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夢境中的畫麵與趙肅的麵龐重疊在一起的時候,蘇玉徽整個人呈現一種獃滯狀態。
怎麼也沒想到,竟然糊裡糊塗的就這樣把自己嫁了……
直到微涼的手指了的臉頰,蘇玉徽方纔堪堪回神,對上趙肅那深邃的眼眸。清冷如霜的眼,在眼尾染上了點點的笑意,看著一臉獃滯的。
「你怎麼可以這樣。」蘇玉徽氣鼓鼓的控訴道。
趙肅深深的看了一眼,道:「怎麼,難道你不願意?」
在那略顯清冷的目下,蘇玉徽的氣場不自覺的就弱了下去,而後道:「不是不願意,隻是……親這麼大的事,我為什麼一點都不知道。」
聞言,趙肅神方纔恢復平靜,重新又將火堆裡的烤魚挑了出來,淡淡說道:「沒關係,等從月氏回去,我們可再一次親。」
蘇玉徽:……
此眾人棲的山格局十分奇特,山中怪石嶙峋,將裡麵的山隔絕出一小間一小間的。
此時山風寒冷,蘇玉徽與趙肅便就在最裡麵的山中,追痕押著代梟在外間防止鴆羽的人追過來。
代梟被趙肅點了道,封鎖了武功,一時間不能興風作浪,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與追痕說著話,儼然是想套話的意思。但是追痕是什麼人,明之就連趙煜這樣的老狐貍都對他稱讚有加,回答的滴水不,代梟也隻能自己自討沒趣。
「話說回來了。」代梟忍不住說道,「你們主子準備什麼時候辦正事?」
追痕將架子上的烤兔子翻了個邊,頭也沒抬的說道:「主子前來就是為了救小王妃,如今人都已經找到了,還有什麼正事可辦。」
「小王妃?」代梟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追痕道,「趙肅何時親了?」
追痕看出了此人對蘇玉徽的不懷好意,是以對代梟本就沒什麼好臉,見他如此驚愕的樣子,皮笑不笑的對他道:「就在幾個月前主子已經親了,四王子您這訊息未免太不靈通了吧。」
代梟:……
幾個月前,正是他與代戰鋒敗於下風,被代戰與蕭遲的人馬追殺的抱頭鼠竄的時候,哪裡還顧得上大傾朝中的形。
此時蘇玉徽與趙肅之間談話低了聲音,帶下聽不到二人在說什麼,而他也無法在追痕的口中探聽到有用的線索,忍不住皺眉。
如今趙肅已經和蘇玉徽會和,到底下一步他們會怎麼做?此番趙肅既然親自前來月氏,定然是對那地宮的寶貝勢在必得。既然如此,可是為何趙肅會選擇在半山休整,而不是直接一鼓作氣的進山,難道他就不怕遲則生變嗎。
不,趙肅既然選擇了在這裡等待,肯定是有完全的計劃的。在趙肅出現在道出口的那一刻,代梟知道自己被澹月耍了!在整個計劃中,澹月選擇的關鍵人是趙肅,而非他!
想到此,代梟眼中閃過一不甘心,可如今他機關算盡,卻還是落在了趙肅的手中,隻能任人擺布。
代梟於絕對警惕的狀態,心中暗自盤算著趙肅留在這山中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隻是任憑代梟再如何的絞盡腦,怎麼也不會想到,趙肅選擇留在此休整,是為了哄人……
蘇玉徽從見到趙肅的驚喜,再到聽說兩個人在糊裡糊塗的時候親的訊息,臉不大好看。
見趙肅還在與打太極呢,眉心輕攏氣鼓鼓的想要和他算賬,話到邊,卻被香噴噴的魚堵住了。不得不說,趙肅的手藝不是一般的好,就算是簡單的烤魚在他手中烤出來火候味道一樣不差。
此番趙肅出來東西是帶足的,不知從何拿出了水囊,水囊裡裝的是香甜的果酒。
蘇玉徽雙手捧著烤魚,就著趙肅的手喝著果酒。於是,某人私自做主親之事,便就這樣掀過了。
若此時趙煜在這裡,肯定會暗罵趙肅的狡猾,以及蘇玉徽的沒出息……
蘇玉徽原本以為趙肅隻在此做短暫的休整。畢竟無極山的況不明,如今離那地宮不過是數步之遙,不管如何一定要搶在鴆羽等人前麵進山。
誰知道,見蘇玉徽吃飽之後,趙肅將蘇玉徽裹到自己的大氅裡,道:「若是累了,便休息一晚吧。」
這些時日蘇玉徽在玉雪宮中始終於警惕的狀態,本就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不知道是因為沒有休息好還是什麼緣故,整個人看起來怏怏的沒什麼神,不見昔日的活潑。
蘇玉徽忍住疲倦之意,強撐著道:「沒關係的,我們早點趕路,不要誤事了。」
「無妨。」趙肅淺淡的聲音道,「澹月宮主至要等明日才能進山與我們會合。」
聞言,蘇玉徽瞬間來了神,抬頭,道:「師傅與我們會合?你派人去救師傅了!」
趙肅看著欣喜的模樣,心中有一種微妙的不悅之,微微頷首,將的頭按回了大氅中。
蘇玉徽像隻饜足後慵懶的貓兒一樣,靠在趙肅的膛上。聽著他那強勁有力的心跳,以及鼻尖縈繞著是趙肅上那幽冷的檀香味,彷彿能平這幾個月以來顛沛流離的不安與惶恐。
趙肅的眉宇之間也卸下了眾人麵前那一種凜然冷意,看著蘇玉徽的目無比的溫暖。
此時蘇玉徽已經從澹月獲救的欣喜中漸漸平靜了下來,在趙肅及時出現在無極山,用琉璃火對付鴆羽等人的時候,蘇玉徽心中已經有了計量。
依照趙肅一人之力,本就無法對月氏以及無極山瞭如指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澹月!
全域都是在師傅的掌控之中,包括鴆羽破解機關之後,擄走進無極山腹。而隻不過是師傅用來吸引鴆羽等人目,放在明麵上的棋子;而師傅藏的真正一顆最為厲害,對付他們真正殺招的,是趙肅!
鴆羽被假象矇蔽,以為趙肅依舊在汴梁;而縱然那看似對一切瞭如指掌的巫醫,也沒有預料到師傅那樣一個人,將全部的賭注押的並非是月宮弟子上,而是一個看起來與月宮毫無關係的趙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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