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鬧出來了這麼大的事兒,方玲覺得自己需要考慮一下要不要讓他們繼續這段關繫了。
如果沈問之有什麼事兒,是絕對不會再讓唐曼殊和沈問之在一起的。
方玲對自己的疏遠,唐曼殊也能得到。
幾次想要上去和方玲說話,但是方玲都沒有理會過。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唐曼殊心裡更難了。
慌得不行。自己很清楚,能跟沈問之在一起主要是因為方玲無條件地支援。
如果方玲都不支援了,那麼和沈問之的關係基本上是要到頭了。
現在出了這麼嚴重的事兒——
………
沈問之的手進行了兩個多小時。
那邊提示手結束的時候,唐曼殊第一個朝著手室的方向跑了過去。
周瑾宴和程頤隨後跟了上去,方玲和沈文震因為年齡大了,走路稍微慢一些,但是也在趕慢趕地往前走。
走上前的時候,主治醫生正好從手室裡出來。
他摘下來口罩,看了看站在自己麵前的幾個人,有些茫然:“病人家屬是哪位?”
“在這裡——”方玲和沈文震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個問題。
還沒走近,方玲就迫不及待地回答了醫生的問題。
醫生聽到方玲的聲音之後抬起頭來看過去,然後朝微微頷首,等著過來。
很快,方玲和沈文震兩個人停在了主治醫生的麵前。
剛一停下來,方玲就迫不及待地問:“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二位跟我來一下辦公室吧。”醫生看了看周圍站著的幾個人,還是覺得這不是一個討論問題的好地方。
有些話,還是隻跟他們這種最親的家屬說比較好。
方玲和沈文震聽到主治醫生這麼說,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臉都有些難看。
一般況下,如果醫生要單獨跟家屬談話,基本上可以認定況很嚴重了。
方玲和沈文震兩個人臉凝重地跟著醫生到了辦公室,關上門之後,兩個人都張地沒有說話。
人到中年,很能有事讓他們這麼張了。
方玲那邊已經整個人都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文震相對來說好一些,還保留著一冷靜。
沈文震看向對麵的醫生,“你可以說了。”
主治醫生點了點頭,直接開口:“現在病人的況不太好,你們可能要做好心理準備。”
沈文震的臉一白,“什麼意思?哪裡況不好?”
“理解你的心,但是先聽我把話說完。”主治醫生經常麵對這樣的況,已經見怪不怪,“撞擊到了頭部,損傷到了神經,兩脛骨碎骨折……很麻煩。”
說到這裡,醫生刻意停頓了十幾秒鐘,給了他們一個消化的時間,才繼續:“現在手結束了,人暫時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什麼時候醒過來,我們也不知道。”
“……這是什麼意思?”沈文震雖然在努力保持平和,但是聲音還是抖了。
有什麼答案已經躍然紙上,可是他仍然不想麵對。
不到黃河心不死,人都有這樣的特。
最後,是醫生的一句話直接讓他死心:“如果長時間醒不過來,很有可能就會變‘植人’,因為他這次傷到了腦部神經,這種況我們臨床上也遇到過很多次,有人能醒過來,有人醒不過來,怎麼樣還是得看個人的況,現在我也沒辦法下判斷,所以你們家屬得先做好心理準備了。”
這一次醫生一次說了很長一段話。
他說完之後,沈文震抿著一言不發,旁邊的方玲已經崩潰得開始大哭了。
方玲從小就很疼沈問之,在的世界裡兒子永遠是第一位的。
現在沈問之出了事兒,覺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主治醫生看到方玲這個反應之後,了,象征地勸了一句:“家屬要想開一點,我說的都是各種可能,先不要把自己鎖進死衚衕了。”
這話對方玲來說本起不到作用。
沈文震那邊沉默了幾秒鐘,然後開口向醫生請教:“之前那些醒過來的人,有沒有用過什麼方法?”
停頓了一下之後,沈文震又補充:“或者你給一點兒方法也可以。”
“方法是有的,但是不一定管用。”主治醫生說,“你們可以找一些對他比較重要的人陪著他,比如他朋友,或者是關係比較好的兄弟。之前有一個病人就是這樣醒過來的。當然,這個每個人況不一樣,不過你們現在應該每一種方法都試一試。”
“還有就是,你們當父母的也可以多跟他說說話,也不要總是垂頭喪氣的,緒這個東西也會傳染……”
醫生給了很多建議,沈文震和方玲都聽得很認真,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雖然說了很多辦法,但是醫生還是提醒他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不過你們還是要做好準備,這個每個人況不一樣的,對別人有效果的方法對他不一定該有效果,你們家屬要放平心態……”
放平心態。
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真的太難了。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之後,方玲就一直在哭,沈文震抬起手來拍了一下的後背,算是安。
“我做錯了。”就在這個時候,方玲突然開了口。
的聲音沙啞,又帶著自責。
沈文震:“……你做錯什麼了?”
方玲了,“我不該著問之和曼殊結婚,我本來以為曼殊那孩子很聽話,誰知道竟然這樣——這次,都是害了問之!”
方玲現在已經完全把沈問之出事兒的原因歸咎到了唐曼殊的上。
沈文震聽完之後搖了搖頭,“你不能這麼想,曼殊肯定也不想問之出事!”
“但是問之還是出事了!都是因為!”說到這裡,方玲的緒有些激,“現在看來還不如藍溪!我真是看錯了,還以為是個懂事兒的!”
藍溪陸彥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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