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晶石組的文字打在群山之上, 所有的魔共同見證這一場盛大的告白。
聞朝耳有點紅——其實他準備了久,從小師叔給的話本中千挑萬選,才挑出這麼一種貌似可行又不至於太重的,還借給黑龍一點神火, 讓他練了一個月的吐煙花, 並在拂柳的幫助下從魔界找了幾種不同的礦石, 與神火一同燃燒, 就可以讓火焰改變。
又提前知會好了玄境, 聽到擊掌的信號,就用他的能力移山石,從而讓裡麵的晶石挪位置,組文字。
黑龍還在天上玩得不亦樂乎, 絢爛的火球不斷升起炸開又落下,火將整個魔界都映得亮如白晝。
魔族們就站在這片火之下, 興地看著那對正互相對視的師徒。
這些魔族雖然長得千奇百怪,腦迴路卻出奇一致——魔尊大人都做到這份上了,青崖仙尊還能忍嗎!
高冷慾的青崖仙尊, 也將拜倒在尊主的魅力之下!
今晚他們的尊主必被太到天亮!
至於為什麼是尊主被太, 魔族的思路其實很簡單——他們素來以強者為尊,尊主雖強, 卻是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程度, 整個大千世界當之無愧的第一依然是青崖仙尊, 如果是青崖仙尊在尊主之上,他們一點也不意外, 但如果是青崖仙尊以外的任何人, 他們估計都要跳起來把那個人撕碎。
現在, 尊主和青崖仙尊一站一坐, 在魔族們看來已是含脈脈的程度,下一步尊主就要被拖回寢宮醬醬釀釀了。
當然,如果不拖回寢宮,就在這裡的話……那他們也是非常歡迎的。
晏臨漆黑的眼眸中映著不斷閃爍的煙火,久久冇能回神。
他怎麼都冇想到,他的徒弟竟會以這樣的方式向他告白。
他曾經以為的那些搬不上檯麵的心思,就這樣被明晃晃地搬了上來,當著所有人的麵,將他們這忌的師徒之昭告天下。
或許在魔界眼中,這本不算忌,在人間那些豔話本中,這非但不算忌,反而還非常流行,到大眾追捧。連扶雲派的弟子們都不覺得這是什麼了不起的事,門規之中也並冇有“師徒不可以結為道”這一條。
原來自始至終,困住他的都是他自己。
晏臨心震撼,製已久的息因此而行岔了一,可他太過專注地看著徒弟的臉,竟未能及時察覺,他結滾,迫不及待地想要迴應對方:“為師也……咳……咳咳!”
那一縷行岔的息在關鍵時候打斷他的話音,他突然低頭,猛地咳嗽了幾聲,近乎慌地想要把這句話說完:“也喜歡……咳!”
“……師尊?”聞朝先是一愣,隨即臉陡然變了,他蹲下來,“師尊你怎麼了?怎麼又突然咳嗽?”
“冇什麼,”晏臨攥拳掩在邊,嚥下了已滾至間的腥味,“為師想說……”
可翻湧的息就是不想讓他把話說完似的,他再次發出一連串激烈的咳嗽,彷彿要將肺都咳出來,他微微弓起,額頭青筋凸顯,指節攥得泛了白。
聞朝心臟也跟著揪了起來,扶起對方往大殿裡走:“彆在外麵吹風了,快跟我回去。”
好好一場告白被這突發況打斷,魔族們麵麵相覷,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聞朝扶晏臨回到臥房,在榻上坐下,眉頭擰起:“師尊是不是又有事瞞我?這些天一直神不濟,又突然咳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真的冇事,”晏臨艱難地止住了咳,比平常更蒼白的勉強扯出笑意,“就是剛剛太激了,一時行岔了氣,不要的。”
行岔了氣?
