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清楚地提醒著他：藍溪和周延現在正在一起。

陸彥廷著手機，盯著那張照片，怎麼都移不開視線。

他明知道自己繼續看下去隻會更加難憤懣，可是卻忍不住要自。

大概人就是這樣——忍不住地犯賤。

藍溪發這條朋友圈的時候沒配文字，但是陸彥廷能覺到，是非常開心的。

因為平時在朋友圈並不算活躍。

從他們認識到現在，發的朋友圈大概沒有超過三條。

很會在這種地方分自己的生活。

今天能曬出來這樣的照片，足以證明的心有多麼愉悅。

越是這麼想，陸彥廷就覺得心酸。

這是不是代表著，藍溪在他邊的時候從來沒有快樂過？

陸彥廷將手機放到一邊，靠在沙發上，仰起頭來看著天花板。

燈有些刺眼，他覺得眼眶有些疲，很乾，很酸。

………

陸彥廷平復了一下緒，之後拿起手機，撥出了陸青染的號碼。

有些事，他還是要跟陸青染解釋的。

陸彥廷電話剛撥出去，陸青染那邊就已經接聽了。

陸彥廷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陸青染迫不及待地問：“有橙子訊息了嗎？”

陸彥廷“嗯”了一聲，提到這件事之後，聲音嚴肅了不。

稍作停頓後，他對陸青染說：“橙子這段時間可能都要和傅行待在一起。”

“為什麼？”陸青染沒明白，“那是我兒，憑什麼跟他待在一起？”

當初傅行說過孩子和他沒關係，這話陸青染一直記得，並且耿耿於懷。

陸彥廷沒有解釋原因，隻是對陸青染說：“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相信我，傅行不會對橙子做什麼，那也是他的兒。”

“陸彥廷！”陸青染被陸彥廷的態度氣到了，“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弟？這種時候你跟傅行站在一邊？”

“……”陸彥廷無話可說。

不過，他能理解陸青染的失。

但是有些事的原因解釋不清楚，而且他也不希陸青染摻和進來。

畢竟，這些本就不是該承的。

陸彥廷沉默了一會兒，對陸青染做出承諾：“你放心，橙子肯定沒事兒，我可以去跟傅行聯係，讓他安排你們母見麵，但是橙子暫時還是得跟著他。你看這樣可以嗎？”

“……他為什麼突然要橙子？”這一點，陸青染是最好奇的。

當初他口口聲聲說不會和孩子有任何瓜葛，現在又這樣，太虛偽了。

“可能是良心發現了吧。”陸彥廷隨便編了一個藉口。

陸青染聽完之後都被逗笑了。

傅行？良心發現？不存在的。

陸彥廷突然站在傅行那邊為傅行說話已經夠反常的了，陸青染雖然子單純但是也不傻，約能覺到這背後有別的原因。

不管怎麼說，陸彥廷肯定是不會拿橙子的生命危險來開玩笑的。

既然他說最近這段時間橙子得跟傅行待在一起，肯定是有必要的理由的。

他找這些藉口，隻是因為不想告訴原因而已。

陸青染有好奇心，但知道陸彥廷決定不說的事兒肯定是問不出來的，所以就不打算再問了。

不過，也有自己的要求：“那你去和傅行說，我要跟橙子見麵。”

陸彥廷聽完陸青染這句話之後，下意識地追問：“是想跟橙子見麵，還是想跟傅行見麵？”

陸青染：“……”

有時候，真的煩死了陸彥廷這腦子。

要不要反應那麼快啊？

好像全世界就他一個人有腦子似的。

陸彥廷等了半天沒等到陸青染的回復，無奈地勾了勾角。

陸青染這個人是真的夠執著的，之前雖然一直吵嚷著說要給橙子找個爸爸，但也就隻是上說說，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行過。

陸彥廷心裡很清楚還是著傅行的，這個人是真的死心眼，認定一個人之後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再改變。

