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他幫著填的大學誌願,是要強求留在自己的邊,未免徒增可笑。
結合池未晚一事,他清楚地知道,守寡對於另一半而言,多麼難以接!
偏偏,遇上遲薇,又偏偏……了心。
心裡的黑暗,無法藏得住。
既是盡心臟折磨,磨滅求生的心思,又不想自己死後,被一點點忘,直至……嫁人為妻,屬於另一男人,同著自己再無關係。
此後,也許每一年,會在忌日,回憶祭奠一下自己,此外……再無其他。
隻消一想,便是容忍不得。
一開始,不是不曾想過,遠遠離開,再也不見一麵。
守活寡,自私而又殘忍,不是君子所為……卻又一轉念,他在上,何曾當過君子!
步步算計,著局,隻為達所願。
他是卑劣的,薄夜白從不否認這一點。
在這期間,他也曾搖,想要放過,尤其是在這段時間,有意冷落之中。
看著失魂落魄,難過流淚,痛苦不堪,心裡一次次,想著轉離開。
放過,也是放過自己!
可在最後,還是捨不得。
人死如燈滅,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待人死,隨著天長日久,或許一開始難過,傷心,懷念……久而久之,終將一點點煙消雲散,活人總要繼續向前。
唯有死去之人,永遠停在原地。
在這世上,旁人忘他,沒關係,可是……遲薇,他的大小姐,不行!
他捨不得,忘了自己。
偏偏才一狠下心,把人死死攥在手心,卻在昨天晚上,走出那一扇門,凝著生不如死,產生點點悔意。
隨著之後,得知懷孕,悔意不斷擴大,衝散殘忍的自私。
到底,他放過,真真正正的放過!
縱是如此,聽著一句句,忘自己的話語,做不到無於衷。
過往將近三十年,對於任何人事,但凡有心想要,什麼得不到。
偏偏,一生別無所求。
臨在盡頭,獨獨一個遲薇,執拗闖心底,佔據重要一角。
恍然間,薄夜白心生憾。
多想,早一點遇見,明明……他能夠,早一點遇見的!
「薄夜白,你聽到沒有?你若死去,我就讓你的孩子,喚著其他男人『爸爸』……」
沒想到,自己近乎氣結,男人竟然心不在焉,遲薇說不出原因,心沉沉悶悶,繃到了極點。
索,抄起自己靠著的枕頭,再次砸在男人上。
隻在扔出枕頭瞬間,子止不住朝前一探,作有點猛烈,不免眉心一蹙。
至於薄夜白,遭到一砸,蒼白帶著病態的容,流一抹淡淡的無奈。
而在下一刻,俯撿起一左一右兩個枕頭,腦海下意識劃過一縷思考。
倘若日後,他不在人世,這麼小公主脾氣,任氣,心,還有一點偏執不悔。
不知道,能不能……勝任媽媽的角。
縱是勝任,自己還是孩子氣,必然十分辛苦,久而久之……是否就像現實一些人,被著生活磨平稜角,上再無神采飛揚,眼中失去璀璨亮。
到時候,會是誰……陪在的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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