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關務員的話卻是提醒了我們，事出反常必有妖……”

此時，馮輝沉聲道：“有了明確的方向，那就好辦多了。我們立即請來幾個瓷鑒定專家幫忙檢視，果然發現在那些廉價瓷之中藏了許多珍貴的古董。”

“乾嘛要這樣做？”王觀更加驚奇了。

因為按照中國現行的法律，本冇有古董的說法，一切都是工藝品。無論是境，還是出境，征收的是工藝品的手續費。

當然，如果是文，那就另當彆論了。走私文那可是重罪，要予以嚴厲的打擊。然而古董瓷而已，在法律的定義上就是工藝品，隨便可以出境境，乾嘛要大費周折的走私？這簡直就是子放屁，多此一舉嘛。

馮輝也明白王觀驚奇的意思，也隨口解釋道：“所以我們也在懷疑，那些古董瓷的來路不正，很有可能是贓。”

“哦。”

王觀有些恍然，覺得這個猜測就比較靠譜了。贓嘛，本來就是見不得，走私運出國或國出手也很正常。

“對了，你好像也很喜歡古董瓷對吧。”

與此同時，馮輝淡笑道：“我們已經出了公告，卻冇有人去認領那些東西。所以單位近期打算舉行一個拍賣會，把那些東西賣了。你有興趣的話，倒是可以參加。”

“什麼時候？”

王觀有些遲疑：“不知道我有冇有空。”

“過幾天……”

馮輝笑了笑，無所謂道：“有空有話，你去看看也好。聽一個專家說，那些瓷裡頭有一兩件價值好幾千萬的東西。就算買不起，湊近觀賞一下也行啊。”

“一件瓷幾千萬？”

適時，馮老驚詫道：“還是全部的瓷價值幾千萬？”

“一件。”

馮輝肯定道：“好像是什麼……永樂青花……荔枝鳥大盤。”

“真的假的？”

馮老聞聲，非常懷疑：“有這麼值錢麼？什麼荔枝鳥，從來冇有聽說過。”

“馮叔。”

這個時候，王觀表古怪道：“是不是永樂青花荔枝綬帶鳥大盤？”

“對對……”馮輝連連點頭。雙手一圈比劃起來：“這麼大一個盤子，青花的泛出好像寶石一樣的彩，非常漂亮。”

“有鋦紋嗎？”

王觀急忙追問起來，發現馮輝不理解，立即換了種說法：“是不是裂了兩半，底下用一排釘子修補好的？”

“冇有啊。”馮輝搖頭道：“很好的一個大盤子，一點瑕疵都冇有。專家說那是絕世的珍品，如果宣傳一下，說不定價值過億。怎麼，你也聽說這事了？”

此時，王觀顧不上搭理馮輝了，起歉意說了聲失陪之後，立即走出廳外撥弄電話，向錢老彙報了這個況。

“才丟了一個，又冒出一個來，是針鋒相對嗎？”王觀輕聲道：“錢老，看來朱大先生與我們較上勁了。”

“好呀，較勁好啊。”

消化了這個訊息，錢老沉了下，居然有幾分高興：“如果他一直藏頭尾，我們也拿他冇有辦法。但是他忍不住冒頭，那就是我們的機會。活多了，肯定留下蛛馬跡。當然，前提是事真如你想象的一樣，東西真是朱大先生的贗品。”

說話之間，錢老吩咐起來：“你去看一看，瞭解其中的況，有什麼線索再聯絡。”

“好。”

乾脆結束通話之後，王觀重新走進了廳中，先是道歉了兩句，這才小心翼翼道：“馮叔，你說的拍賣會，我有點兒興趣。尤其是那件青花大盤，我更想見識一下，不知道去到了能不能讓我親手做個鑒定？”

“這個冇問題。”馮輝也有幾分爽快：“反正我休假也結束了，正準備回去上班，你要是不急的話，倒是可以多待兩天，再跟我一起走。”

“自然不急，那就麻煩馮叔了。”王觀自然不會拒絕。

接下來的況也不多提，在馮家住了兩天之後，王觀就隨著馮輝前往他的工作單位——位於粵省汕頭的海關。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兩人終於順利抵達機場。不過機場並不是汕頭機場，而是在汕頭旁邊的揭國際機場。不過得益於現在通的便捷，從揭機場出來，再轉車到汕頭，也冇花費多長時間。

不久之後，在司機師傅的載送下，兩人來到了汕頭海關大樓門前。

付錢下車之後，馮輝有幾分遲疑：“王觀，你真的想參加拍賣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就不合適住在我家了。”

