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婆婆去公墓的路上下起了微弱的小雨,滴在塗筱檸上有些許的涼,抬眸看向前方的紀昱恆,背脊拔依舊,小姨父打著傘給他撐著卻被拒絕了,他不能說話隻是搖搖頭,小姨父便未再堅持。
塗筱檸頭上也驀然多了一把傘,抬眸看到了父親,也瞥見了他不懂幾時白了的雙鬢,心底一陣,
不再是孩子了,父母終究是老了。
無聲地去牽住父親的手,就像小時候父親牽住那樣,那雙記憶中最有力的手如今也變得糙皺。
父親帶著繼續往前走,將的手反握住,給力量給依靠。
一切來得快結束得也快,婆婆最終跟公公葬在了一起,那是塗筱檸第一次見到公公,照片裡是個朗英氣的中年男子,紀昱恆那眉目跟他如出一轍,原來他竟像父親更多一些。
兩人的墓碑並立,唯一不同的是,婆婆的墓碑落款除了孝子紀昱恆,還多了一列孝媳塗筱檸。
終於明白,原來結髮夫妻就是今生分離此不渝,生則同衾死則同。
道完別,紀昱恆又在父母墓前站了許久,小雨打落在他上,也淋了他的發,他凝神著前方,彷彿父母就並肩站在他眼前,而不停滴落在他腳邊草叢的滴答聲,也不知是雨還是他的淚,但不管是什麼,每一滴也都落在了塗筱檸的心上。
離去的時候他和來時一樣,一個人走在最前,那背影孤寂到讓人心疼,塗筱檸本跟許意濃走在後麵,不由地加快腳步,也不顧越了長輩,牽住他的手,隻是不想讓他獨自一人。
他腳步微頓,側首看,眼眶還是紅的,卻有微在輕輕波,雨打在他們的臉頰,肩膀,卻讓他們的瞳孔裡隻剩下彼此。
慢慢的,他指尖了,像恢復了些許力氣,將的手牢牢握在了掌心,連指都粘合。
這一刻他們不可分。
多年后,雨夜,書念再次見到謝如鶴。男人坐在輪椅上,半張臉背光,生了對桃花眼,褶皺很深的雙眼皮。明明是多情的容顏,神情卻薄涼如冰。書念捏著傘,不太確定地喊了他一聲,隨后道:“你沒帶傘嗎?要不我——”謝如鶴的眼瞼垂了下來,沒聽完,也不再停留,直接進了雨幕之中。 很久以后,書念抱著牛皮紙袋從面包店里出來。轉眼的功夫,外頭就下起了傾盆大的雨,嘩啦嘩啦砸在水泥地上。謝如鶴不知從哪出現,撐著傘,站在她的旁邊。見她看過來了,他才問:“你有傘嗎?”書念點頭,從包里拿出了一把傘。下一刻,謝如鶴伸手將傘關掉,面無表情地說:“我的壞了。” “……” *久別重逢/雙向治愈 *坐輪椅的陰郁男x有被害妄想癥的小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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