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倒是有些想要向宇那樣的傻哥哥了，最起碼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護著自己妹妹。

“我知道我殺人了，哥。”江清然了下眼角的淚，聲音跟以往一樣溫，“……再見，哥。”

江戚峰還想說些什麼，沒聽，也沒心聽了，直接掛斷了電話。取出手機卡，折兩瓣，隨手扔到了地上。

手中拿著捧花，直直地看著大廳口，腦中像是思緒萬千，又像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

直到半個多小時後，有十多個警察從大廳口沖了進來。

江清然早就預料到了這些，沒有半分驚訝，只是看著他們的後，等著賀寒川出來。

警察們沒想到會穿著婚禮，在婚禮現場等待，愣了一下後，把包圍了起來。

“寒川哥呢？”江清然無視那些拿槍對著的人，仍舊直直地看向大廳口。

可那裡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怎麼會……

連送去監獄前的最後一面，寒川哥也不見嗎？

就算他不想見，難道他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害向晚嗎？

沒有人回應，當頭的警察隊長給屬下們使了個眼，幾個人立刻上前，想要制服。

“都別！”江清然苦笑一聲，從婚紗腰間掏出一個大拇指大小的刀片，放在自己的嚨口。

對自己下手也很狠，刀片劃破，鮮豔的紅瞬間染紅了潔白的婚紗。白與紅的織，目驚心，又得驚人。

隊長只能跟其他人說道：“都別！”

又看向江清然，“我勸你放下手中的刀片，束手就擒，你手上有兩條人命，走不了的！”

走？

江清然沒想過走，這種每天過街老鼠一般的生活，早就不想過下去了！

而且以寒川哥的格，把送進監獄後，也只會活得生不如死。與其那樣，倒不如給自己一個痛快！

本想跟寒川哥走完婚禮的流程後，在他面前自殺，讓他永遠忘不了。

卻沒想過，他竟然連最後一面都不肯見！

“我問你，是寒川哥告訴你們，我在這裡的嗎？”江清然笑看著警察隊長，眼中卻有淚水在打轉。

在看到他點頭的那一刻，淚水再也止不住，肆意橫流。

真的不明白，喜歡寒川哥，就去爭取，這有錯嗎？

呵，現在想想，這輩子活得真是失敗。若有來生，只求不再遇到寒川哥，一輩子無，總好過這輩子的單相思！

江清然手上力氣猛地加大，刀片刺嚨。

汩汩鮮順著脖頸流下，把整個婚紗都染了紅。

倒下的那一刻，看著天花板，邊勾勒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的事業沒了，沒了，親也沒了……徹徹底底輸給了向晚。

這糟糕又疲憊的人生，總算要結束了……

大廳外。

賀寒川冷漠地看著這一幕，吩咐旁的醫生護士，“救活。”

“……好的。”為首的醫生愣了一下，才答應。

賀總一開始讓他們來這裡準備救人的時候，他們還覺得有些奇怪，這裡本沒有什麼傷患。

現在看來，他早就預料到江清然要自殺了。

既然要救活，為什麼不直接阻止自殺？

醫生想不明白，也不敢多問，連忙帶著其他幾人一起進去救人了。

賀寒川沒進去，也沒離開，他走到走廊窗戶邊，點燃了一煙。

尼古丁的味道刺激著神經，恍惚間過嫋嫋的煙霧，似是又看到向晚的臉。

當初被自己跟江清然到想自殺，卻又自殺不功時的絕，那種從到靈魂的雙重煎熬，等江清然搶救功後，大概就能會到了。

賀寒川手，想要下向晚的臉，手卻了個空，只有煙頭在手上燙了一下，有些疼，卻遠遠比不上心裡的疼痛。

向晚……

怎麼才離開一天，他就已經覺得大半輩子沒見過了……

“挑斷的手筋腳筋，把扔到監獄裡，只要不死，怎樣都可以。”賀寒川拿著手機，眸底森寒，聲音沒有半分起伏。

江清然讓向晚的罪，他要讓百倍償之！

“賀總，江清然現在要去搶救，我們也得跟著去，您是一起去，還是怎樣？”警察隊長跟在醫生護士的後面，走到賀寒川跟前問道。

賀寒川緩緩吐出一口煙，“不去。”

他怕他一見到，會忍不住想要弄死，那就太便宜了！

“好的。”他不去，警察隊長他們力也小點，答應一聲就離開了。

等他們都走後，賀寒川完煙，下樓上了車。

“江小姐的事，理好了？”賀寒川有專用司機，李副總完全可以司機過來。但他覺得，賀寒川現在狀態不太對，還是跟著點比較好。

賀寒川低聲應了一聲，便沒再說話了，只是跟以前的向晚一樣，默默看著窗外。

“賀總，集團裡面現在主事的是您，有幾份文件還需要您簽名。我已經拿過來了，就在公文包裡面，您看一下吧。”

李副總知道這時候說工作上的事不太合適，但現在這種況，他也實在沒辦法。

賀寒川連頭都沒有扭一下，也沒有吭聲，依舊看著窗外。

外面景飛逝而過，以前向晚看著這些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呢？

“賀總，那幾份文……”李副總再次小心翼翼開口，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那些你們自己看著就行，不用再跟我說了。”

向晚還有他們的孩子已經不在了，他就是再努力，擁有再多，又有什麼用？

誰願意爭，就讓他們拿去吧。

等他查清楚誰在背後整他跟向晚，給向晚報完仇，他也會跟著一起離開。

李副總認識他多年，一見他這樣子，就知道說再多也沒用了。

他重重歎了口氣，真的難以想象，賀總會為了一個人變這……所有認識賀寒川的人都以為，他沒有心。

“那現在去哪兒？您還沒吃飯，要不要去飯店吃點東西？”李副總問道。

“不用，回竹賢莊。”

他想回去收拾一下，再去見向晚，他想用最好的狀態，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