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生死,這種時候沒人會不害怕。
可現在對於白槿兮來說,或許更大於害怕。而對於穆思雅來說,震驚也大於害怕了。
因為程然拔狂奔去的方向,正是廚房。而這時候,就連餐廳裡的廚師們都在往外跑。
要說程然,當然也害怕了,甚至跑進廚房看到碩大的煤氣罐,介麵冒著一人多高的火焰時,他害怕的倆條的差點摔倒。
看樣子,隨時可能會炸。
程然記得就在剛才他看新聞的時候,還看到一名消防士兵冒著生命危險,把著火的煤氣罐抱到安全地方呢。之後不畏懼生死的消防士兵被人民視作英雄。
程然並不想當這種英雄,如果不是白槿兮被困住的話。
想想煤氣罐炸,白槿兮會被炸的骨無存,在臨死前那種恐懼與無助的眼神,程然就無法接。
所以,現在即便他不想當這個英雄,也註定要當一次,哪怕……會死!
然而事實上,大型餐廳裡的煤氣罐好幾百斤,就算是白熊也不見得能抱的起來,更別說程然了。
把煤氣罐抱離到安全區域顯然是不可能了,那……
程然的目連忙四檢視,終於看到了安全窗裡的滅火,他不敢再多做任何猶豫,跑過去抄起案板上的菜刀,直接就把安全窗砸爛,從裡麵取出滅火,對著熊熊燃燒的大火就是一陣噴灑。
大火被撲滅。
程然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這種時候,普通人誰都會慌,那些廚師即便能想起有滅火,估計也沒膽量獨自留下來去開窗取滅火,然後去救火,因為誰都怕下一秒煤氣罐就會炸。
程然剛鬆一口氣,突然,“呼!”的一聲,被撲滅了的火焰瞬間又包圍了煤氣罐。
程然猛然一驚。
跑,似乎是在他腦海裡閃現的第一個念頭,但馬上就被他打消了,於是繼續拿起滅火噴。
大火再次被撲滅,於是程然連忙跑到煤氣罐前,手把煤氣罐的閥門關上。
然而,被火灼燒了一會的閥門,都燙的不行了,程然剛剛把手放上去,就“嗞”的一聲,一烤味瞬間傳來。
可程然卻沒有鬆手,因為事關生死,所以冒著這種危險,他愣是忍著被灼燒的劇痛,把閥門關死。
閥門一關死,火焰就不會再起了,而其它地方著的火那就沒什麼大礙了,程然又拿著滅火一陣噴,直到整個廚房都彌漫在一層白的乾中,火焰也徹底被熄滅了。
做完這一切的程然,一屁坐在地上,靠著門氣,沒有打繃帶的左手燙的模糊,發黑。
而跑到餐廳門口的穆思雅,見到程然為了白槿兮不顧一切的沖進廚房時,被震驚到了。
以前覺得程然就是一個廢,白槿兮這種大人嫁個他簡直是白瞎了,尤其那兩年程然還不思進取,連個工作都沒有,全靠白槿兮養著,以至於連白槿兮都被人嘲笑。
所以,很不理解白槿兮為什麼總是不肯跟這個廢離婚。
可現在的這一幕讓對程然的看法徹底改變了。
有幾個人能夠找到一個為了自己連命都不要的男人?
又有多甜言語以及海誓山盟,最終敗給了殘酷的現實?
此刻的穆思雅突然好羨慕白槿兮,彷彿忽然間覺得知道白槿兮為什麼不肯跟這個廢離婚了。
最終,友戰勝了恐懼,穆思雅一咬牙也跑了回來,找來端菜用的托盤,蹲在白槿兮麵前,把托盤塞進隙裡,然後用力去撬。
“思雅……!”白槿兮的看著穆思雅。
穆思雅則咬著牙說:“別廢話,我在用力,你自己也往外拔。”
經過努力,白槿兮的終於拔出來了,然後穆思雅拉起說:“快跑。”
白槿兮卻猶豫了,猛然推開穆思雅的手,對穆思雅說:“你先走,別管我。”
穆思雅驚愕的看著白槿兮轉向樓上廚房,一瘸一拐的走去。
“你瘋了,程然去救火,就是為了救你啊,如果真有什麼意外,你對的起他嗎?”穆思雅對著白槿兮吼道:“再說了,你去了也幫不上忙啊。”
白槿兮回頭對穆思雅說:“他是我老公。”
穆思雅呆住了。
其實理解“老公”這兩個字對白槿兮意味著什麼,以跟白槿兮的關係,知道,白槿兮從來沒有喊過程然老公這兩個字。
但是……
穆思雅還是沖過去拽住了白槿兮,急道:“我不管,你快跟我走。”
是要往外拉白槿兮。
也就在這時,一濃鬱的煙霧彌漫而來,那是乾滅火的殘餘,就像突然起了一層大霧一樣。
然後於“霧”中走出來一個人影。
白槿兮與穆思雅都呆住了。
那個人影破開濃霧,於是程然就出現在倆人麵前。
“沒事了。”程然微笑著對們說,顯得極為輕鬆。
可事實上,他的後背都已經了,就像被洗過一遍似的。
白槿兮跟穆思雅聞言,也都同時鬆了一口氣。
白槿兮突然急眼了,怒聲訓斥道:“你不要命了?”
程然笑道:“不是沒事嗎,再說總得有人救火啊。”
“救火有消防呢,再說人家餐廳的人都跑,你逞什麼能,就顯你能是嗎?”白槿兮對他吼。
程然呆住了。
穆思雅也愣住了。
他們倆都沒見過白槿兮發這麼大火,印象中也確實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麼彪悍厲害過。
對程然喊訓斥著,突然白槿兮的眼圈就紅了,然後一頭紮在程然的膛上,命令道:“我腳崴了,你揹我。”
程然背起白槿兮的時候,雙手用力把往上托了托,然後因為到右手的刀傷以及左手的燒傷,疼的他兩條胳膊都忍不住發抖,然而程然卻咬牙關,愣是把白槿兮背了起來。
他們走出餐廳的時候,獲得了圍觀者們的掌聲,這時消防車也來了。
坐進穆思雅的車裡,白槿兮冷著一張小臉不願意搭理程然。
而程然坐在後排,氣籲籲,後背更了,藏在雙之間的兩隻手,抖的像篩子。
豪門贅婿程然白槿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