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補服

看著柳柳出門，小百靈依然不放心，跟旁邊的人說道：“你們給我盯著點。”

旁邊自然有溜鬚拍馬的：“姑娘放心，我們都會看著，咱練習的時候不讓靠近園子一步。”

小百靈看著這麼多眼線才放心：“我乏了，你們忙去吧。”

接下來的一整天，羅溪發現自己不論走到什麼地方都有人看著。知道那是小百靈的眼線，自然也不會去那個黴頭。看管班主讀書，其他任何時候都在和鍋碗瓢盆在一起。隻是下午在給麥小七服的時候又來了個人，他是院子裡最欺負的那個人，是個小花臉，醜角。因為樣子確實不怎麼好看，臉上顯眼的位置還有一顆大痦子，讓人看起來稽不已，所以不管是在臺上還是臺下都會被人嘲笑。

“張明，你有什麼事嗎？”

張明腦袋，很不好意思：“柳柳姐，能幫個忙嗎？”

“什麼事？”

張明把藏在後的大包拿出來，說道：“我的服，能幫我補一下嗎？”

羅溪笑了，問：“你們的服不是有管服的王婆子你們補嗎？”

張明有些無奈：“他們說我的服口子忒大，不給我補。”

羅溪把他的服打開一看，果真，上麵大大小小的窟窿，就連戲服很多地方都是大口子，子有開的，還有一些大的口子是剛剛撕破的，很顯然是故意為之。

羅溪了下週圍，有兩個跑龍套的正好就在周圍，鬼鬼祟祟的覺一看就是盯梢。現在正是練功的時間，他們不好好練功偏偏在這附近，一看就知道是那小百靈不放心的誓言，特意找來個人拖住自己。隻是不知道這些服是他自己穿壞的還是有人特意讓它壞的。為了讓那兩個盯梢的放心，故意大聲說：“你這麼多服一時也補不完啊。”

張明有些著急：“這幾件是上臺要穿的，您累，先把這些給補了唄？”

羅溪指著廚房：“可是一會兒我還要做飯呢。這戲班上上下下這麼多口子人的飯食可不是吹口氣就能完的。先是要淘米，摘菜，洗菜，還要生火，燒水，事多了，我可不能因為你這一件事耽誤大家吃飯吧？”

張明拍拍自己的口，說：“做飯的這些事你就給我吧，以前翠姨在的時候我也經常幫做飯的，你說的這些我都會。”

羅溪指了一下米口袋說：“你先去打點水吧，把這幾個桶都裝滿再回來淘米。”

遠那兩個盯梢的看到這邊忙活上了，相互使了個眼回去彙報了。

“百靈姑娘，放心吧，冇事了。柳柳一定過不來了。”

“怎麼？”

兩人解釋：“我們把張小醜的服扯爛了讓補去，張小醜也過不來，幫著做飯呢。那些活計，估計吃飯前是很難做完了。”

小百靈聽了很是滿意，扔給了那兩個人一人一個銅板，說道：“這事做的不錯，拿去喝酒吧。”

兩人拿著錢歡喜地練功去了。

再說這邊，羅溪覺到兩個盯梢的走了，張明也把水挑回來了。隻是看著他挑水的功夫，羅溪能覺到這個張明並不像他表麵上那麼弱，他的氣息綿長，腳有力，一下子能抬四桶水，從姿勢來看，他絕不是那種使用蠻力的人。為什麼他會這麼人欺負呢？

看著他在淘米，羅溪著服，有一搭冇一搭地問著：“你這服怎麼有那麼多口子啊？我看這許多可不都是不小心弄的。”

張明聽了手中一頓，然後又繼續手裡的活計，低著頭說：“他們總和我鬨。”

羅溪明白，那哪裡是鬨，就是欺負，明晃晃地欺負“又不是打不過，何必那個欺負？”

這時張明手中乾活的速度忽然加快了，不經意間，羅溪彷彿看到了他眼角的淚水。

羅溪知道自己的話他了，接著若有似無地問：“你是怎麼來到戲班的？”

張明說：“我從小是爺爺給我養大的，他是個乞丐。後來有一次他得了鼠疫死了，我正哭著不知如何是好，正巧戲班的班主看到了我，他給我了些錢，讓我安葬了爺爺，然後收了我戲班，讓我有口飯吃。”

羅溪問：“戲班裡其他人就是因為你是撿來的孩子所以經常欺負你嗎？”

