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視隻有200度,所以褪去了眼鏡,眼睛也是無比清亮的。
卓愣愣的,完全呆若木。
鍾孟霖又是輕笑,而後擺了擺手,「算了,我也就隨便一問,卓醫生不要放在心上。」
「喂。」卓剛想問清楚,突然漿糊一般的腦子清醒過來,他審視著麵前的男人,總覺得這男人有一種很強烈的沉穩,像是把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掌之間,他險些著了對方的道了。
卓臉定了定,他也勾了下,「鍾醫生,你喜不喜歡潘秀秀,和我喜不喜歡,是兩碼事。」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他喜歡這種模稜兩可的怪怪語氣說話,但自己也就原封不的還回去唄。
「是麼?」鍾孟霖雙手疊,笑意深深。
卓的心又被攪得有點混,總覺得他這個「是麼」很是意味深長。
他行匆匆的離開了鍾孟霖的辦公室,一刻也不想多待的,明明是勝券在握,怎麼到頭來反倒像是了不分伯仲,甚至還落後一些。
他剛出來,正好遇見潘秀秀來找鍾孟霖。
潘秀秀輕怔了下,「卓哥,你怎麼在這兒?」
「你呢?我已經替你把圍巾還了,你不會是來說明況的吧,不必了。」
潘秀秀沒想到卓一大早的是來替自己還圍巾,「那倒不是,你可能不知道,鍾醫生是帶我的醫生,我初來乍到,領導已經把我給他了。」
「……」卓真是想不通,華東醫院那麼多優秀的醫生,怎麼偏就攤在了鍾孟霖上。
兩人朝夕相的畫麵,真是越想越煩躁,給心頭的那種不安更加了一層枷鎖。
「潘醫生,你來了。」正好鍾孟霖走了出來,瞧見卓,又慢聲道,「卓醫生,你還沒走啊。」
三人站的位置也是微妙,簡直跟三足鼎立似的。
卓著兩人,其實也沒什麼,潘秀秀和鍾孟霖是校友,兩人年齡相仿,鍾孟霖也更好說話。
其實由鍾孟霖帶是個最優選擇,可是自己心裡頭就是沒來由的煩悶。
「誒,卓哥!」
潘秀秀看見卓不告而別,有點莫名,又哪裡惹他生氣了?
鍾孟霖則是搖了搖頭,「好了,潘醫生,我跟你待一下接下來哪些病人的注意事項吧。」
「好。」工作為大,潘秀秀隻能轉了。
…………
夜晚,卓回到家,這已經是他跟卓然一家一起住的第二天。
他以往學任何東西,都是要麼不學,要麼就很認真的態度,所以往往學習的特別快,然而這一次媽說讓他向卓然學習,但一晃已經兩天了,他卻一點頭緒都沒有,不知道要向卓然學習什麼。
但這兩天,他卻是覺到了,卓然每天都很快樂,連帶著一家都很快樂。
卓然的職業決定,他一個月可能有半個月待在家,再就有半個月回不了家,一直在天上飛。
但這幾天他在家,每天都是忙碌無比,他就是個完全靜不下來的人。
小不點漸漸長大了,他給買了爬爬墊,又裝了圍欄。
茜茜不黏媽媽,黏爸爸,所以他在忙活什麼的時候,茜茜總是一把抱住他的,他也很樂在其中。
而他對弟媳圓圓,那就更沒話說。
家裡其實不差錢,圓圓想去上班,他也支援,不去上班,他就養。
簡而言之,他是自由的。
卓然這個憨憨,是不會過那些傳統的節日,什麼七夕啊,人節,還有聖誕節,所以這些節日,他是一概不會準備禮,弟媳也從不攀比,在眼裡,卓然就是最好的。
卓然什麼樣,什麼樣就是最完的。
但卓然總能發明一些奇奇怪怪的節日,替代了傳統節日,像什麼小不點長第一顆牙的節日,他給袁圓圓送了一顆巨型牙齒模型,說是替小不點送的。
還有茜茜做會了一道題目,他也想著給圓圓送驚喜。
他覺得要是沒有圓圓,就沒有這兩個這麼可的孩子。
卓不是太理解卓然的腦迴路,但就是覺得卓然這小日子過得簡單而溫馨。
今天似乎是袁圓圓給茜茜買了鋼琴,快遞員兼安裝員在門口等著,卓然一開啟門,下意識的就要喊「老婆」,因為這鋼琴是袁圓圓買的,需要去驗收。
但是,卓然掃了一下快遞員,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卓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忙忙碌碌,他讓快遞員跟他一起把鋼琴搬了進來,接著兩人開始一起組裝,加快速度,甚至上卓一起裝,儘管快遞員數次說一個人能完,就是要多花費一點時間。
最後原本好長時間的工作量,被短到了三分之一,等送走快遞員之後,卓然看了一眼樓上,而後抹了一把汗。
卓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趕急?」
卓然悄咪咪的說,「你不覺得剛才那個快遞員很帥嗎?讓我力山大啊。」
卓:「……」
沒想到卓然還有這樣細心的一麵,這是他以前都不知道的。
想了想,卓道,「可是已經為你妻子了啊?」
「不不不。」卓然一副大智若愚的模樣,娓娓道來,「就是狹隘,是自私的,哪怕我們結了婚,可多看別的男人一眼,或者別的男人過分帥氣,也會讓我產生危機,這是很正常的。」
卓愣了愣,而後像是有種悟。
難道……
他沒想到有些事竟然是他最嫌棄的弟弟將他點醒的。
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到底對不對,一直以來,他深固的都沒有把他和潘秀秀的關係想到那一層,因為他想當然的覺得不可能,早已經畫地為牢,圈定了概念。
卓然看著二哥跌跌撞撞得往自己房間跑去,撓了撓頭,他又說什麼了?
卓回到房間之後,開啟屜,這些年潘秀秀給他寫的信,他都留著在,強迫癥就是無論什麼時候都擺得整整齊齊的。
他有點不解,他見過他兄弟們談,他的室友們都是跟朋友有說不完的話,每天如膠似漆的,而且對朋友特別熱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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