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在那個時候去到鎮上那個地方,是不正常的。書趣樓()
在吩咐何忠離營之後,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如果我說是呢?」容敏著,蒼白的雙竟然微微勾了起來。「丈夫兒對我來說,當然是重要的。可是容敏於我的意義不同。
「對我的影響已經嵌進了我的骨子裡。是我此生記憶裡第一個值得我信任的人,其次纔是姑姑。
「如果你覺得我素日為人尚些些許可取之,那麼我告訴你,那些全部都是容敏的影子。
「隻不過容敏是個有正常七六慾的人,而我的七六慾,彷彿隻能因為而衍生。
「小的時候我不明白我這樣有什麼不對,後來我見到了攀沿著樹木而生的花藤,也覺我就像依附著容敏而生存的那棵花藤一樣,沒有,好像我的靈魂就是不完整的。
「再後來看到邊的正常人,他們都不像我,我也很想擺這些,努力變得正常。
「我覺自己像是陷了一個泥沼,我不能向外求救,自然也沒有人能拉我上來。
「我一個人在泥潭和黑暗裡掙紮,那樣的孤獨我就是想跟你說,也說不出來。
「但這終究說明,容敏對我的影響太大了。參與了我前十年的人生,於是也隻有才能帶領我走出那十年噩夢。
「我竭盡我所有的力量尋找容敏,就希得到一個還活著的結果。我不是因為是姐姐,更能出現帶領我回歸到正常的人生。
「我也想自救,不想被往事困擾,可是最終等來的是死了,於是我覺我也死了。
「信念崩塌,是最要命的事。
「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總而言之,我的心結在那十年裡,寅郎他沒有辦法領我走出來,哥兒更加沒有辦法。」
戚繚繚道:「我倒覺得徐將軍可以信任,你如果跟他傾訴,讓他分擔,不一定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微彎:「容敏去烏剌的時候已經有十一歲了,世間善惡都差不多看過。
「我不同,我是泥沼裡長大的,所以能夠信任段鴻飛,而我卻做不到像那樣。
「就連我對段鴻飛的信任,事實上也是基於信任容敏的基礎上纔信任他。
「在我的認知裡,容敏相信的人才能相信,沒有經過鑒定過的人,我不能信。」
戚繚繚凝眉:「你對徐將軍,有慕嗎?」
容慧默了一下,梳理起懷裡枕邊的流蘇:「如果沒有慕,我撐不到今日。如果沒有慕,我不會那麼執意的尋找容敏,想要把我帶出來。
「但是說這些都已經沒有用,我寧願沒有過他,寧願沒有跟他有過孩子,那麼今日的結果,的確也會不一樣。」
戚繚繚著:「你現在,是不是還在求死?」
容慧沒回答,卻說道:「我早就猜到你會來。你問我現在肯服藥,是不是因為想通了,我想告訴你,是這樣的。
「我不會承認我是容慧,我隻是個喪心病狂的韃靼婦人,因為家園不存而對大殷起了報復之心。
「我希你能跟你們的皇帝確認這番話,然後儘快將我斬。」
戚繚繚想了下,放下擱在桌上的手:「這個我沒有辦法答應你。」
容慧微有容:「你想讓燕棠知道是他的小姨要殺他嗎?」
戚繚繚看了一會兒,忽然笑起來:「你憑什麼覺得你還有這種施與的資格呢?」
容慧怔住。
「這些事都是你做的,並不是我,你是怎麼做到還能以一副這樣理直氣壯的態度反問我的?」戚繚繚再道。
容慧咬了咬牙,抿的蒼白雙漫出一怒意。
「你瞞自己的份,乍看上去是為燕棠好,但實際上,你不過是為著平你心的一些歉疚,使自己看上去符合你對自己的構想而已。」
戚繚繚揚著,進一步吐出錐心話語:「你想殺人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其他人,你在知道真相之後,就一廂願地想以這樣的方式讓自己變得好過一些。
「甚至你覺得自己為之赴過死,覺得自己也付出了代價,表明瞭心跡。
「你說我不能明白你的心,我的確是不能明白,在我看來,在你去到徐家之後,人生有很多條路可以走,而你選擇的是最自殘的那一條。
「你固執而清高地覺得這世上沒有人值得你信任,以至於覺得你後來的舉也像是順理章。
「你尋死,彷彿都在為別人考慮,可你如果真為別人考慮,又怎麼會孤注一擲牽連這麼多人?」
說到這裡又輕輕一笑:「你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高尚,至在我看來,你跟高尚本沾不上邊。
「你或許本並不惡,但你也隻不過是個活在臆想世界裡的可憐蟲。
「徐將軍你,他或許能無限地包容你,但我們不是徐將軍,我們,或者說我,沒有義務來包容你不健全的靈魂。
「你要殺的人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親,從這點上說,你我的立場永遠都是對立的。
「而你,卻還想讓我去騙我的丈夫,通過我來維護你那點可憐的假慈悲,試圖讓我跟你一樣,把丈夫變可以隨意欺騙的那個人。
「我不是你,從我決心選擇我丈夫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把他當我畢生最能信任的那個人之一。
「如果說他知道真相後會糾結會難過,那麼我隻會選擇陪著他一起經歷這場轉變,並且一起做選擇,而不是欺騙。」
容慧臉變了明的白。
方纔還能平靜之的,此刻彷彿餘下的神魂都已經被擊散。
戚繚繚卻連一點不忍心都沒有。
同這個人,有過那麼坎坷的經歷,也欣賞素日的氣質儀態,更可以相信並不是那麼壞徹骨的人,但一個沉迷在自己世界裡的人同樣不能原諒。..
近三十年的生命裡,真的沒有人拉過嗎?
容姬保住了的命,容敏和段鴻飛帶走另一段人生,徐家將徹底與過去劃出了界線,但始終都在自憐,說還需要容敏來拯救走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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