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纔是一國之本。
若是一旦失去了民心,國將不再是國……
“既然你已有自己的打算了,緣何還要問我?”
衛韞淡淡道。
容搖搖頭,“我不知道,總覺這種事太過匪夷所思,而且,不符合傳統……”
人做皇帝,太荒唐了。
雖然如今是將軍,但這樣的況也不是沒有過,隻是人當皇帝,卻是聞所未聞,雖然上陣殺敵,對敵人毫不手,如今手上更是沾滿了鮮,有時候,與男人並沒有什麼區別,隻是,到底為兒,有些事深骨髓,想要改變並非一朝一夕。
衛韞笑了聲,“不符合傳統?那你就看著北燕亡國吧。”
容頓住。
“你方纔也說了,百姓苦不堪言,若你們北燕的新皇一味這樣下去,北燕亡國必不遠,到時候,即便你再想做什麼,都晚了。”
衛韞喝了口茶繼續道“何為傳統?傳統是人創造,而不是既定,人的戒是一開始就有的嗎?還不是由人書寫並傳承下來?就拿我手上的茶盞來說,一開始的茶盞有這麼緻好看嗎?沒有,都是由人慢慢索演變到了現在。”
“萬事不離其宗,所謂的傳統,不過是由人建立並傳承,你一邊想為百姓,一邊又想傳統,事無絕對,人無完人,人在得到什麼的同時,也會失去著什麼,這就是世道,這就是為人!”
“你們北燕的新皇已然不堪為帝,今日你忍了,他日旁人也會忍不下去,百姓可不管什麼傳統不傳統,對他們來說,隻要了有飯吃,冷了有裳穿,其餘的,誰當皇帝,誰當公主,又有何區別?讓他們吃飽飯有裳穿,那就是皇帝!”
容在一起的手,慢慢鬆開,坐在那沉默了許久,方纔慢慢抬起頭,“果然,與你談能讓我醍醐灌頂,我就知道我沒找錯人。”
“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的實話實說卻將我這些時日以來所困擾的問題都解決了,有時候,道理不是不懂,隻是缺了那個點醒的人,其實我自己也知道,這個朝局早晚會被推翻,就算今日不是我推翻,他日也會是旁人推翻,如果有其他的選擇,我也不必如此困擾,隻是當初的戰皇室損極大,父皇育有皇子皇無數,但活下來的卻是寥寥無幾,如今剩下的這些,要麼沒有野心,要麼怕了,再要麼難堪大任,但凡是有個人選,我也不至於親手去推翻這一切。”
正如衛韞說的,在得到的同時,也會在失去,一旦選擇了這條路,失去的將會更多,那把椅子固然吸引人,但對卻無用。
當初從一個公主上陣殺敵,所求的是想要活著,不人控製的活著,做到了,便也知足了,這一輩子要的並不多,隻是想要自由。
而恰恰好,自由二字對生長於皇室的來說,是奢侈的,所以,親自去求,去換,換來了,同樣也換來了更多的不由己。
站得越高,上的責任就越大,看著那些老百姓,用滿含期待的眼神看著,就做不到無於衷。
有時候也想,就此拋下這一切,離開是是非非,可每次下定了決心,最終都會選擇妥協。
上說著無關,但卻做不到真正的袖手旁觀。
“容,有時候不必想太多,事或許沒有你想的那般復雜。”衛韞發自心的以朋友的份對說道。
容一愣,點點頭。
“多謝。”
“若真想謝我,便幫我找到溫靈玉。”
“你放心,隻要那東西在北燕境,我一定會雙手捧到你麵前!”
此話,無異於是一種承諾。
衛韞心絃一鬆,“那我就再此提前跟你道聲謝。”
“不必客氣。”
兩人以茶代酒,輕輕了下。
“對了,朝歌現在況怎麼樣了?”
衛韞垂下眼瞼,掩去裡的疼,“還是老樣子,不好不壞。”
“不好不壞便是極好,我會派人抓尋找溫靈玉的下落,爭取能盡快能用上,對了,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提一下。”想到什麼,容突然話鋒一轉。
“什麼事?”
“扶芯你記得嗎?”
“然的公主?”
“對,就是,也是跟你一起來的侄。”
“怎麼了?”
“之前我去邊境巡視,無意中見被一夥人追趕,就順手救了,你猜追趕的人是誰?”
“誰?”
容也沒賣關子,直接道“你們大越的賢妃!”
聞言,衛韞頓時瞇起了眼睛,“現在人呢?”
“說起這小公主也是有意思,我要把送回然吧,死活不肯,送去大越也不要,非要留在邊境,問為什麼也不說,反正就是要留在邊境,我怕再遇到類似的事,就安排了兩個人留下也算是保護吧。”
本來這件事,從見到承曦開始就想說來著,可又覺得不太妥當,就跟衛韞說,讓他去找承曦,這樣才比較合適。
至於承曦怎麼理,那就不是關心的了。
“多謝。”
“別客氣,舉手之勞,我也是看在衛的麵子上,當初幸虧他出手,不然我也不會逃出北燕。”在被衛救回去時,在衛那見過扶芯。
雖然不清楚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但有關係就是了,所以,遇到了就順手救下了。
和容談完後,衛韞便去找了承曦,將這件事告訴了他,“溫靈玉那邊暫且沒訊息,如果你想去邊境,我讓人送你過去……”
“不用了,也不差在這一時,等拿到溫靈玉回去的時候路過再過去。”承曦苦笑一聲,“我就算現在過去,也不能改變什麼,倒不如讓我想想再說。”
扶芯啊……
真是讓人頭疼。
佑家的人,並非固執之人,怎麼就出了這麼個固執的讓人牙的死丫頭!
衛如今都已經是大越的太子,還死守在邊境做什麼!
而且,衛的態度很明確,真不知道一個勁兒的執拗個什麼勁兒,學他一些不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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