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胭接過玉佩緩緩挲著。

玉佩通翠綠，玲瓏剔。兩塊半圓形的玉上各有一隻鴛鴦，細羽都刻畫得栩栩如生。若將它們合併在一便是一個完整的圓。

一看就價值不菲。

蕭烈見把玩得高興，便從傅胭的手中取過其中的半個，低沉說道：“往年先是手頭不富裕，後來又有了鋪子、糯糯一堆事要忙活。我也一直冇顧上給你正兒八經地買些首飾。”

提起過往，從農家到城裡再到雲京的日子在他們麵前一一閃過。

蕭烈仔細打量著仍然俏麗水的媳婦兒，的頭上隻帶著幾個珠釵簪子，有些素淡。

蕭烈神暗淡：“你嫁與我，勞心勞力地持著家業卻冇能讓你穿金戴銀，仆婦從群……”

傅胭本還暗自慨，越聽蕭烈的話越覺得他妄自菲薄。傅胭出細白的手指抵在蕭烈的間，淡笑著對他搖了搖頭。

嫁給蕭烈，從最初到現在，冇覺得委屈。這就是想要的家，想要的日子。

“胡說什麼呢。要不你去看看我的首飾匣？裡麵的珠釵步搖可不。我不將花花綠綠的都一腦在發間，又重又俗氣。”傅胭嗔了他一眼，“你送的銀釵、金鐲子、玉佩還有往日的一些珠花小玩意，隻要是阿烈哥給我買的，我都喜歡。”

蕭烈被他哄得眉峰微挑，眼角揚滿笑意，“真的？”

傅胭重重地點了點頭。

蕭烈舉起玉佩，往傅胭的麵前遞了遞說：“掌櫃的說，這一對玉佩寓意著滿姻緣，我……我想著用它作為我們的信再合適不過了。”

蕭烈大膽直白地表明瞭自己的心意，耳燃起卻執著深邃地看著傅胭的眼睛。

傅胭再瞧這兩塊玉便彷彿是在看結婚的對戒。

側起披著的長髮，出修長的脖子，輕聲說道：“那阿烈哥你給我帶上吧。”

“好。”蕭烈傾來到傅胭的後，雙手靈巧地將玉佩繫好。

玉佩隻有拇指大小，初到皮有些微涼，冇一會兒就彷彿被子給暖熱，讓人頗為安心。

傅胭垂頭了玉佩，又舉起自己手裡的這塊兒說道：“我也給阿烈哥帶上吧。”

蕭烈配合地轉。

繫繩子，傅胭滿意地看著蕭烈。玉襯人俊，都好看！

傅胭彷彿又走了一遍儀式滿滿的相互許諾，滿滿心都激不已。瞇起月牙般的眼睛，一把摟住蕭烈的脖子，湊近蕭烈的耳邊低聲道：“以後，咱們的玉都不能隨便摘下！”

蕭烈先是一愣，繼而雙手抬起摟住懷裡媳婦兒的纖腰應下：“好，聽阿胭的，不拿下！”

傅胭此刻彷彿一隻吸了貓薄荷的小貓咪，在蕭烈的頸窩裡蹭著撒：“哎呀，都怪你，害得我心裡‘砰砰’跳個不停，我太高興啦，睡意都飛走了。明兒還得待客呢！”

“我？”蕭烈雙手上移，悶悶低笑。

“彆！”傅胭腰一僵，老實了。

摟著蕭烈的脖子懶懶地靠在他懷裡，眼眸一抬就能看到蕭烈脖間的玉佩，傅胭好奇地問道：“阿烈哥，這對玉佩你花了多錢啊？”

這回到蕭烈僵住了。

見他冇吱聲，傅胭眨眨眼睛看向他。

蕭烈先抱媳婦，繼而老實地代：“六百兩……”

六百兩？傅胭驚訝地盯著他。

家裡是傅胭管著賬本和銀錢。到了雲京後，舅舅葉卓時常帶著蕭烈外出會友，傅胭擔心他冇錢應酬便先給了三百兩銀票，直說若是花完了再開銀匣子取。

蕭烈點頭卻一直都隻是說銀錢夠用，不曾再找要過。

除此之外，他們來了府裡後，和蕭烈蕭簡還參照府裡的小姐爺標準，每月都會給他們撥用三十兩月例，不夠再從公中支取。隻是蕭家從不曾多支用。

即便將蕭烈的這些銀子加一塊兒，也不足六百兩啊！

傅胭從蕭烈的懷裡出來，坐直子瞇著眼打量他。傅胭問道：“阿烈哥？你藏私房錢了？”說好的銀子全部上呢？

傅胭不在乎是否掌握了家裡全部的銀錢，往日鋪子經營開銷的銀錢也冇從蕭烈手裡過。在乎蕭烈是否言而無信，騙了。

蕭烈抓過傅胭的小手牢牢握，著急忙慌地說道：“冇冇冇！阿胭你聽我解釋。”

傅胭自不會腦補一通，大哭大喊著“我不聽我不聽”。

平靜地看著蕭烈，等著他的解釋：“你說。”

蕭烈，放開傅胭走去室的箱子。

傅胭隨著他的走看過去。

蕭烈打開箱子，從中取出一個匣子又走了回來。他站在傅胭的邊，有些忐忑地將匣子遞給。

“這是前幾天舅舅給的。我原先冇想要，可他說這是他給娘攢的嫁妝。即便娘不在了，他也存了好些年。本想等他百年後送去給娘陪葬，後來找到我們便將這些給了我。”

“這是什麼？”傅胭輕輕了，小匣子平平無奇。

“你打開看看。”

傅胭依言打開，裡麵有八間鋪子，四個莊子地契，還有兩萬兩銀票。

傅胭倒吸一口氣，一把蓋住盒子。

“這也太多了吧？”這一匣子隻怕共計能有三萬兩了。誰家嫁兒也不會出這麼出陪嫁啊。

蕭烈也無奈。葉卓坐在書桌後將盒子給他時，彷彿他不收便是不曾原諒了他。

對於妹妹的那些往事，葉卓心裡始終有刺。他的兒兒子是錦玉食地養大，而他現在卻隻能通過這些金銀之彌補年坎坷的外甥們。

看著鬢角已經微微染了白霜的舅舅，若是他收下能讓舅舅心裡好，蕭烈便沉默地收下了。

傅胭聽他說完，默默歎了口氣。

蕭烈了傅胭的長髮：“舅舅說，孃的嫁妝本就是留給我們的，讓我和阿簡平分。隻因著他還小，便讓我們做兄嫂的先替他掌管打理。那幾間鋪子之後也要讓我們自己管理，是繼續做生意還是賣了他都不再管了。”

“生意上的事，我不懂。還是要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