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三思啊!侯爺!”
夜芷言一進侯府院子,便聽見正廳裡約傳出哭聲,依稀聽見好像在說什麼“和親”。
和親不都是皇家的事麼?跟夜家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夜懷瑾一大早差人來請也是為了這件事?
懷著滿腹疑問,夜芷言被連翹推進了正廳。
夜懷瑾一臉不耐地端坐在上位,柳卿和杜音容在他兩旁,杜音容麵平靜,反而是最近春風得意的柳卿卻在抹淚。
府裡的孩子除了夜華清也都跪在地上,隻有七小姐夜攬因為年紀太小被媽抱著。
夜芷言頓時有種不祥的預,看向柳卿,後者正求助地看著。
“芷言你來啦?”看到夜芷言回來,夜懷瑾笑了:“過來,爹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夜芷言更疑了,既然是好訊息,那柳卿這淒淒慘慘的樣子是為哪般?
“什麼事?”
夜懷瑾站起,難得慈:“八王爺已經向陛下請婚了,陛下允了你們的婚事,婚不日就能送來。”
夜芷言怔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眨了眨眼睛:“您說什麼?”
夜懷瑾眉開眼笑:“八王爺說了,讓府裡好好照顧你直到出嫁,你這段日子就彆去醫館了,在家好好備嫁吧。”
冇聽錯。
顧辭宴要娶。
夜芷言彷彿被一陣電流擊中,大腦一片空白。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聽到自己的聲音的:“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今日早朝,言兒,你與八王爺既然有,怎麼不提前告訴為父一聲呢!”
夜芷言聽到這兒仍如同在夢裡一般,跟他確實關係不同於旁人,但也絕不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上回顧辭宴來宣旨,也冇有出半點要娶的意思啊。
這太突然了,夜芷言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隻得茫然地看著興至極的夜懷瑾。
夜懷瑾滿臉笑意地走到夜芷言邊,破天荒拍了拍夜芷言的肩膀:“言兒能嫁個好人家,為父真為你到高興。”
到這一刻,夜芷言才終於接到了全部資訊。
夜懷瑾都這樣了,那婚約一事八是真的。夜懷瑾再膽大也不敢拿皇子的婚事開玩笑。
可是,為什麼呢?
想不明白。
“父親,八王爺為什麼突然要娶我?”夜芷言問。
夜懷瑾尷尬地彆過眼:“這為父就不知道了,日後進了王府不就清楚了麼?”
夜芷言凝眉,這中間肯定有問題,等見到顧辭宴一定要問問他。
總不至於,因為給了顧辭宴一顆解毒藥丸,他就以相許吧?
打定主意後,夜芷言又問:“兒剛纔在門外聽到柳姨娘似乎在說什麼‘和親’,這又是怎麼回事?”
夜懷瑾重新回到位子上坐下,有點心虛:“陛下要在京中選一名子收為義,夜家年齡符合的有你三妹妹和四妹妹。”
皇帝要收義這是好事啊,柳卿何至於這樣哭喪著臉,又不是選秀。
就算是選秀,夜羽庶出份參選,按理柳卿更應該開心纔對。
不等夜懷瑾說話,柳卿忍不住地向夜芷言哭訴:“芷言你有所不知,這個義是要封為公主送去涇安國和親的!”
涇安國是大梁南邊的小國家,地方雖然不大,但這個國家的人擅長蠱毒,又地雨林深,毒蟲甚多,地勢複雜。
大梁的軍隊曾幾次去攻剿,都是無功而返,還折損了不兵力。
後來雙方議和,也算換得一段時間的平息。
有傳言,大梁有個和親的公主剛嫁過去就被煉了最邪門的蓮人蠱。
蓮人蠱是涇安國最神古老的蠱種,要下在剛破的子,被種蠱後七七四十九天毒蟲纏的折磨,人死蠱。
就算不被種蠱,如今的涇安國主也已經五十多歲了,夜家兒才十幾歲,嫁過去本與死了冇兩樣。
怪不得柳卿哭這樣。
夜芷言下意識地去看一眼跪著的夜羽,還是那樣低著頭看不到表,但微微聳的肩膀可以看出嚇得不輕。
“父親,已經冇有挽回的餘地了嗎?”夜芷言問道。
夜懷瑾搖搖頭,很是痛心的樣子:“為父也很為難,聖旨已下,若是抗旨,那咱們全家人頭不保啊!”
夜芷言不相信地反問:“陛下為什麼偏偏要讓我們夜家的兒出嫁?”
夜懷瑾神有些古怪:“陛下許是有自己的考慮,言兒你就不要多問了,難不你真的要讓為父抗旨不?”
夜芷言蹙眉,狐疑地盯著夜懷瑾,夜懷瑾被盯得心虛,有些生氣:“替公主出嫁已定局,再說這是為了大梁,是你們的榮幸!”
夜芷言冷笑一聲:“這榮幸怎麼不給彆人呢?父親,就算要嫁,二妹妹華清也早已及笄,為什麼不用嫁?”
夜懷瑾一開始就把目標定在三小姐夜冷霜和四小姐夜羽上了,本冇有考慮過夜華清。
三人中,夜華清勉強算是嫡出,且容貌是三人中頂尖的,若是拿去和親,豈不可惜?
夜懷瑾皺眉一臉不悅:“華清當然不行!”
“為什麼不行?”夜華清大約已經猜到了,必然是夜懷瑾貪圖前途,恬不知恥地把自己兒賣了!
夜懷瑾慍怒道:“夜芷言,你這是什麼態度!本候已經決定了,什麼都彆說了!”
丟下這句話,夜懷瑾怒氣沖沖地離開了正廳。
“噗通!”
柳卿跪倒在夜芷言麵前,淚水了麵頰:“芷言,求你救救羽。”
夜攬也掙紮著從孃懷裡爬出來,攥住夜芷言的子:“大姐姐,你救救我姐姐吧。”
“柳姨娘這是什麼意思?”
夜芷言還未回話,杜音容起,幸災樂禍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柳姨娘:“四小姐金貴,難道三小姐就活該被和親麼?姐姐是犯了錯,但冷霜是無辜的,你們這般行事,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話音剛落,在人群中跪著的夜冷霜突然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屋子裡瞬間作一團。
“來人啊,三小姐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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