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裴殊搖搖頭，回過頭，繼續拉車。

他的速度極快，還有一點點小風吹著。

阮靈已經連續好多天沒有好好休息，加上丟失神格，孱弱，被搖搖晃晃的車晃的，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裴殊千辛萬苦把車拉到饅頭庵後門，扭頭想下車，才發現整個人都蜷在車裡，手枕著臉頰，睡著了。

他怔了怔，輕輕把車放平，靠近側，俯輕拍的肩膀，輕聲說：「阮靈，醒醒。」

「嗯？」阮靈低聲哼了聲，睜開眼，與他的眼眸對視。

裴殊收回視線，站直，說道：「已經到了，下來吧。」

阮靈立即清醒，忙爬起來，跳下車。

饅頭庵不大，約莫有六七個尼姑。

一個主持師太，幾個小尼姑，靠出租周圍的田地給農戶，以及收香客的香火錢為生。

夜已深，饅頭庵裡也是一片漆黑，安靜。

裴殊上前一步，回頭對阮靈道：「我進去找，你在這裡等著我。」

阮靈隻考慮了兩秒，就點頭：「好。」

「不要跑，雖然是山腳下，也偶爾會有野出沒。」裴殊不放心的叮囑幾句，見乖乖點頭，才攀援上牆壁，跳進牆裡麵。

他穿著一輕薄的黑，在夜中，敏捷的像是一道影子。

阮靈想了想，盤坐在原地，靜靜附近有無神格的氣息。

也不知是不是距離有點遠，打坐許久，竟也覺不到。

這是聽見麵前的木門有一點聲響，連忙站起湊過去。

門被從裡麵開啟，裴殊扛著神像，腳步沉重的一步一步走進來。

阮靈大為吃驚，低聲音說：「你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回去再說，別廢話。萬一被發現就麻煩了！」裴殊把神像放到平板車上，拉著平板車飛奔。

阮靈把饅頭庵後門小心關上，連忙跟上裴殊，小跑著問：「你要把神像放到哪裡？」

「我在靠山村有間小木屋。」裴殊氣息微。

即便他力氣大，扛完神像，又推著車，也難免有點吃力。

阮靈雖然跑的雙沉重，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無理取鬧。便沉默著跟在他後，一遍一遍的調整呼吸。

跑開饅頭庵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裴殊忽然覺後沒了嘰嘰咕咕的說話聲，忍不住回頭，發現已經落下去很遠。

夜中，隻能看見努力的，吭哧吭哧的邁奔跑。

裴殊停下，等跑近了，說道：「你上來吧。」

「什，什麼？」阮靈上氣不接下氣，痠痛無比。

「上來，我拉你。」裴殊抬了抬下。

阮靈朝小小的平板車看了眼，笑了笑，「你還是努力拉你的神像吧！」

向前跑去。

裴殊朝小小的背影看了眼，也不再說話，隻是速度放滿了一些，不至於讓跟不上。

到了小木屋，裴殊點起一蠟燭。

阮靈走進屋子，屋裡非常乾淨，一張床，一張桌子，桌上有茶壺杯子，再無其他。

「你怎麼會單獨有這麼一間小屋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