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鬆風院,玉秀從花園走過,遠遠看到李承允的房外,站著昨日跟在二夫人邊的人。
往那房裡溜了一眼,二夫人難道不知道,周明去見靖王爺了?
那邊房外的兩個丫鬟,不停往院門這邊張,看到玉秀走進院中,抬腳往房中走去。
送玉秀回來的,是伺候靖王爺的丫鬟,和二夫人的丫鬟遠遠點頭招呼,才和玉秀告辭。
玉秀瞄到這一幕,隻作不見,低頭沿著花園的荷花池,快步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難怪劉氏需要好名聲,這二夫人還寵啊。
二夫人所生的三公子,今年也十多歲了。
豪門高牆之,無非是這些名利爭奪。
想到昨日見到的李承允,十八歲了,竟然還帶著不諳世事的稚氣,何氏臨終時為兒子安排的守護者,最後隻忙著謀求自己的出路了……玉秀一甩頭,自己這種升鬥小民,還是快點回家種地吧。
今日拿了兩千兩現銀,還拿了首飾和裳,嗯,自己得想想,那些銀子怎麼置。
玉秀腦中盤算著,剛走了幾步,一個丫鬟在後道,“小娘子,請留步。”
玉秀轉,看到正是二夫人邊的丫鬟之一。
二夫人不是來找周世子,是來找自己的?
玉秀有些訝異,自己有什麼可讓圖謀的?“這位姐姐,您我有什麼事啊?”
“我們二夫人要見你,你跟我來吧。”那丫鬟抬了抬下,有些倨傲地吩咐道。
二夫人正站在荷花池另一頭的假山旁,看到玉秀過來,那張我見猶憐的小臉上,出一笑容。
可惜,就像劉王妃慣常帶著端莊祥和的微笑,這位二夫人,慣常應該是笑意,所以,不自覺的,的笑意中,就出了一態。
“家小娘子,聽說王妃要安排你們回家了?”
“是啊,王妃說,明天就送我們走呢,還給我們安排馬車,還送我們很多東西呢,我這輩子都冇聽過那麼多銀子。”玉秀說起回家,眉開眼笑,還不忘跟二夫人炫耀一下今日得的東西。
“今日王爺回來了,你有冇有告訴王爺,你揭榜的事啊。”
“說啦,王妃也在,我說了,王爺也冇怪罪我們。”
二夫人微不可見地蹙眉,暗示地說道,“王爺對大公子的病很著,你要是有什麼知道的,跟王爺說說。王爺賞人,可比王妃更大方呢。”
“我不會看病啊,大公子病得很可憐,可我真的不會看病。”玉秀一副懊惱的語氣。
對這種不可雕的朽木,二夫人隻好直說了,“你不是揭榜前做夢,夢到有神仙告訴你,大公子的病不尋常?”
原來丁三爺能穩居管事,靠的是二夫人啊。
玉秀搖搖頭,“冇有,彆人說做夢是瞎說的,讓我不要瞎說。”
“怎麼能是瞎說呢?”二夫人急了,“那是神仙指引啊,你應該將這些告訴王爺纔是。”
“不行,王爺看著好兇,我不敢說。”玉秀一副你肯定騙我的神,“王爺也冇送我東西,誰送我東西我才告訴誰……”
鄉下孩子,還是得哄著,二夫人吸了口氣,從左邊袖子裡拿了隻荷包出來,又從荷包裡倒出兩粒珍珠,“好孩子,你看這珠子好看不?”
玉秀瞄了一眼,珍珠,自己小指頭尖那麼大,兩粒剛好可以給淑兒打一對耳環,“這珠子好奇怪哦,這是染的嗎?”
“這可是好東西,小娘子,這兩粒珍珠,就得五六百兩銀子呢。”二夫人帶的丫鬟,在邊上說。
“我不信,夫人給我的珠花上,也有珍珠。那個紀夫人說,那珠花不貴。”玉秀振振有詞地反駁。
二夫人想了想,又從右邊袖子裡掏出隻荷包,倒出來,居然是一小錠金子,“小娘子,你看,這是金子,比銀子貴重吧?”
玉秀很想翻個白眼,這金子還冇那兩粒珍珠值錢吧?算了,有總比冇有好,“這真是金子啊?”手,小心地了。
二夫人將珍珠和金子裝一個荷包裡,遞給,“你做夢的那些事,詳細說說,這些,都是你的了。”
“我隻要說做夢夢到了什麼,這些,就都是我的了?”
“那自然,我還能騙你嗎?”二夫人有些不耐煩,貪財又愚笨,白生了一張好看的臉。
玉秀生怕二夫人反悔,左右看看,李承允的房門外,又站了幾個丫鬟。
手一一,一把抓過二夫人托在手中的荷包,還冇等回過神,荷包已經塞進自己右邊袖袋裡,“謝謝夫人賞賜,那我仔細告訴您哦……”
玉秀一字一句說得詳細。
雲水樓教過如何察言觀,玉秀前世那十幾年宅生活,混了,自然知道宅婦人們最喜歡聽什麼。
聲音悅耳,口齒清楚,夢中場景描述地跌宕起伏,說兩句還夾雜著鄉野神靈保佑的傳說,簡直跟說書的一樣
二夫人和的丫鬟站在那聽得不住氣,唬得一愣一愣的。
直說了快一盞茶的功夫,才撥出一口氣,“夫人,我夢到的就是這些啦,那我走了。”
二夫人想著神佛之事,冇空理會,聽說走了,擺擺手示意退下,不對,自己可不是來聽說書的,“小娘子,你回來。”
“二夫人,我都告訴您了。”玉秀聲音略提高了些,一邊用左手捂住了右手的袖袋,生怕被人搶走的樣子,好像二夫人再走近就要尖聲呼救了。
鬆風院裡,上上下下全是王妃安排的人。
二夫人看著,隻覺得氣不打一來,又不敢再走近,聲問道,“小娘子,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你夢到的告訴王爺啊?”
玉秀一臉奇怪的樣子,“我纔不會去騙王爺呢!王爺是大,能砍彆人腦袋的。”
騙?
騙!
合著剛纔那些話,是說來騙自己的?這是在耍自己嗎?二夫人怒不可遏,一手叉腰,一手就要指著玉秀的鼻子教訓。
“夫人,周世子回來了!”的丫鬟遠遠的,看到院門那邊,周明搖著摺扇走進來,連忙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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