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聽了一笑而過,「不著急,我等你。」
宋瓷既欣,又鬱悶。「不好意思,這段時間心不好,不在狀態。」
知道宋瓷剛失去了姐姐,梁博又哪裡會責怪。「你振作些,人總得向前走。」
宋瓷看見了站在公司門口的韓湛。「嗯。先不聊了,我有事。」
「好,拜。」
下了車,宋瓷走到韓湛旁,挽住韓湛一條手臂,抬頭著他。「韓哥,怎麼下來了?」
韓湛說:「晚上要加班,估計會很晚才結束,晚上應該不回家了。中午陪你出去吃。」
「不回家?」宋瓷知道韓湛忙,卻不知道他忙了這幅樣子。「要我在公司陪你麼?」
「別,你回家好好休息,我忙起來顧不上你,你一個人也無聊。」
「那好吧。」
中午兩人在外麵吃了一頓泰式料理,飯後,韓湛讓阿鬆送宋瓷回家。送走了宋瓷,韓湛卻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地下車庫。
他那輛沃爾沃車子旁邊,站著一個個子不高,穿皮夾克的中年男人。男人黑,一雙黑的眸子卻賊亮,給人一種不好招惹的覺。
見韓湛過來了,龍雨趕滅了煙,拿出口香糖丟進裡嚼清新口氣。「韓先生。」
龍雨給韓湛拉開車門,等韓湛坐進去,又關上。
他坐在駕駛座,對韓湛說:「都準備就緒了。」
「嗯,走吧。」
-
朱袁文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沉默不語的注視著自己對麵坐著的穆冕。
穆冕將一張信封推到朱袁文的麵前,「朱主任,這裡麵是一張銀行卡,裡麵有三千萬。」
朱袁文盯著那個信封,目黏在了上麵,挪不開了。穆冕很滿意朱袁文此時的反應。他不怕人貪財,就怕人不貪財。
「朱主任,接下來的事,就要多多拜託你了!」
朱袁文拿走卡,塞到了自己的錢包裡。他微微一笑,對穆冕說:「穆董事,你放心,拿了錢,我一定辦好您代的事。」
「那就好。」
朱袁文瞧了瞧時間,說:「八點鐘了,手該開始了。」朱袁文起準備離開時,突然朝穆冕發出邀請,「穆董事,索沒事,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看看?」
略作猶豫,穆冕便站了起來。「也好。」親眼看著,才能確保手萬無一失,不會出差錯。
深夜,新橋醫院12樓,一間私手裡,燈火大亮。
手室裡,站著五個人,他們是朱袁文信任的手團隊員。從左往右,分別是他的一助二助,麻醉師跟一名械,一名打雜的小護士。
朱袁文在小護士的幫助下,穿上了手服,戴上了手套跟手帽。穆冕跟在朱袁文的後,走進了手室。
手臺上,宋翡被換了手服,上蓋著手布。已被注了麻藥,整個人失去了意識,躺在床上一不,了砧板上那條任人宰割的魚。
手臺旁的械車上麵,擺滿了手需要的械,包括各式手刀、肋骨剪、撐開、合攏...