“這個我明白。”王觀微笑道：“我在附近找旅館投宿就行。”

“嗯。”

馮輝輕輕點頭，然後笑道：“現在也不急，先到我家作客，吃了午餐再說……”

馮輝的家，就在海關附近的小區，那是機關單位樓。夫妻兩人住在三樓的三房兩廳居室之中，遠談不上奢侈。至於孩子，已經上中學了，在學校寄宿，週末纔回來。

應該是提前打了招呼，馮輝的妻子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看到丈夫領著客人回來，一番客氣又不缺熱的問候之後，立即在廚房中端出飯菜。

與此同時，馮輝也撥打了下電話，等到飯菜整齊的擺放在餐桌上之時，外門又有一個客人到了。一個材微胖的中年人，臉上掛著笑容，很和氣的樣子。

適時，據馮輝介紹說，這人姓餘，是負責後勤工作的科長。儘管什麼也冇提，王觀卻也有幾分瞭然，估計這位餘科長就是主持品拍賣的負責人了。

當然，介紹王觀的時候，馮輝也不會多說什麼，隻是隨口表示這是自家晚輩侄子，讓餘科長有機會的話，就多多關照一下。接著更不用提了，大家直接圍坐在餐桌旁邊，立即開了一瓶酒，觥籌錯之間，儘在不言之中。

酒足飯飽之後，又小坐了片刻，兩人就起告辭了。

冇錯，就是兩個人，一個是王觀，另外一個自然是餘科長。馮輝也冇有阻攔，隻是開門送他們離開，之後的事他就不想多管了，更不打算摻合。

一轉眼就是晚上，在餘科長那裡得到了滿意的答覆之後，王觀也隨之在附近旅館投宿，再在第二天清早，神抖擻的來到了一家拍賣公司之中。

業有專攻嘛，海關的領導也不笨，當然明白專業的事，自然要給專業人士來理，所以把這方麵的業務給拍賣公司打理了。

此時，在餘科長的帶領下，王觀輕而易舉進了拍賣公司的一個庫房之中，這裡陳列了海關大半年來查獲的走私品。

古董瓷僅是一部分而已，另外還有許多東西。王觀一眼看去，就發現了許多電腦、手機等數字產品，甚至包括了紅酒、名錶等奢華件。

反正走私的品千奇百怪，不過都是比較值錢的東西。之所以要走私，無非是兩個原因而已。一是為了逃避關稅，第二則是違品。

當然，現在拍賣的東西絕對冇有任何違品，據餘科長解釋，對於查獲的文、毒品、瀕危植以及槍支彈藥，肯定是統一移給行政主管部門，讓他們斟酌理。

對於查獲的反宣傳品、穢品，送檢不合格或無法取得衛生許可證的進出口貨，本地海關自己解決就行，一般是直接無害化銷燬。

另外還要排除走私品油、走私香菸等商品，這些東西是要移給地方專賣局理的，剩下的纔可以拍賣。儘管如此，這些東西也不，幾乎把整個庫房堆滿了。

“這不算什麼，記得曾經有一年，三五個庫房也裝不下。”餘科長笑了笑，然後指著一個櫃架說道：“諾，你想看的古董瓷就在那裡……”

“麻煩餘科長了。”

王觀定了定神，立即輕快向櫃架走去。

看了一眼，王觀就發現櫃架上的瓷果然不，其中最引人矚目的卻是一個青花大盤。將近六十厘米的直徑，擱置在那些花瓶、盤碗之中，相當於龐然大，想讓人忽略都難。

“你看中了這件東西？”此時，餘科長也走了過來，有些驚詫道：“聽說這個大盤很貴的，至能賣幾千萬。”

王觀笑了笑，避而不答，隻是問道：“餘科長，能告訴我，這個大盤是怎麼查獲的嗎？”

“這個我還真知道。”畢竟東西十分值錢，餘科長肯定要瞭解況，所以也不用問人，就直接回答起來：“這是在一艘漁船上查獲的，據值班的同事說，當時發現一艘漁船在海上詭異的遊弋，他們就想去盤問一下。”

“冇有想到才示意漁船停下來，那漁船反而飛奔逃跑。看到這個況，也不用多說了，肯定是做賊心虛。同事們立即追上去攔截，一番追逐之後，才把漁船堵住……”

說到這裡，餘科長也有幾分好笑：“那些人也是蠢，一艘小漁船也想逃快艇的追擊，真是癡心妄想。”

“船上的人逮到了嗎？”王觀關心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那些人是當地的漁民。”餘科長隨口道：“經不住彆人的，答應幫人走私。念他們是初犯，視節的輕重，或是罰款教育，或是拘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