昂起雪白的脖頸，輕輕“哼”了一聲。

這段時間，自己和沈楚流了那麼多眼淚，經常一覺醒來枕巾已經溼了半條，怎麼可能輕易原諒這個男人呢。

······

臥室裡拉著厚重的窗簾，約約有些亮從罅隙中進來，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香味和味。

香味是蕭容魚上的，好像每個生的房間都有這種味道，只是濃烈程度不一樣。

比如說沈楚臥室裡是曠谷的幽香，蕭容魚是沁鼻的清香，商妍妍是熾熱的濃香······

本來陳漢昇覺得的，不過有次在沈楚那邊的時候，他不小心誤了胡老師的臥室，沒想到也有一陣洗髮水的香味，他頓時就覺得這玩意也沒那麼吸引人了。

至於味是小小憨包上的，還沒有完全的斷，陳漢昇蹲下子，深凝著自己的小兒。

寶寶還沒有睡醒，不過因爲的小桃花眼又大又亮，就算閉眼時好像也有一條沒有瞇，不過又很小，真就好像書裡描寫的“櫻桃小”似的，在一開一合的瞬間，陳漢昇還能看到閨的兩顆小牙。

“明明你才九個多月，可是我已經開始擔心你和姐姐長大的太快了······”

陳漢昇自言自語的說著。

這就是“老父親”的矛盾心態了，既想著閨早點長大，又希時能夠慢一點，自己能夠多點時間陪伴。

蕭容魚站在背後，緻的瓜子臉上也不再是清冷神，眉眼之間都是幸福的繾綣，不過陳漢昇偶爾轉頭時，又默默垂下頭，不想讓這個男人窺探到自己心最真實的想法。

“小魚兒，準備吃飯咯······”

這時，外面傳來樑娟的聲音，樑太后是個勤勞的婆婆，也是個疼兒媳婦的婆婆。

“咯吱~”

看到房門半掩，樑娟好奇的推門進來，看到陳漢昇在房間裡，先是一愣。

等注意到蕭容魚的高馬尾，樑娟又是一愣。

“媽~”

陳漢昇沒說話，蕭容魚輕聲打個招呼。

“啊······”

樑太后幌神的答應下來，然後拍拍小魚兒手臂說道：“你先去洗漱，一會吃飯了。”

蕭容魚聽話去衛生間了，等到“嘩嘩”的水流聲響起，樑娟才推了推陳漢昇肩膀，眼神裡的疑問很明顯。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陳漢昇搖搖頭回道。

“你也不知道？”

樑太后送了個白眼給兒子，嘀咕道：“整天就知道吃吃吃，要你何用？”

“整天吃吃吃的是陳嵐吧。”

陳漢昇不滿的反駁一句。

······

“長公主”陳嵐是吃不胖的型，所以在建鄴的時候，的生活就是“吃喝玩逛”，很典型的大學生生活，甚至還有個著名的座右銘：

今日任務：學習（0/1），吃飽飯（7/3）。

不過來國以後就沒那麼輕鬆了，因爲樑太后不會像沈楚那樣，不管幾點起來都會給煮麪，所以爲了不肚子，陳嵐也只能跟著大家正常三餐。

不過，當陳嵐睡眼惺忪的來到飯廳，看見小魚兒嫂子的模樣後，頓時就沒了睏意。

“嫂子~”

陳嵐喜滋滋的坐到蕭容魚邊，手著久違的高馬尾。

陳嵐也不知道原因，但是腦海裡永遠記得，當年剛剛讀大學的時候，就是這個高馬尾的小魚兒嫂子帶著自己吃遍了建鄴的大街小巷。

還有那個永遠溫的楚嫂子，明明就不喜歡出門，不過會擔心自己不適應大學生活，每週總要來醫科大學探。

這些事彷彿就發生在昨天，沒想到一眨眼自己都要大三了。

“阿嵐，昨晚又熬夜到幾點？”

蕭容魚也知道陳嵐熬夜的習慣。

“三點多吧。”

陳嵐親暱的倚靠在蕭容魚肩膀上，悶悶的說道：“熬夜真是有癮啊，我每次看完一集綜藝，就要在心裡計算一下現在閉眼的話還能睡多久，結果就從可以睡8個小時候到睡6個小時候，然後拖延到只能睡5個小時······我真是太不自律了。”

“你也知道呀。”

蕭容魚笑了笑，這段經歷也有過，拍了拍陳嵐的後背說道：“趕快去刷牙洗臉，我給你剝個蛋。”

“謝謝嫂子！”

陳嵐“mua”的親了一下蕭容魚，這大概也是得到嫂子們喜歡的原因，畢竟撒小姑子最好命。

······

吃早飯的時候，不出意外的，大家目也都集中在蕭容魚上，陳漢昇觀察著孫老教授的表，原來也不清楚關門弟子突然束起了高馬尾啊。

很快陳子佩也醒了，蕭容魚像往常一樣把抱出來，所有人都笑的逗弄著寶寶，樑娟起準備輔食。

“寶寶。”

陳嵐握著侄胖乎乎的小腳，隨口說道：“姑姑~”

