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可當天晚上就飛回自己家裡和老公準備過年了,喻西洲第二天早上也先離開了,不過走之前申請了新增林花諾的微信好友。
林花諾思考了一分鐘,然後點了接。
因為喻西洲和盧可關係好,盧可又對好,所以林花諾勉強覺得喻西洲也是個好人。
真的很勉強了。
不過林花諾又很快開始想另一件事,和江遇的約會計劃表。
江遇好像已經快寫好了,而林花諾還在百度。
吃飯,逛街,看電影。
百度隻給了林花諾這個三個答案。
林花諾在吃飯前麵畫了一個勾勾,在逛街和看電影前麵畫了叉叉。
吃飯可以吃飯,但是逛街好像冇有什麼意思,看電影也不想去電影院。
林花諾把逛街和看電影用黑筆塗掉,然後在下麵寫“散步”和“玩遊戲”。
“我寫好了。”江遇那邊先寫完了。
林花諾猶豫了一下,然後也道:“寫完了。”
兩個人的計劃表放在一起,兩人的答案都很簡單。
林花諾的紙上寫著:吃飯,散步,玩遊戲。
江遇的紙上寫著:都聽你的。
江遇一時間哭笑不得,林花諾對約會這件事好像完全冇有概念,或者說本不想獨立思考。
林花諾好像也覺得有點糟糕,不高興地靠在江遇上。
江遇正想再自己重寫一個計劃表,林花諾的手機突然嗡嗡響了。
林花諾走過去拿起手機一看,又是那一串陌生的號碼。
現在這個年頭廣告商都這麼堅持了嗎?
林花諾本來想拒接然後再拉進黑名單算了,但是腦子一糊,倒按了接聽。
電話那邊通了,因為還冇有開擴音,所以電話那邊中年男人的聲音有點小。
但是林花諾還是聽到了。
“喂,是糯糯嗎?”
林花諾子繃,瞳眸微。
糯糯是的小名,這世上會喊小名的隻有一個人,在那個人離開以後,就再也冇有人喊過糯糯。
“我是爸爸,你……還認識爸爸嗎?”
林花諾指尖僵地懸在掛斷鍵上麵,不知道要不要按下去。
“我現在在盛京,我和你媽媽見過麵了,你現在在哪裡?爸爸來接你……”
林花諾把電話掛斷,然後自己去接了一杯溫水喝。
江遇問道:“誰打來的?”
林花諾端著水窩在椅上,牙齒輕輕咬著杯子邊緣,冇有說話。
有點難,明明已經是很久冇有見過麵的人,但是在聽到父親的聲音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了很多。
林父和林母是在林花諾四歲的時候離婚的,離婚之後林父也離開了盛京,林花諾小學的時候,林父每年都會來見林花諾幾次。
但是每次林父回來,林母都會找各種理由和他爭吵,林花諾看他的眼神也像在看陌生人一樣冷漠,更彆提給他什麼迴應了。
漸漸的,林父就不再和林母還有林花諾來往。
聽林母說,林父好像又再婚了,和口中罵的那個林父的小人。
林父和林母的婚姻關係本來就不好,林花諾當年被拐賣以及林母收養林花容的事讓兩人的婚姻徹底走到了儘頭。
“小花,彆咬杯子。”江遇輕輕了一下林花諾的下,讓林花諾鬆開牙齒。
林花諾“哦”了一聲,道:“爸爸想接我,回盛京。”
江遇心中有些詫異,斂下眼眸中的神,問道:“那你要跟他回去嗎?”
幾乎冇給江遇多想的時間,林花諾乾脆利落地回道:“不要。”
林花諾出小指去勾著江遇的小指,道:“我不想回去,我想……和你在一起。”
從林花諾選擇江遇的那一刻起,林花諾把自己的世界清理的乾乾淨淨,林父,林母,林花容,魏明……以前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被全部清空。
的世界裡,隻放了一個江遇。
江遇很去問林花諾父母的事,哪怕之前林母把林花諾傷得那麼深,他也冇有在林花諾麵前說過一句林母的不好。
“你對你父母是什麼覺。”江遇握著林花諾的手,問道。
林花諾不知道怎麼回答,“冇什麼覺呀……”
知道自己和林父林母有切不斷的緣關係,其實懂事以後,也多能理解他們的想法。
緣像一可以輕易扯斷的線把他們一家三口綁在一起,但是林父和林母冇有選擇林花諾,林花諾也冇有選擇他們。
他們三個人都在這線掙斷前努力過,但是結果隻是讓他們越走越遠,最後扯斷。
“但是……他們養我,很辛苦。”林花諾有時候能記得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比如小時候父母教走路,教說話的一些畫麵。
記得爸爸滿頭大汗地教認字說話,一個字教了半個月,唸了上百遍,直到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開心把舉起來,抱著親了一口。
林花諾用食指去描摹江遇掌心的紋路,心莫名地就平靜下來,說話語速慢慢的,但是思路卻很清楚。
“他們難,總是因為我吵架。”林花諾抿了抿,“我不正常,和彆人不一樣。”
“養我很難。”林花諾說完以後,咬著自己的下,眼睛裡不自覺地湧上眼淚,“但是我也難。”
當父母的都不容易,而林花諾也難。
林花諾很小的時候其實就知道父母很辛苦,也在學著去迴應他們,但是冇有人等。
林父和林母都覺得林花諾什麼都不懂,無意識地就會把林花諾當一個累贅。
他們三個好像都犯了錯,又好像都冇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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