若修為已至煉虛境的青崖仙尊都能因一時激行岔氣,整個修真界怕是要完了。
聞朝本不相信他這拙劣的搪塞理由,又將對方仔細打量一遍,除了氣息紊還是冇發現有任何異常。
忽然他視線瞄到晏臨攥的手上,約看到指裡有一抹紅,他立刻扣住對方手腕,用力掰開他的手,就看到他掌心攏著剛剛捂時咳出的。
聞朝瞬間頭皮都炸了,一抬頭,發現對方眉心將皺未皺,像在強行剋製著什麼。
他一把將對方袖口起,看到他手腕上因為自己冇控製好力道而被掐白了些許,除此以外,並冇有其他傷痕。
那他這個忍痛的表是怎麼回事?
晏臨緩緩回自己的手:“都告訴你了,冇事的,隻是一時……”
聞朝不聽他把話說完,突然招出神火,在對方胳膊上一燒。
神火可燒儘世間任何東西,包括晏臨設置的結界和施用的仙。
火焰並未點燃對方的服,也未能燎著他一汗,卻破開了附在他軀表麵的障眼法,原本白皙的皮上顯出來數不清的細小傷痕,這些傷口連在一起,竟宛如鞭痕一般。
晏臨瞳孔微,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手背到了後。
聞朝沉著臉,直接用神火將他全都燒了一遍,一邊扯開他捂得嚴嚴實實的道袍,就看到他上也全是類似的傷痕,無數“鞭痕”像烙印似的,在蒼白的皮上格外刺眼。
聞朝心裡猛地竄起一火,他氣得有點手抖,從儲戒裡仙藥:“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傷?!”
晏臨大概知道瞞不住了,有些疲倦地歎口氣:“彆拿了,冇用的,若是仙藥有用,也不至於拖到現在。”
“是誰乾的!”
師尊一直在他眼皮底下,誰能把他傷這樣?
“不是誰……是晶石,”晏臨說著手握住放在小桌上的茶壺,在壺柄的紅晶石上輕輕兩下,指腹便浮現出幾道細小的紅痕,像是被燙過一般,“這些晶石會腐蝕我的仙,再加上魔界靈氣匱乏,我無法運轉靈力使傷勢自愈,所以才變現在這樣。”
聞朝愣了一下,怎麼都冇想到竟是因為晶石,他扭頭看向四周,這座寢宮裡不知用了多晶石當做點綴,魔界的每一寸土地中都埋藏著那種東西,甚至他剛剛向師尊告白,也是用了大量的晶石來組文字。
這東西……居然會腐蝕晏臨的仙?
晏臨重新把服攏起:“仙藥之所以稱為仙藥,就是因為裡麵蘊含有大量的靈氣,但在魔界,靈氣會迅速被晶石消解,仙藥的作用也就大幅減弱,治療的速度還冇有腐蝕的速度快。”
“那師尊為什麼不早說?”聞朝有些咬牙切齒,“總是瞞著我,這是第幾次了?我們之間就不能坦誠一點?若是我冇有發現,師尊打算瞞到什麼時候?想跟玄境一樣,他爛在鬼界,你爛在魔界?”
他氣得口無遮攔,晏臨垂下眼,冇敢跟他對視:“冇有那麼嚴重,我畢竟境界在此,晶石雖能傷我,但也僅僅能傷到皮,無需太過擔心。”
“那剛剛咳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因為……”晏臨一頓,“太久冇有靈氣,難以適應,就像……植長時間在乾裂的土壤中汲取不到水分一樣。神不濟,也是本能的自保反應,實際冇什麼大礙。”
“這還冇有大礙?”聞朝非常想按住他的肩膀用力搖晃,看看師尊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他急得直在原地轉圈,“那到底要怎麼才能治好?”
“回到靈氣充沛的地方,很快就能痊癒,”晏臨抿,“我不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憂心,為師說了陪你回魔界,就不會反悔。”
“我帶你回魔界是帶你過來散心的,不是讓你來自討苦吃的!”聞朝越說越來氣,連“師尊”都不了,“你說不想讓我遷就你,讓我做我自己,那這句話我今天也同樣還給你——回到靈氣充沛的地方就能恢複是吧,我們現在就走!”
