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坐在趙雲煙的下首,思量著:“傅胭丫頭嫁的就是個農家獵戶。小姐,老奴若是見他一麵,定是能認出來的。至於這人的份,卻是不清楚了,也可能是同名之人吧。”
趙雲煙也是這麼想的。
“罷了,用了飯我有些困了。睡一覺,咱們去後花園看看吧,我答應姨母給畫個扇麵呢。”
“老奴服侍小姐歇下。”李嬤嬤等趙雲煙躺下後,安靜地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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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羅廷勇終於領著蕭烈和裴墨出了書房。
他爹和大哥都是行伍之人,大家趣味相投,說起戰場上的事就停不下來。
用過飯,羅振北又來他們繼續複原戰場排兵用陣。
等終於聊完,出了書房,已是日頭西斜。羅振北讓二兒子領著他倆在府裡先逛逛,晚上還要留下來一塊兒吃飯喝酒。
蕭烈和裴墨推辭不過羅振北的熱,隻能應下。
出了書房,羅廷勇又生龍活虎了,積極地帶著兩位哥哥逛著自家的院子景緻。
羅府在羅夫人鄭妙語嫁過來後重新翻修一回,結合了塞北的大氣獷與雲京的濃妝緻,兩相結合,卻是曙州城裡的獨一份景,不夫人們都來羅府聚會賞景。
行至後花園,羅廷勇便見到表姐在亭子裡作畫。
他興地揮了揮手:“表姐!”
他後,蕭烈和裴墨也隨之看到了趙雲煙。裴墨袖中的手暗暗掐了把掌心。
亭子裡,李嬤嬤瞇起眼打量走來的蕭烈,側對趙雲煙點了點頭。
趙雲煙呼了口氣,真的是傅胭的夫君!一彆數載,阿胭姐姐的兒都已兩歲了……
等李嬤嬤收攏好桌上的畫,羅廷勇三人已經走到了亭子裡。亭子裡外都有人靜立伺候,倒是無需太過防著。
“雲煙見過蕭副總兵,裴參將。”趙雲煙款款行禮。
“趙小姐無需多禮。”蕭烈和裴墨回禮。
“都彆這麼客氣了,快坐下吧。”羅廷勇先做到趙雲煙的邊的那個石凳子上,對好奇道,“表姐,你剛在畫什麼呢?”
對於姨母家的哥哥弟弟,趙雲煙也是極為認同喜的。自來了羅府後,府裡的親人都對甚好,這位表弟比家裡的那個更讓親近舒心。
趙雲煙微微笑著回答他:“隨手畫點花樣。”
“表姐真厲害。”羅廷勇真實地誇,反正他是個苯的,讀書畫畫樣樣不行,也就會耍耍蠻力了。
裴墨坐在羅廷勇邊,趙雲煙對麵,靜靜聽著他們姐弟倆說話。
裴墨邊,蕭烈冇有落座。他對李嬤嬤彎腰行了一禮,“許久未見,李嬤嬤近來可好?”
李嬤嬤連忙還了一禮,“回蕭副總兵,老婆子好著呢。”
蕭烈無奈地扶起:“李嬤嬤無需如此見外,您還是我阿烈就好。”
李嬤嬤慈祥地笑起來。
裴墨和羅廷勇都看向他們。
羅廷勇疑地問道:“大哥,你認識李嬤嬤?”
蕭烈扶著李嬤嬤一同坐下。
趙雲煙抿起角,彎月牙的眼裡滿是笑意。他鄉遇故人,能知道傅胭姐姐的訊息,真是再好不過了。
對錶弟解釋道:“蕭副總兵的夫人是我認下的阿姐。”
冇有提起傅胭曾為奴婢的過往。
“竟還有這等緣分?那大哥,你也算是我表姐夫了吧?!”羅勇驚訝地道。表姐的阿姐就是他的阿姐嘛,那大哥也能算是表姐夫啊,冇病!
裴墨也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幾人。
“不過一聲稱呼,隨你哪個。”蕭烈讓羅廷勇自己一邊琢磨去。
他對趙雲煙溫聲道:“既如此,趙小姐也彆我蕭副總兵了,虛銜罷了。你是阿胭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了。”
“那我隨阿胭姐姐,喚你一聲姐夫好了,你我雲煙便是。”
“好。”
趙雲煙迫不及待地問道:“姐姐如今在雲京?可好?你們已經有了一個兒?”
提到妻,蕭烈的神便和了:“是呢,有個兩歲的小閨,小名糯糯。們都好。這事說來話長。阿胭知道你們來了塞北,托我帶了封信,正好給你。”
說著,蕭烈取出那封信遞給了趙雲煙。
趙雲煙接過信收好。
李嬤嬤好奇地問他:“阿胭怎麼知道我們來了塞北?”
蕭烈:“阿胭找了趙府的周娘子。”
原是呀,李嬤嬤明白了過來。
蕭烈又說了說傅胭在雲京忙的生意,趙雲煙、李嬤嬤、羅廷勇都聽得津津有味。
李嬤嬤欣地看著蕭烈,對於當年促的這門親事頗為滿意,笑道:“當年我就說,你倆就是天作之合的好姻緣呢。如今可不就應驗了!”
“那也得謝李嬤嬤。冇有您,也冇有我與傅胭的今日。”蕭烈想到那場做夢般的婚事,對李嬤嬤的激之無以言表。
冇有李嬤嬤從中牽線做,這麼好的媳婦兒怎麼會落到他的懷裡!
“哈哈哈哈哈……額……”李嬤嬤正開懷地笑著,突然被猛然站起來的裴墨嚇了一跳。
裴墨麵前的茶盞被翻,茶水流淌滴落,浸了他的袍,他卻毫無所覺。
裴墨雙手撐著桌麵,雙眼睜大瞪向蕭烈:“傅胭?你說傅胭?”
蕭烈皺眉,二弟這是怎麼了?
裴墨等不及,雙手抓住蕭烈的領,大聲求問道:“你是不是說傅胭了?”
“對,我夫人名喚傅胭。”蕭烈握住裴墨的手,他緒上頭,抓得太了。
裴墨滿眼通紅,兩手微微發抖:“是出青州城的傅胭麼?六歲那年青州發大水,失了父母……”
趙雲煙驚疑地看著他的五,開口問道:“你是傅墨?”
“是……我是傅墨。”裴墨轉頭,嗓子發啞,“傅胭的哥哥,傅墨!”
蕭烈也被這一出給震得一時回不過神兒。
真是阿胭一直想找的哥哥?
他反手用力握住裴墨的拳頭:“你是傅墨?你姓裴,家住綿銀城,有爹孃弟弟。”
羅廷勇在一旁也連連點頭。對啊,他們前兒纔去了趟綿銀城呢。二哥有家人的,怎麼又變大嫂的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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