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左右,先後接到歡子和餘經理的電話,讓我深刻會到了什麼牆倒眾人推。
才半天功夫,AsiaBlue已經完全了套,各種謠言頻出,有說虎子捐款跑路的,有說東窗事發被抓了的,當然也有最接近真相的說被仇家做掉了。
總而言之眼下人人自危,所以餘經理那邊聯絡的事很順利,有兩個領班願意帶手下的孩到DS這邊來,剩下的兩個領班餘經理還在爭取。
但是歡子那邊進展有限,AsiaBlue的保安目前分為兩派,一派準備留在AsiaBlue看看形勢再說,另一派準備另謀出路,這部分準備另謀出路的是歡子籠絡的主要件,隻是目前為止,收效甚微,可能虎子的餘威猶在的原因。
不過歡子給我帶來一個訊息,就是發現了方烜這小子的行蹤,目前在AsiaBlue地下室一間房間養傷,不知為何虎子並沒有送他去醫院。
歡子問我如何理此事,這到難住我了。
說實話方烜這小子死不足惜,隻是眼下虎子生死不明,他頂多也就是一隻喪家犬,加上上那傷起碼也得小半年才能好,此時此刻倒是沒必要趕盡殺絕了,何況他恐怕到現在也沒弄清是被誰打這樣的,不如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於是我代歡子不必再理會此事,專註點放在那些保安上,這些打手纔是實力的保障。
二人電話掛了沒多久,鈴聲又響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竟然是徐海打來的。
看來我與歡子被釋放的事他已經知曉,就是不明白他此刻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是什麼,為了示威,還是別的?
猶疑半晌,我還是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我與徐海誰都沒開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聽筒有一輕微的有節奏的敲擊聲傳過來,我想起了徐海喜歡用手指在桌上打拍子,可能是一種多年養的習慣。
他不說話可能在考驗我沉穩與耐,我不說話隻想聽聽他對此事作何解釋。
許久之後還是徐海先開口:「年紀輕輕倒是懂得丟車保帥,沒想到你邊還有這般死心塌地跟隨你的手下。」
徐海說的是栓子,可能在他看來,那隻是我為了讓栓子獨自攬下罪責的權宜之計,這件事我不想多說什麼,我繼續沉默著。
「看來這件事給你帶來不困擾啊?」徐海嗬嗬一笑,繼續挑我的神經。
「困擾我的事很多,最讓我費解的就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儘管我說話的語氣聽上去很平靜,實則心中早已怒火滔天,在接通電話的一瞬間這種緒就被點燃了。
其實這也不奇怪,以我如今的年齡和閱歷,還於熱青年時期,儘管比同齡人多著一份沉穩和斂,可終究是不可能達到那種泰山崩於前麵不改的心態。
我強忍著憤怒,聲音還是變得低沉了許多。
「我這麼做當然有我的理由,隻是我為何要告訴你?」
我與徐海隻見過一麵,眼下他的語氣完全無法與印象中的那個老農形象融合在一起,更像一個賭氣的青年。
「你有再多的理由也無法改變背信棄義的小人本質。」我還是沒忍住心中的憤懣,聲調猛然提高了不。
「你還不備與我平等對話的資格,這次能僥倖逃隻是你運氣使然,運氣不可能永遠伴隨著一個人。」
徐海的緒焦躁起來,否則以他的城府不可能說出如此稚的話來,而造他緒失控的原因隻可能是……
「虎子逃了吧?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像當初的你,一兩年後再次殺回來呢?以我對虎子的瞭解,他可能等不了那麼久!」我忽然意識到徐海打這個電話的原因,一個人在某件事失敗之後,就會想從另外一件事上找尋心理平衡。
我現在能確定,虎子已經逃了,這結果是徐海無法忍的,他謀劃了兩年,最後卻未能畢其功於一役,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需要時刻擔心虎子的報復。所以說這話時,我心中是竊喜的。
「你這是在奚落我?」徐海的聲音剎那間變得冷。
我笑笑,沒有回答便直接掛了電話,這倒不是我有格,隻是談話到這種地步,已經沒了再談下去的必要。
前一天還麵對麵坐著共商討逆大計,現今共同的敵人還沒搞定,合作夥伴之間已鬧的勢如水火,若是虎子知道的話,估計會笑出聲來。
至於直接掛了電話會不會激怒徐海我就更不在意了,臉都撕破的況下,我再去考慮他的,那不是犯賤麼。
現在想想,我與虎子還有徐海之間的關係還真夠的,一天前我還認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一天後這所謂的朋友也了敵人,如此一來,三人之間任何兩人都了敵對關係。
中有一種關係三角,爭鬥中的這種關係是不是可以稱之為三角恨?
十點是酒吧正式開始營業的時間,餘經理在此之前就趕了回來,他做事倒是雷厲風行,直接把談好的兩個領班以及手下的二十多個孩全部帶了回來。
至於原因他電話裡說的明白,AsiaBlue畢竟是SZ數一數二的酒吧,乾這行的都盯著呢,特別是AsiaBlue裡麵的陪酒孩,無論材臉蛋,又或者服務,整素質高出其他地方孩一大截,做這行的都得挑起大拇指贊上幾句。
如今是得知訊息趕了個早,要是等過幾天訊息傳開,恐怕就會被哄搶了,所以他臨時決定,談的條件又放寬了許多,兩個領班當場就答應了帶人過來。
在酒吧夜店,大多數領班與場子隻是一種依附關係,並非所屬,一個場子生意不好了,或者與老闆鬧翻了,領班都可能隨時帶著手下的孩走人的。
因此AsiaBlue這兩個領班能答應的這麼爽快,其實本不需忌諱什麼,隻要給出的條件足夠優厚,任何人都可以去挖人,以前是虎子坐鎮沒人敢這心思,如今嘛……
為了表示對這兩位領班以及這群孩的重視,我準備在辦公室裡見見們。
然而當二十多個花枝招展的年輕孩齊齊湧進這間不大的辦公室後,我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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