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你我已經分家，你是死是活，與我都沒有任何關係，別說我不會給你錢，我就是扔河裡，我也不會給你。”顧晚舟說完，看著周圍村民議論紛紛。

“我看病不過收個一文兩分，若家境困難的，我還會倒藥錢，如果這樣，大家仍覺得我顧晚舟轉黑心錢，那我以後就去鄉裡行醫，不再給村裡人看病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本來還覺得宋氏說得對，不過是小病小災，顧晚舟一看就知道是什麼病，為什麼還要收大家的銀錢，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真是黑心。

可若是這些小病拿去鄉上看，那沒個幾兩銀子，哪敢進醫館！

“顧大夫！看您說的！大家怎麼會覺得貴！”

“是啊是啊，是我們心甘願給你錢的，不能讓你白忙活一場。”

“你一個人生活沒有錢，我們能幫你，自然也會幫。”

村民們一邊說著一邊點頭，甚至還覺得自己偉大，幫助一個寡婦。

顧晚舟也不反駁，靜靜地停著大家討論，而後將目落在了宋氏的上，“我好心規勸您一句，您麵泛黃，應該是平日裡好吃炒黃豆導致，如果不吃些鴛鴦草疏通一下，恐怕會鬱結於腹，脹痛不已。”

“呸！”宋氏被說得麵紅耳赤，張口罵道，“我活的好著！用不著你假慈悲！”

說罷便轉頭而去，心裡大罵裡正卸磨殺驢，竟然看那喪門星能帶來好，就不幫著！

哪知當夜宋氏便被腹痛疼醒，大汗淋漓哀嚎不止。

吳青峰在一旁忙做一團也毫無用，隻得披了件服，厚著臉皮去找顧晚舟。

深更半夜砸寡婦家門，真是稀奇！

顧晚舟簡直被他氣笑，不過是黃豆吃多了，加上白日裡生氣，怒火鬱結導致腹痛，本不會有這麼嚴重，宋氏是看全村人說的閑話還不夠多是嗎？派吳青峰深夜來！

“院子裡的架子上有兩株鴛鴦草，吃了通氣就不疼了，但是想要治，明日裡就自己上山去采吧。”顧晚舟連門都沒開，隔著窗說了幾句話便回去睡下了。

吳青峰總覺得好似有眼睛在看著自己，這纔想起來要避嫌，趕忙拿了草藥便回了家。

黑暗中的張老漢剛喝了酒，醉醺醺的往家走，猛不丁看著吳青峰隻披了件單便從顧晚舟的小茅屋中出來，心中頓覺瘙不止。

果真是個寂寞的小寡婦，這麼快就學會男人了！

宋氏吃了草藥果真好了很多，卻又拉不下臉麵再去要，隻得一個人上山采鴛鴦草。

可是這鴛鴦草長什麼樣子，宋氏一個村婦哪裡會知道，灰頭土臉的忙了一天，也沒看出那山上的哪些是草藥，哪些是野草。

“宋大娘，你不舒服嘛？”村頭的小孩們正在一起玩石頭，見捂著肚子過來，不由的關心道。

“去去去，別煩我！”宋氏覺得肚子脹的難，心煩意的揮手驅趕。

“虎子，你不是整天跟在顧姐姐邊，幫晾曬草藥，你也會看病吧？”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轉頭看向稍大些的男孩，語氣中帶著三分敬佩。

“那當然了！顧姐姐教會我好多！”小男孩仰著頭，一臉驕傲，“我認識可多草藥了！”

“虎子！你認識草藥？”宋氏一把拽著那壯實的孩子，聲音帶著幾急切，“那你認不認識鴛鴦草？”

“當然認識！”虎子將腰板直，昨日顧姐姐剛教了他如何分辨鴛鴦草，“鴛鴦草後山就有，很常見的通氣藥。”

“你帶我去上山摘！”宋氏拉過虎子就要往山上走，卻不想被掙開來。

“不行，我一會還要回家吃晚飯！”虎子不樂意的往家走。

宋氏卻又追了上來，“那你吃了飯有空，帶我去找！”

“我沒空！你自己去，後山北邊那條路走到底，一叢一叢的就是！”虎子被煩的不行，將顧晚舟昨日的話又重復了一遍，便飛奔著回了家，生怕被纏上。

宋氏大喜，趕忙回家生火做飯，今日吳青峰不在家，吃過飯就可以上山。

顧晚舟送走了來回診的病人，剛想將草藥收起來，就見著張老漢一臉壞笑的進來，麵十分不善。

“張叔，您有什麼事嗎？”顧晚舟心下覺得一陣好笑，天還沒黑他就來了，當真是膽包天。

“嘿嘿，”張老漢一咧，眼神在上打量了一番，“你上次給我開的藥，我怎麼覺得不是很有用啊！”

顧晚舟不吭聲，看了眼外麵的正玩做一團的小孩。

“晚舟啊，”張老漢向前邁了一步，試探道，“要不你再幫我看看？我覺得不太舒服。”

顧晚舟看了眼他的臉，油膩膩的笑容幾乎令人作嘔。

“二丫！小月！過來！”顧晚舟向外招了招手，而後拿過旁晾曬的‘甘草片’分給孩子們吃。

張老漢剛想上前，就被後麵蜂擁而至的孩子們到了一旁，隻能乾瞪眼，看著那群孩子，姐姐長姐姐短的喚個不停。

顧晚舟看著自己用甘草和陳皮熬製的小糖塊一個個送了孩子的口中，而後紛紛出臟兮兮的小手，求著再給一塊，心裡滋滋的。

“你別給臉不要臉！”張老漢避開孩子，惡狠狠的看了眼顧晚舟，“我看到你和吳青峰茍且了！憑什麼他能上，我不能上！”

顧晚舟心下一陣作嘔，表麵上卻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你別說！我還要名節！”

張老漢見狀更是得意，“張叔也不是什麼壞人，自然不會把你往死路上，隻要你再幫張叔‘治一治’。”

至於是怎麼治，看他那猥瑣的表，便也能猜出三分。

“張叔，這裡人太多了，不如你去老地方等我，晚些時候我再去給您瞧瞧吧。”顧晚舟指了指院群的孩子，麵上的表泫然泣，似乎已經屈服。

張老漢咧一笑，什麼老地方，不過就是他和劉嬸子茍且之，想不到這顧晚舟還早就好了地點，當真是口是心非！“你要是敢不來，我明日就了你的皮，將你和那姘頭浸豬籠。”

顧晚舟燕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