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雖然沒等到陸青染的回復，不過陸彥廷還是答應下來了：“我會安排，到時候你給橙子帶些換洗的服之類的。”

陸青染：“這還用你說麼。”

一個人照顧孩子這麼長時間了，這些事兒沒有人比更懂。

“好，那就這樣。”該說的都說完了，陸彥廷就準備掛電話了。

就在這個時候，陸青染突然開口問他：“對了，藍溪呢？最近你們倆怎麼都沒回家？”

聽陸青染提起藍溪，陸彥廷又想起了自己剛剛在朋友圈看到的那張照片。

“出去玩了。”陸彥廷和陸青染說了一下藍溪的況。

陸青染：“哦，還好你沒跟著一起。”

不然的話，遇到這種事兒，還真不知道該找誰解決。

又說了幾句，通話終於結束了。

另外一邊。

和陸彥廷打完電話之後，傅行就坐在了沙發邊兒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沙發上睡中的橙子看。

這些年，他基本上沒見過這個孩子。

偶爾幾次，也是從陸彥廷的手機上看到了照片。

這樣近距離觀察，還是第一次。

算一算，橙子今年也有六歲了。

長得很好看，陸青染上的優點都傳到了。

傅行對孩子其實並沒有多麼強烈的喜歡，當初他和陸青染要孩子的時候其實也沒有特別地做過計劃。

兩個人都隨慣了，隻是覺得既然懷孕了就生下來，反正他們的經濟條件是足夠的。

隻是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麼多事。

盯著橙子看了一會兒，傅行深吸了一口氣，從沙發上起來，走到落地窗前點了一煙。

傅行剛剛點燃煙吸了幾口，沙發上的橙子就被嗆醒了。

橙子對煙味非常敏。

在陸家，沒有任何人會在室吸煙，橙子從小在那種乾凈的環境下長大，所以隻要一聞到煙味就渾不自在。

所以，傅行剛吸了幾口煙，就把橙子給弄醒了。

醒來之後，橙子抬起手來著眼睛，看到了站在窗戶邊的“陌生男人”。

橙子對父親的概念是很模糊的，但是現在六歲了，已經到了懂事的年紀，也知道自己和別人的不同之。

雖然很在陸青染麵前提起父親這個詞兒，但是心對所謂的“爸爸”是很排斥的。

而這個男人，下午去學校接的時候，告訴，他是的爸爸。

傅行沒想到橙子會醒過來。

他以為小孩子睡覺都是很的，睡著之後要等第二天早上才能醒來。

看到橙子醒過來之後，傅行掐滅了手裡的煙頭，把煙扔到了垃圾筒裡。

然後，他看向橙子，了，“我吵醒你了？”

橙子沒有回復他的問題，看向他的時候眼底明顯帶著敵意。

這雙眼睛，跟陸青染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傅行從來沒有被一個小孩子用這樣的眼神看過。

他低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你上去睡覺吧，沙發上不舒服。”

他不會照顧孩子，能這樣已經是極限。

然而，橙子並不領。

從沙發上站起來，抬起頭來看著不遠的傅行：“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那模樣，看著就像是在和綁匪談判。

腦袋裡冒過這個形容的時候，傅行自己都覺得好笑。

他朝橙子走了幾步，說：“這段時間你就待在這裡，也不用去學校，你放心，你需要什麼都可以跟我說。”

說到這裡，傅行停頓了一下，又說：“我是你爸，不會做什麼傷害你的事，放心。”