在燈下,那些材都泛著銀的芒。
穿著白大褂的屠夫走近了手床,而病床上的宋翡卻毫無知覺。
朱袁文是主刀醫生,到了他這個地位,已經很手了。更多時候,他隻需要站在一旁主持整場手的進展,以及負責活躍氣氛。
最忙的,反而是他的第一助手。
第一助手主的站到了他的邊,聽到朱袁文說:「做好準備,從骨正中切口。遊離出上下腔靜脈,肺脈和主脈。」
助手也是一名主治醫生,聞言他接過械護士遞來的手刀。
心臟手十分複雜,隻是簡單的切骨開,也有多個步驟。先切開麵板、再切開皮下組織,鈍分離骨後間隙,達到上下會師,最後用電刀縱劈骨。
這過程中的每一步,都不能出差錯。
這名醫生第一次乾這種缺德事,他握著刀,想抖手。但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是不能抖手的。平復好了張的心,助手對朱袁文點了點頭。
朱袁文說:「開始吧。」
第一助手將刀口對準了宋翡骨上切跡上方3公分的位置,微微用力,刀口便在那細的上切開一道口子。
他正要割開宋翡的麵板,突然聽到朱袁文說:「穆董事,我們,真要這麼做嗎?」
所有人都抬起了頭,朝穆冕去,就連第一助手也停下了手裡的作,無聲地注視著穆冕。
被這麼多人看著,穆冕太突突的跳了幾下,但很快就又強作鎮定下來。他用力點頭,沉聲吩咐,「繼續。」
朱袁文突然變得話多起來,他又說:「穆董事,您可想清楚了,這是一個活人啊。這一刀切下去,取出了心臟,就死了!」
穆冕蹙眉,不悅地瞪了眼朱袁文,「囉裡囉嗦,收錢就得辦事,做你們的事!」
朱袁文嘆息一聲,他對第一助理說:「繼續吧。」
助理點點頭,隻能著頭皮繼續切皮。
-
此時,新橋醫院對麵的一家酒店裡,韓湛聽到耳麥裡傳出來的對話聲,他倏然抬頭,看向了龍雨。
龍雨應到韓湛的眼神,他抬起頭來,詢問韓湛:「韓先生,還等嗎?」
韓湛手指在大上敲了敲,「可以收網了。」
聞言,龍雨立馬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號碼。「林隊長,罪犯就在12樓的3號手室裡,千真萬確,你再不去的話,就會出人命。」
林隊長是在十多分鐘前接到報案電話的,報案人稱,他發現新橋醫院裡有問題,疑似有人在非法殺人!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怕有無辜者真被害死。
林隊長接到電話時,剛好於十一樓跟十樓之間的樓梯間。聽到龍雨這話,他略作猶豫,便帶著自己的屬下,迅速沖向走廊,直接一腳踢開了3號手室的門!
隨著哐當一聲巨響,門從外麵被推開!
聞聲,穆冕當場僵。他震驚疑地回頭,看見一群穿著警服的警察。
「全都不許!警察!」
聽到這話,第一助手的手抖了抖,當場,一屁跌坐在地上。
穆冕還沒回神,一雙手腕被手銬扣住。冰冷刺骨的手銬將穆冕拉回了現實世界,他盯著手腕上銀的手銬,腦子裡高速轉起來,他很快就明白了問題所在。
有鬼!
穆冕轉過去,觀察一屋人的反應。
大家見到了警察,都跟老鼠見到了貓一樣,呈現出各種不同的害怕模樣。那兩個小護士直接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認錯,大喊著:「這不是我們的注意,都是穆董事我們!」
第一助手直接坐在了地上,手裡拿著沾了一些跡的刀,念念不清地說:「完了,完了...」
第二助手也白了臉,坐在手臺的角柱邊上,一言不發,臉慘白。原本最輕鬆自在坐在一旁玩手機的麻醉師,竟直接丟了手機,鑽進了手臺下,抱著頭不停地認錯,口中高喊著:「我錯了!」
全場,就數整場手的主導醫生朱袁文的反應最冷靜。
他仍站在手臺旁邊,就像是一個看戲劇的人,靜靜地看著這稽的一幕。發現穆冕了過來,朱袁文抬起頭,跟穆冕對視。
一對上朱袁文那雙冷漠鎮定的雙眼,穆冕便想通了一切,他表沉下來,眸一片暴戾。「是你!」穆冕咬牙切齒,恨不得撕了朱袁文的。
朱袁文苦笑,「是我。」
「我草你媽!」穆冕開始力掙紮,想要奔過去揍朱袁文。
林隊見穆冕反抗,直接一警砸在穆冕腹部。「老實點!還想反抗啊!」林隊拽著穆冕,怒吼一聲:「都給我老實點,全都帶走!」
說罷,他親自拽著穆冕往外走,像拖一條狂吠的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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