本來陳漢昇也沒有當回事，因爲樑太后和陳嵐沒事就喜歡教著陳子佩人，只是小小憨包開口比較慢，最近倒是有些進步，不過也只是小張了張，最後又憋了回去。

然而這一次，陳子佩盯著姑姑看了一會，突然小小聲的道：“媽媽~”

陳子佩的聲音其實很小，還是萌的音，但是整棟別墅瞬間安靜下來，就連一直聒噪的陳嵐都不吱聲了。

“咚咚咚······”

樑娟從廚房小跑著回到飯廳，驚喜的問道：“陳子佩開口了？”

樑娟錯過了大孫陳子衿咿呀學語的兩個月，自然不想再錯過小孫。

陳子佩看到長輩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上，又有些害怕，轉頭撲進“媽媽”懷裡，只留著一個小屁在外面。

“寶寶會媽了。”

最後，還是蕭容魚親口確認了這件事。

“什麼時候？”

樑太后追問道。

這時，陳漢昇覺小魚兒的餘彷彿掃了自己一眼，繼續說道：“昨晚睡覺前突然的，我當時也沒有想到，不過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噢~，原來如此。”

聽到這個解釋，大家才恍然大悟，這應該也是小魚兒束起高馬尾的真正原因吧。

“哥~”

趁著蕭容魚和樑娟在說話，陳嵐湊過來悄悄的說道：“小魚兒嫂子又束起高馬尾，這是回來了嗎？”

“嗯······不是回來了。”

陳漢昇想了想，語氣有些複雜：“而是徹底接了。”

“徹底接了······”

陳嵐咀嚼了一會，認同的點點頭。

“修羅場”是2005年聖誕節發的，迄今爲止已經19個月了，在這段時間裡，每個人心態都發生了很大轉變。

剛開始的時候，蕭容魚和沈楚是徹底不聯繫的，“小魚黨”和“沈黨”之間也算是爭鋒相對，更不用說陳漢昇這個肇事者，他真是走到哪裡都被嫌棄。

後來，隨著小姐妹倆的出生，兩個媽媽之間有了互，但也只是爲了春節時，公公婆婆不會太過爲難。

當時蕭容魚準備年後帶著陳子衿出國，沈楚只希陳子佩能夠快樂長。

不過，整件事的轉折點就是發生在出國過程中，終於被蓄謀已久的陳漢昇抓住機會，實施了“駭人聽聞”的換寶寶事件。

雖然很可恥，但是沈楚和蕭容魚都是剛做媽媽，們對嬰兒的啼哭聲本拒絕不了，所以隨著一次次的餵養和照顧，沈楚接了陳子衿，蕭容魚也接了陳子佩。

再然後，蕭容魚和沈楚也慢慢放下了心結。

現如今因爲小小憨包的這一聲“媽媽”，蕭容魚重新束起了高馬尾，陳嵐以爲這是小魚兒嫂子“回來了”，但是更深一層含義，其實是心接了與沈楚的相局面。

也許們公開接的機會並不會頻繁，但是在小姐妹倆的“主權接”和日後照顧上，依然避免不了會有很多私底下互。

“那······咱們就要回國了？”

陳嵐想通了這一點，忍不住口而出的問道，不過這一聲有些大，正在逗弄陳子佩的大人們都聽見了。

樑娟看向兒子，陳漢昇以前的確說過，當陳子佩“媽媽”的時候，那就離著回國不遠了。

朱賽雯不表態，是忠誠的小書，一切都聽老闆的指揮。

保姆林阿姨面喜意，也很想國的親人。

只有蕭容魚和孫老教授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咳~”

陳漢昇咳嗽一聲，斟酌著回道：“阿嵐你這話說的，本來就可以隨時回國，好像之前我會阻攔似的，嗬嗬嗬，嗬嗬嗬······”

陳漢昇在洗白自己，但是沒人搭理他，孫老教授冷笑一聲對小魚兒說道：“要告訴他實話嗎？”

“不了。”

蕭容魚搖搖頭，甩著活潑的高馬尾：“又不是因爲他才留下來的，閨需要我。”

“唔······”

孫老教授微微頷首，這一聲“閨”也是無比的自然呀。

······

蕭容魚要回去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國，蕭宏偉和呂玉清自然是最開心的，陳兆軍也很欣，這說明在陳漢昇的判斷裡，事件已經比較圓滿的解決了。

邊詩詩更是高興的抱住王梓博，詩詩同學這段時間也是累得夠嗆。

前期既要幫著照顧陳子衿，又要安呂玉清的緒，中期還把自己和王梓博的領證時間延遲了，後期又要負責茶店的案子。

如果不是這麼多事，早就想飛去國了。

“接機的時候，我要買些糕點去機場。”

邊詩詩開心的計劃著：“小魚兒在國，可想念這邊的甜食了。”

“這些都是小問題。”

王梓博撓撓腦袋，慢吞吞的說道：“我想的是，沈楚那天也會去機場嗎？”

“對哦！”

邊詩詩突然反應過來，小魚兒回來，那就意味著陳子佩也回來了。

可是沈楚過去的話，們不就機場相見了嗎?

······

（推本讀者的小說《途仙》。PS：這一章算是過渡章節，但是又必不可，下一章才能寫到“見面”的關鍵容，明天這本書的主題卡牌上線了，12個書中人全部以中國風形式刻畫出來，老柳覺得非常奈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