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當心點。書趣樓()」

退步坐下來，不再說什麼。

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哪裡還會不清楚他的子。

若是不清楚，之前也不必把事說的那麼明白了。

徐坤換好盔甲出來，見著仍在原默坐著，又上前握了握的手：「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

戚繚繚又陪到淩晨，直到大軍出發之後纔回房。

翌日傍晚傳來大軍攻王庭百裡外的訊息，接著燕棠也披掛上陣，準備前去北真了。

給他披盔甲的時候心裡沒來由地有些不踏實，問他：「有把握嗎？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雖然說一路過來也了不小傷，但是總歸沒有什麼大事。

前世裡他正是在最後那場戰役裡中的箭，如今又到了這最後關頭，難免有些地張。

「不會的。」他的臉，「丘陵魏真他們都在呢，我把黎容留下了，有什麼事讓他去辦。北真不過是在做困之爭而已，最多三兩日，我就回來了。」

戚繚繚好像除了放心之外也不能做些別的什麼，隻好點頭。

程敏之他們需要跟過去，但燕湳被燕棠留下來了，名義是留下供戚繚繚差遣，實際上是為什麼，他心裡知道，戚繚繚也知道。

燕湳雖然有些失，但也還是痛快地留下了。

戰爭氣氛下沒有人再去為什麼世的事而糾結，蕭珩昨夜裡打了頭陣，晌午回的營，下晌跟燕棠彙報完陣前況後，接著也跟著出發了。

徐夫人也送到營門外，看著越來越遠的將士們的背影，無聲地轉了。

「徐夫人。」

戚繚繚在後頭喚住。

停了下之後轉，看過來道：「王妃可是有事吩咐？」

戚繚繚笑了下：「無事。隻是看到夫人這幾日氣好像不是很好，沒什麼事吧？」

徐夫人垂眸：「妾很好，多謝王妃惦記。」

戚繚繚笑容減了減，目直落在雙眼之間：「我聽說徐夫人會韃靼語，不知道您什麼時候學會的？」

燕棠從賀楚屋裡回來之後就空梳理了一下他帶回的資訊。

當賀楚強調容姬邊有兩個很漂亮的侍時，眼前很快就浮現出了徐夫人的影子。

這個徐夫人的來歷有諸多巧合與未明之，比如說的經歷和年齡與容姬邊的小侍就差不多對得上，那個小侍進王庭時才一歲多，容姬在王庭呆了七年，到他們失蹤時小侍就應該有八歲多。

而徐坤稱徐夫人到達徐家時是十歲，這麼算起來，與容姬失蹤的時間其實是暗合的。

最關鍵的是，的確配得上賀楚口中的「」兩字。

如果就是容姬的侍，那麼是否說明有可能知道容姬的下落？

並且有可能皇帝要找的人就是們三人當中之一？

徐夫人著：「王妃這是第二次質問妾了。」

戚繚繚倒也沒有否認。因為的話聽起來確實有這麼點意思。

「我不知道王妃在懷疑我什麼。我隻想告訴你，如果我害怕你質問，就不會去找安達，還跟他說韃靼話了。」

徐夫人抬眼看著遠方，聲音裡聽不出起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這關外的人會說韃靼話的有很多。

「我是怎麼學會的，隻要不乾涉到王妃你，就可以了不是嗎？」

戚繚繚見這樣氣，又微笑起來：「夫人若是不說，我怎麼知道會不會幹擾？」

顯然，更喜歡這樣活潑有生氣的子，那樣才更顯得像個活生生的人，哪怕到如今敵我未明。

「那我就是不說，王妃又將如何？」徐夫人收回目。

戚繚繚笑了下，還真不能如何。

今日呈現出來的剛，令忽有了幾分刮目相看之。

從前對的印象是端莊溫婉，沉默寡言，這樣的強是很有的。

在皇帝那邊有訊息來之前，還並不想跟起什麼衝突，同時也並不想讓清自己的底。

便就笑道：「自然是將你當功臣眷屬敬著。徐將軍在陣場表現委實讓人欽佩，這次元帥能夠功破了烏剌，將軍功不可沒。

「夫人隨軍照顧將軍，也辛苦了。」

徐夫人聽提到徐坤，神稍緩。

也許是反應太過了。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又在富貴人家長大，何嘗來那麼深的心機。

「應該的。寅郎心有大誌，他做了他應該做的事。」

說完福了福，離去了。

永遠跟親近不起來。哪怕在帶著幾個子弟自圖真和安達手下突圍出來，也曾經心生欽佩。

太明白烏剌人的殘暴，能完整離出來，多麼難得。

自己就不同了，哪怕是離開烏剌那麼多年，傷痕還在，那些刻在骨子裡的記憶還在，那些過往必將陪伴終生，直到未來不久後被挫骨揚灰。

他說他們還有大半輩子的安穩，怎麼可能呢？

就算是能不計較那些恥辱，也無法將幾條人命置之不顧。

他的安穩是他的，從一開始，就註定不會有資格跟著。

回到房裡，平靜地從醫箱裡掏出個小瓶子，倒了幾顆葯揣在手裡。

北真不了多久的，大軍回營，很快的。

一切都會很快就要了結的。

……

皇帝到達大同時便收到了燕棠他們已經打北真的訊息。

別的先不問，先問了兩燕棠跟蕭珩怎麼應付戰事的，有沒有再出什麼夭蛾子，這才安歇下來，翌日早起就又策馬趕往清水營。

傳旨到達清水營，直接發話要見鎮北王妃，眾人皆不知是皇帝親來，便把他帶到了戚繚繚院裡。

戚繚繚剛剛午睡起來，原本是打算跟燕湳帶著紅纓們倆出去逛逛的，聽說有旨意，便一路小跑到了院外。

傳旨是乾清宮的太監李芳，見到即笑著彎腰：「小的見過王妃。」

「李公公！聖旨呢？」

「聖上隻有口諭，傳王妃這就前往關五十裡接駕！」李芳笑著將手裡一隻玉環遞過來。

戚繚繚接過一看，瞬時訝了訝，這玉環跟他當初畫給的那個狼頭圖樣的首飾，簡直一模一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