說出“我是你爸”四個字的時候，傅行的聲音破天荒地有些抖。

這在之前是從來沒有過的況。他的格註定了他不會為一些事張。

但是麵對孩子……他確實有些手足無措。

因為他能清楚地到，橙子是在恨他的。

沒錯，一個六歲的孩子，在恨他。

“我沒有爸爸。”這句話已經不是橙子第一次對他說了。

在睡過去之前，也這麼說過。

這次是第二次。

傅行聽完之後臉有些難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

“你上樓去睡覺吧，自己洗漱。”他不太會照顧孩子，隻是想著橙子如今已經六歲了應該可以自己料理這些事了。

“我問你，什麼時候讓我去找我媽媽？”橙子一點兒都沒怕傅行，明顯就是一副要和他對抗的模樣。

傅行看著這樣子，又想起了陸青染。

們母兩個人，還真是像。

想著想著，傅行不自覺地出了笑容。

“過幾天我讓來看你，怎麼樣？”傅行這次學會了迂迴，和橙子談起了條件：“前提是你聽話，這幾天如果你表現好的話，我就讓過來找你。”

橙子：“……”

到底是六歲的孩子，在談判這件事兒上肯定是比不過老謀深算的傅行。

橙子一聽可以和陸青染見麵，馬上就搖了。

不過，在這之前還是要和傅行確認一下：“你說話算話嗎？”

傅行：“嗯。”

橙子沒再回復他，轉過就準備往的樓上走。

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來什麼事一樣，回過頭再次看向傅行。

“對了，以後你不要在家裡煙，很煩人。”

傅行沒來得及回復，橙子已經上樓了。

傅行一個人站在原地：“……”

這個脾氣，說話時候的神態，真的是跟陸青染一模一樣。

哦對，還有，不讓人在家裡吸煙這個習慣，也一樣。

傅行想起來當初他跟陸青染住在一起的時候，陸青染就很討厭煙味兒，每次他一煙陸青染就要跟他吵。

後來傅行就長記了，直接把煙給戒掉了。

一直到他們離婚之後，他才開始繼續煙。

回憶越好，現實就越殘忍。

想起來過去的事，傅行抬起手來了眉心。

嗯……都過去了。

西藏，拉薩。

晚上吃得很飽，藍溪回來之後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然後爬起來去洗了個澡，就繼續睡了。

事實證明旅行真的可以讓人的心變好，離開江城，離開觀庭之後，整個人都是放鬆的。

原本以為換了環境之後會有各種各樣的不適應，但是想象中可能發生的事都沒有發生。

一整個晚上都睡得很香，連夢都沒有做。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七點鐘。

藍溪穿著睡從床上爬起來。

剛穿好拖鞋，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藍溪想了想，能在這種時候敲門的人也隻有周延了。

了一把頭發，隨便找了一件服穿到上，然後去給周延開門。

門開啟，就看到周延穿著一件沖鋒、拎著早餐站在外麵。

看到他這樣子，藍溪愣了一下。

現在才七點鐘，他已經買好了早飯。

那他是幾點起的？

“剛睡醒嗎？”周延一看藍溪這樣子就知道應該醒來沒多久。

畢竟，頭發還是的。

藍溪抓了一把頭發，“嗯”了一聲，“你這麼早就去買早餐了？”

周延：“嗯，我早起習慣了，沒事。”

說著，他將手裡的早餐遞給藍溪，“趁熱吃，吃完收拾好了我們就去布達拉宮。”

藍溪手從周延手中接過了早餐，早餐熱乎乎的，心裡也是熱乎乎的。

其實周延做的事都很簡單，但是偏偏就是這麼簡單的事兒，每一件都能到的心窩子裡。

藍溪突然就想起來之前蔣思思說的話——和周延在一起的話，肯定會很幸福的吧？

當然，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藍溪馬上就拍了一下額頭，把這些七八糟的想法扔到一邊兒了。

和周延，怎麼可能。

和不是一回事兒，不能耽誤周延。

“你怎麼了？”周延看到突然自己拍自己的額頭，被逗笑了：“睡一覺睡傻了？”

“你才傻了。”藍溪翻了個白眼。

“好了，逗你玩的，別生氣。”周延抬起手來了的頭發，“快進去吃早餐吧，我也回去收拾收拾東西。”

關上門，藍溪拎著周延買的早餐放到了桌子上。

先去刷了個牙，然後就去吃早餐了。

周延買的是當地的特早餐，油茶加包子，搭配在一起簡直就是人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