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寧嘗試放鬆,又彈了一遍。
謝危隻道一聲“朽木難雕”,見右手雖然看似鬆了,可左手五指還蜷著,且指法也不對,便皺了眉,略略向前傾,出手去。
薑雪寧手指細得削蔥似的,明的指甲下是淡淡的,便是指法不準,在琴絃上也煞是好看。
學琴時玉鐲與手鏈都摘了下來。
謝危本是要教正確的指法,可一靠近一垂眸,卻看見那細細一截皓腕出,當年用力劃出的那一道取用的傷痕如同一條陳舊的荊棘,爬在那雪白的上。
盡管淡了,卻依舊有些猙獰刺目。
他剛探出的手指,一時頓住。
薑雪寧剛才一遍彈完自覺比第一遍好上不,心裡正想自己有了進步,該得個誇獎,可沒想到謝危一句“朽木難雕”就把打了回來,更沒想到他忽然朝著自己出手來。
這一瞬整個人頭皮都麻了。
再一看謝危那目,不偏不倚正落在腕間那道疤上,也不知為什麼忽然怕得厲害,唯恐被他到,倉促之間連忙站起來!
“哐當!”
本來坐在琴桌前,驟然起又急,一下撞著前麵桌沿,絆著後錦凳,頓時桌傾幾倒,連帶著整個人都驚一聲朝後麵仰去。
謝危一看立刻出手來――
他天青的鶴氅,袖袍寬大,兜了風似的,從薑雪寧眼前劃過。
然後……
穩穩地抱住了那張蕉庵古琴。
“咚”地一聲響,琴桌摔下去,錦凳也倒下去,薑雪寧一屁摔在那一片厚厚的絨毯裡,有點疼,目也有些呆滯了。
那張蕉庵安然地落在謝危手掌之中。
他抱琴而立,也看著。
安靜。
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謝危“……”
似乎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薑雪寧“……”
不,好像沒有什麼病。
坤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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