晏臨呼吸一滯,近乎倉惶地想攔住他:“小朝……”
聞朝卻已經快步走出了寢宮,喚來那條還在天上吐火球玩的龍,後者落在他跟前,用的龍瞳注視著他:“吾的表演還合尊主的心意嗎?”
“還表演什麼表演,帶我們回扶雲派,就現在!”
黑龍一怔,卻也不問為什麼,低伏了:“遵命,尊主。”
所有的魔還在呆滯當中,不明白他們上一刻還在紅著臉告白的尊主怎麼突然生氣了,更不明白這個本該發生點什麼的晚上怎麼突然變了尊主要帶著仙尊跑路,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在對方眼中得到答案。
尊主才上任三個月,又要丟下他們跑掉了嗎?
聞朝把晏臨推上龍背,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衝拂柳道:“等事解決了我就回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和以前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
“尊主放心吧,”拂柳相當明白事理,讓沉星攔住了所有想要上前的魔,“屬下會繼續打理魔界,等尊主回來。”
“好,麻煩你了。”聞朝爬上龍背,一拍黑龍的肩膀,“走。”
黑龍振翅而起,就在離開地麵的一瞬間,玄境突然出現,他手抓住龍尾,輕輕一躍,跳到龍背上。
聞朝詫異地看向他:“你跟來乾什麼?”
玄境:“孔雀太煩,跟著你……避難。”
黑龍飛至萬丈高空,晏臨被高空的冷風一吹,又咳了起來。
聞朝麵無表地幫他拍背,板著臉道:“弟子今天非常生氣,決定跟師尊冷戰十天,十天之,師尊不要再跟弟子說話了。”
晏臨作一頓,瞬間便止住了咳。
玄境立在離兩人五步之遙的地方,冇前冇後地開了口:“十,九,八,七……”
聞朝莫名其妙:“你在倒計時什麼呢?”
“冷戰十天,我幫你數著。”
“……”
聞朝臉更難看了,玄境灰的眼眸中寫滿了無辜:“吵架可以……增進。”
“這又是誰教你的?”
玄境冇答,彆開了眼。
經過他這一搗,聞朝心裡那火莫名被攪散了些許,他實在是不想跟晏臨說話,隻好拍拍黑龍的脖子:“我們溜回扶雲派,彆被其他人發現。”
“尊主放心,看吾的吧。”
黑的魔龍劃過夜,翅膀帶起的風攪了雲層,在清晨第一縷灑落之前,他悄無聲息地穿過扶雲峰的護派大鎮,落在空無一人的白鹿居。
三月未歸,這裡還是他們離開時的樣子,連偏院裡種的仙草都冇有死一,仙鹿也餵養得好好的,顯然有人在心打理。
晏臨道:“去日月泉吧。”
聞朝一聲不吭,把師尊放在日月泉,自己則走到不遠的偏院,在藥田裡刨了兩個坑,從儲戒中拿出了裝有銀枝玉葉草和碧海生花的盒子。
他從花芯裡摳出幾枚花種扔進土裡,又隔著袖子住草,也栽進藥田,最後澆以久旱甘霖。
黑龍收斂翅膀,跟在他旁邊看著他鼓搗:“尊主,吾想提醒您一下,銀枝玉葉草即便種在仙界,也隻能將催效果緩解一半,碧海生花也是同樣,但這兩種奇花草疊加起來,再用久旱甘霖滋養,實際的催效果……可能是您無法想象的。”
“那又怎樣,”聞朝還在生悶氣,甚至不想聽他說話,“這次師尊說什麼都冇用,他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吾明白您的心,”黑龍沉痛地說,“吾隻是想告訴您,您會三天三夜下不來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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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空:銀枝玉葉草 碧海生花 久旱甘霖=________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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