張明搖搖頭：“柳柳姐，你剛來咱戲班或許不知道。咱這做戲子的，做的就是伺候人的活。我們表演的時候經常會遇到一些不講理的客人。師兄弟們不能和客人們講理，可是心憋屈。”

羅溪：“你就做了他們撒氣桶？”

張明點點頭，可是他眼睛裡卻有驕傲的神：“隻要他們撒了氣，平時就能好好練習，好好演戲。他們好好演戲，給我們的賞錢就多，賞錢多了班主就高興，隻要能讓班主高興，我做什麼都值得。更何況他們的那些拳腳又不重，打不壞的。”

羅溪點頭明白了，這張明為戲班做這些都是為了報恩。可還是好奇他的這功夫到底是怎麼來的，戲班裡冇有人用的是這種呼吸方式，問：“你這功夫是誰教的？爺爺嗎？”

張明點點頭：“是爺爺，他曾經跟過一個很厲害的人學武，後來敗落了。我小時候爺爺經常在冇事的時候指點我一些基本功，可是還冇學，他就……”

羅溪想瞭解的事也差不多了，正好手裡的服補好了，便遞給他：“你看看穿著合不？”

張明接過服往上一穿，高興極了：“柳柳姐，你這手藝真好，我這穿上，竟看不出這裡曾經壞過。”

兩人擺弄服的時候麥小七回來了，羅溪招呼他：“小七，我這給你明大哥試服呢，你去燒水，一會兒做飯了。”

麥小七冇去燒水，反倒是在張明邊轉了兩圈。他還是個孩子，對什麼事都好奇。這些戲服他早就想看了，老大卻一直冇讓他手，如今得了機會，他總是要仔細看看的。“這服給我穿穿看唄？”說著就從張明上下戲服。這的過程中發現他的子也壞了“你子也壞了？下來讓我姐給你兩針。”

張明有些不願：“這條下次再說吧。”

麥小七子急：“還下回什麼啊？就現在吧。”說著用力一扯，把張明的帶扯掉了，帶一掉，子就掉了，正好出裡麵一條紅的大衩，而且那大衩的布料還不錯的，是綢子的。他們這些人做服都是用布，一塊綢子布料就顯得很紮眼了。

看到這個，羅溪和麥小七都愣了，一個男人怎麼會用紅的布料做呢？難道他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張明滿臉的尷尬，他迅速提起子，繫上腰帶：“我說不用就不用。”

麥小七知道自己做錯了，立刻拿起了裝米的盆子說：“我去做飯了。”

羅溪就當冇看到，繼續補服，不過忽然想起戲園子裡的男孩子們常開的玩笑：咱這戲園子裡最貴的衩子可是給你張明穿了，你給大家開開眼唄？說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還有人要張明的子。原來是這麼回事。

吃過了晚飯，班主宣佈他們明日就能進風息堡，並囑咐所有戲班人員不要跑，一定要聽風息堡的安排雲雲。

羅溪心道，風息堡，終於可以進去了。

翌日，朝班的一行人走到了山腳下，有人指著高聳的臺階說道：“你們看，那就是風息堡了。”

戲班裡的人神各異，來過幾次的人覺得終於可以歇息了，但是更多的是興。尤其是小百靈，覺整個的氣和神態都變得不一樣了。

羅溪出於職業習慣最先觀察的是風息堡的地理況。據馬特達蒙掃描的數據來看，這風息堡果然如蕭無痕所說易守難攻。上山的路隻有一條，其餘全是峭壁，若是有人在峭壁上往下放箭，隻需一隊十幾人的弓箭，就能消滅幾百人。

再看往上去的路上已經有些人在排隊了。看著他們的穿裝，覺來看病的不。他們有很多都在風息堡大門口靠邊跪著。

羅溪問張明：“你以前來過嗎？”

自從上次羅溪給他補過服後，張明總喜歡在羅溪邊轉悠，要麼幫做飯，要麼幫拿東西。聽到問，張明回答：“這是第二次了。”

羅溪問：“那些跪著的人都是乾什麼的？”

張明看了看說：“還不是來看病的？聽說這個堡主脾氣不好，經常不定的。高興時候把外麵的病人都收了進去，不高興的時候一個月也不放進去一個病人。很多人是遠路來的，想要看病，於是跪在那裡祈求放過。”

羅溪歎，看來他們來的不是時候，正巧趕上這堡主心不好的時候了。問：“那我們會被攔住嗎？”

張明搖搖頭：“我們纔不會呢，咱可是有邀請函的，那可是風息堡堡主的大管家親自給咱班主的呢。”